裴仲卿觉着近来这林家表哥来裴府也来得太勤了,虽说自从父亲去世之后,林如之也一直帮着他们母子俩,可从前因为嫡母年少寡居的关系,即便嫡母接管了裴家的产业同商行,外面的男人虽说是忙生意场上的事儿,也不敢轻易来府上,便是有事儿找嫡母商量都是直接去会馆寻她的,这会儿,林如之叁五天便过来好几回,男人不禁疑惑起来,这老不羞该不会惦记上囡囡了吧?
虽说林如之比嫡母还大两岁,可瞧着倒是年轻,人也清俊,同梁修德一般,都是斯文书生的皮囊,一想到这儿,裴仲卿不由警惕起来,越看越觉着这家伙有些面目可憎了。
林如之却不晓得自己被裴仲卿给恨上了,只有些着急地问李雁容,“你婆母是怎么了?”
“婆母她身子不爽利,想去静养……”李雁容却不晓得男人肚子里那些弯弯绕绕,只老老实实地答话。
见妻子这样实诚的交话,裴仲卿更加不高兴了,只冷冷地道:“表哥,不晓得你还有什么事儿吗?囡囡她还没用午膳。”
这会儿听到安氏要走,林如之也顾不得同他们多说什么,直接告辞了,他原本还不想让别人看出来什么,可是还没出裴家的大门男人却已经忍不住加快脚步往外头跑。
一路走过去,裴家的下人都奇怪他这是怎么了,男人却心急地骑上大马去追安氏的马车了。
安氏一刻也不想耽搁,所以装行囊的车马在后头,她自己个儿的马车却已经出城了。一想到自己从前一再糊涂才弄得两人这般,林如之真是越想越后悔,便催马上前去追,好容易在裴家马车出城的时候给追上了。
“夫人,是,是林爷过来了……”有些为难地看着拦在前头的一人一马,再看看自家主子,安嬷嬷自然晓得两人经年的恩怨,不由联想到了夫人这两日的异样,不由一时顿悟,只很是奇怪地看着已经变了脸色的主子。
“让他滚,我不想看到他。”可话说出口安氏便后悔了,这话实在太暧昧了,嬷嬷定会猜出来什么,想到这儿,美妇只颇为狼狈地捻着手帕,背过身去。
原本嬷嬷只是猜测而已,这下显然坐实了自己的猜想,不禁有些释然又有些担忧,自家主子可最恨与人纠缠不清了,这断了的姻缘又忽而接上,那林家爷只怕有苦头吃了,不过她更心疼的是自家主子,那姓林的也忒狠了,竟留了那么些痕迹,只怕主子那夜必定被奸狠了!见她这么生气,嬷嬷又不住道:“林爷的性子您有不是不晓得,不若正经说一二句,若说些气话,他定是以为您同他说笑……”
“谁和那等淫贼说笑,嬷嬷这不是刺我的心肝么?”安氏自来同嬷嬷亲厚,自然也不瞒着她,也没个收敛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看着自己养大的主子这么伤心,嬷嬷一时也铁了心肠,只撩开窗帘笑着道:“林爷,这天色瞧着不好,我家主子急着赶路便不奉陪了。”说完,马车又匆匆起行了,不多时竟下起了雷雨。
看着马车离去,林如之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又骑着马一路追,雨却是越下越大,这路也变得泥泞起来了,可男人并没有找地方躲雨,直接一路追了过去。
“呀,外头雨那么大,林爷还在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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