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态连环杀人狂”、“高智商犯罪者”、“阴谋的始作俑者”
这些词开始逐渐成为Enigma的代名词。
没人知道Enigma的出现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究竟是人类的进步还是人类走向毁灭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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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筠郎的主治医师也发现了他不太爱说话, 于是提议让他多动动笔。
如果有什么想法或者感受都用日记的形式写下来, 如果愿意的话还可以随身带着笔记本,有什么情感上的想法随时都可以记下来。
3029年5月25日
很久没有写日记了, 有点陌生。
这段时间接触到了很多有关Enigma的看法,第一次的精神科医生说“我本来就不是正常人”, 虽然很想提出问题“什么是正常人”, 但是话到嘴边还是作罢。知道她并无恶意, 可这也是我第一次对自己产生的质疑。
再之后是我母亲的话, 她觉得我只是因为“爱上了尤斯图”才会有奇怪的举动,我觉得不尽然,因为我不认为我喜欢尤斯图。(此处“喜欢”专指爱情。)
最后是我母亲的精神科医生朋友,根据基因序列对比, 结果表明我有98%的可能会有暴力倾向,这是基因决定的东西, 我无从干预。
他还说可以通过某些手段避免我出现暴力倾向的行为, “某些手段”是我的想法,他的原话很模棱两可,我觉得大概是让我有些心理寄托,更多的情感表达, 在表面来看更像是一个“正常人”吧。
这应该就是那2%的可能。
但从概率论的角度,我认为这种小概率事件几乎不可能发生。
3029年5月26日
今天是我在家里的第二天,我用了32倍速,45分钟看完了昨天在家里安装的摄像头记录到的所有影像。
我又梦游了。
在看到屏幕中的“我”走向厨房的时候我再一次感受到了恐惧。
我是要去拿刀吗?
这是看影像时的我的第一想法。
但“我”好像只是去厨房倒了杯水喝。
我舒了一口气。
除此之外今天没有什么别的想法,有考虑未来自己应该做什么,无果。
3029年5月27日
隔壁领居家的老奶奶养的一只鸡死了,看上去是被狗咬的。
我脑内有出现一个想法,那个鸡会不会是我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杀的?
有些忐忑,我打开了昨天的影像。
45分钟的事情不算长也不算短。
又是在一点左右的时候,我起床去了厨房。
还是倒了杯水。
没什么别的异常。
可能是因为太无聊,我开始想的有些天马行空。
因为影像出现了短时间的卡顿,客厅椅子的位置有小幅度的偏移。
我在想会不会有人黑进了我的系统,把影像做了剪切处理,让我看到了“正常的自己”。
不过只是想想而已,应该没人这么无聊吧。
说回早上的那只鸡。
大家都说养鸡的那个老奶奶很善良,会喂我们这一带的流浪猫流浪狗,看到她为死去的鸡伤心的样子我觉得有些奇怪。
这时候“正常人”应该会觉得老奶奶可怜,我会观察“正常人”并做出和他们类似的举动,这样他们才不会觉得我奇怪。
但其实我并不觉得可怜,一只鸡而已。
因为签了保密协议,再者是需要配合治疗,我才会愿意写下这些内容,但不是很情愿。
3029年5月28日
今天早上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说需要去医院复查。
有点奇怪,不是才去完医院吗?
医生又开了丙戊酸盐,同时建议我重新回学校,在家里待着每天只是看录制自己的影像带对病情不利。
我想了想觉得确实如此。
不过以防万一我没有继续回宿舍住,只是白天去上课,晚上还是会回家。
马上毕业了,课程早就结课了,大家都在自习,尤斯图见到我好像很意外。
没有去刻意关注他,但或许是总有人提起他,还是会下意识去注意。
吃了丙戊酸盐,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听说会有副作用,可能会脱发失眠。
我暂时还没有上述症状,只是提不起干劲。
他好像看出来了我的不对劲。
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说没有。
他还说如果有人欺负我就叫他兄弟去帮我教训那些人。
我笑了笑,这人还真挺有意思。
不过说来奇怪,尤斯图在我身边叽叽喳喳个不停我也没觉得吵。
他又去打篮球了,回来之后身上散发着信息素的味道。
气味很淡,但是我能闻到。
另一点很奇怪,好像除了我之外大家都闻不到尤斯图身上的味道,他自己也是。
他把我拽回宿舍了,一回到宿舍,那股茶树味的信息素愈发浓郁了。
是尤斯图释放了信息素。
他说这是定时投喂。
我意识到了自己的目光在不自觉地往他脖子处飘。
这是在医生的建议下我做的客观实验,让我将一部分的“我”从主观意识中剥离,去客观地观察评价自己。
我真的在不自觉地看他的脖子,这是我之前没有发觉的。
3029年5月29日
回到学校的第二天,一切照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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