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闹一闹争一争却又不敢,毕竟刘氏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 哪怕自己那会儿还没被放出来也听丫鬟说了不少刘氏的事。
在书房挨了二十板子打回来的刘氏,从那天起就再也没出过她那屋子的门, 养伤看大夫吃饭都有专门的婆子,贴身的丫鬟都就被发卖出去,真真是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跟刘氏一个院子的郎氏, 看着她那惨状都几乎被吓破了胆子,连往林清那儿去请安都不敢, 刘氏的伤留了根连带着腿脚都不利索,有时候晚上疼得哭声音传到郎氏这边,郎氏晚上也跟着睡不好, 眼看着就憔悴下去。
据说去年要出门去塞外之前, 主子爷还专门到后院来了一趟。最先去的是完颜氏屋里, 完颜氏倒是高兴得很, 可惜胤禟过去就为的是看一看大格格, 看着大格格都挺好,父女二人说了会儿话就又从她那儿出来。
出来之后又往更后边走,后边是刘氏和郎氏的院子,刘氏废了等于没用了。郎氏呢吓得跟个鸡崽儿一样, 见胤禟过来惊惧大于高兴,胤禟问她好几句话她也说不明白,人九爷更没了兴致又是一盏茶都不到的功夫就出来了。
再往后倒是还有周氏和朱氏,可人胤禟又不是急色鬼,来了后院就非要做一场再走。再说一个个的都这样了哪还有什么心思,便只在郎氏和刘氏的院子里驻足站了一会儿,长叹一口气便转身回了正院,之后就再没往后边来过。就连想看几个格格了,都是叫奶嬷嬷把孩子抱到前头去。
在这种境地之下,兆佳氏就是想干嘛也没胆子,可就这么老实待着把却又心有不甘。只能是自己哄着自己,想说胤禟又不是个多老实巴交的主儿,总有厌了福晋的那一天。等到那一天只要他还愿意往后院来,自己就能有翻身的机会。
有了这个念想,兆佳氏在后院那可是天天盼日日望,没成想胤禟没盼来却奴才要把三格格带走。怒气和绝望的情绪一瞬间冲上心头,兆佳氏恶狠狠的一把推开想要进三格格屋子收拾东西的管事婆子,“要想带走三格格你们还不够格,把福晋叫来!”
这话说得嚣张又充满愤恨,别说现在兆佳氏是个落了架的主儿,就算当初最受宠的时候那府里也不是没规矩的地方,哪能容得了她这般放肆。被一屁股推倒在地的婆子也来了火气,爬起来就要往屋里去,兆佳氏又一步不让,两人一时间竟缠斗到一起难解难分。
这一闹动静就大了,先是屋里的孩子被吓得直哭,对过大格格那儿年纪大一点倒是没哭,可她身子不好也不敢上前,就只能站在门边一个劲的让奴才赶紧上去劝劝。
完颜氏自打上回胤禟在她屋里坐了没一会儿起身就走,就明白自己跟这位爷再没什么以后,更加一门心思的扑在女儿身上,这会儿见兆佳氏跟正院的婆子打起来根本不想理,只顾着把女儿往屋里拉,就怕风尾扫着自家闺女不划算。
不过她不掺和有人掺和,后边院子里周氏和朱氏听着动静就来了。整个九贝勒的后院,有恨着林清的就有愿意巴着林清的,周氏和朱氏就是林清如今最为衷心的迷妹。
她们俩打南边来,从小什么本事为了讨好男人都被逼着学过一阵,虽算不得精通但样样都还拿得出手,加上又会讨好人,自打徐娘那事在林清那儿露了脸之后,没多久就在林清跟前把脚跟给站稳了。
毕竟在她们看来讨好福晋比讨好胤禟要强,且不说好些东西九爷就是看个热闹,福晋还能看个门道,只说讨好福晋用不着晚上出力,还能落个轻松自在实在没什么不好的。
原本她们顺着动静过来只是想看个热闹,没想到兆佳氏说着说着就攀扯到林清身上去。最近林清忙着跟徐娘张罗香料店的事,时不常的还老让她们两人一起过去听着,顺道也能出出主意。
这一来二去店铺还没开张她二人倒是已经在林清那儿拿了不少赏钱,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既然拿了福晋的赏自然而然就得替福晋分忧。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二话没说就一起上前帮着婆子把兆佳氏往外边扥。
“你们俩是什么东西,也敢来碰我。我在府里可是生了两个格格的,你们俩没名没分作的哪门子死!”朱氏和周氏都是从小吃过苦的主儿,手上有劲儿,她俩一上手一个拽胳膊一个推肩膀的,兆佳氏还真赢不了她们,就只能扯着嗓子骂起来。
要说这话兆佳氏倒也没说错,格格虽说也是侍妾也没上玉牒,但她到底是正儿八经的旗人姑娘,小选入宫又直接进的胤禟后院,要说身份她确实比周氏朱氏二人强,毕竟到现在俩人在后院下人奴才们也只是客气着叫她们一声姑娘,其实说白了就是什么都不是。
“兆佳格格您别嚷,我自然不是什么东西,但我起码还知道好歹,这府里谁是主子谁是奴才我分得清,福晋叫人来收拾三格格的东西,自是为了三格格好,你又何必多加阻拦挡了格格的道儿。”
朱氏平时性子就活泼,这会儿说起话来更是一套一套的,每句话都直戳兆佳氏的肺管子,颇有些不气得她不开心的打算。
“你,你,我……”
兆佳氏气得听了这话气得直哆嗦,想上前给朱氏两个大耳刮子又有些怵她那手劲儿怕自己打不赢,只能气急败坏的反驳,“我才是三格格的额娘,这世上没人比我对格格更好。”
“胡说,三格格的嫡额娘是福晋,你算什么东西。”都说杀人诛心,朱氏这会儿就是在诛兆佳氏的心,果不其然这话一出兆佳氏整个人都癫狂了,不管不顾的就要冲上来撕烂朱氏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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