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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页
    “我不应该这么对你的。”
    袁筠郎打断了他的话。
    尤斯图的笑彻底消失了,他静静地看着对方。
    “哪样?”
    “不应该在你易感期强迫标记你。”
    “哈?”尤斯图好像听到了什么搞笑的事情,“你当我是死的吗?”
    “你觉得我这样的Alpha是你想强迫就能强迫得了的吗?”
    还真是,当年和海德西国开战的时候,袁筠郎就“伤害”过他一次了。
    但很显然,尤斯图并没有把那一次算进来。
    “都说了我是自愿的,自愿的听不出来?是不是下次做的时候我还得架个摄像机在旁边,之后吵架当证据?”
    “你是在易感期,说出来的话不一定是自己的真实想法.......”
    尤斯图觉得这人好麻烦啊......
    “那我怎么做你才能相信?”
    袁筠郎抬头看他,表情满是疑惑。
    他是怎么也没想到尤斯图会是这样的反应。
    “你是不是要说你也不知道?”
    尤斯图问道。
    尤斯图总能做出超出他预料的事,每次都是。
    初次见面时能故意被老师赶出去蹲门口嗑瓜子,会很轻易地相信自己再给他提供信息素,被他威胁却只用刀柄捅他,说易感期的发言是自己的真情实感......
    难道是他低估了眼前这个Alpha吗?
    易感期的Alpha说的话能信几分?
    “十分。”
    袁筠郎一愣,他应该没有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怎么尤斯图已经听到了他的心声?
    “一百分一千分一万分!真的不能再真!”
    袁筠郎终于笑了,是眼睛里也能看到的笑。
    尤斯图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不是不知道为什么袁筠郎会这样。
    袁筠郎是Enigma,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性别,和这个性别所代表着的含义。
    强大,健壮,完美,高智商.....这些美好的形容词后还有另一面。
    暴戾,阴暗,极端,控制欲......他们不会把握正常人所谓的“度”,他们无法理解,只能模仿。
    他在尽力让自己成为一个正常人,一个普通人,在这条路上难免会患得患失,担心自己是否越了界。
    尤斯图愿意等他,愿意帮他,愿意抱住他告诉他他没有错,每当这个时候袁筠郎都觉得他像是圣子在听神谕,甚至要更甚,因为神也不会告诉他自己到底是对是错,尤斯图却会。
    尤斯图把双臂垫在头下,觉得这事说开了,便口无遮拦:“反正我是很爽了,你就不爽吗?”
    “我也是。”
    尤斯图像是看到了什么稀奇玩意,一下子来了精神:“你刚刚是不是害羞了!”
    他绝对看到了,刚刚袁筠郎好像脸红了!
    “没有。”
    “你还说没有,我都看到了!”
    尤斯图不和他争,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说不过袁筠郎,但这不妨碍他在心里偷乐,原来袁筠郎这样的人也会害羞啊。
    “戒指该还我了吧。”
    尤斯图说着,伸手到他面前。
    袁筠郎没有立刻还给他,将那枚戒指珍重地交到了他手里,像是在进行什么神圣的仪式。
    “你别害怕我接下来说的话。”
    尤斯图有些懵,起身坐直了。
    “你说吧。”
    “这颗戒指的红宝石下面有个很小的按钮。”
    袁筠郎为他演示,用指甲拨开,里面安静地躺着一个银色按钮。
    “难道还有什么藏宝图?”尤斯图打岔道。
    袁筠郎拉着他的手覆上了自己的胸膛。
    “是控制埋在这里的炸弹的按钮。”
    那是心脏的位置。
    伤口好似刚刚愈合,里面是一颗鲜活跳动的心,一颗赤忱的真心。
    “如果有一天我不受控制了,我希望你能按下它。”
    在尤斯图昏迷的这几天,袁筠郎后悔得不能自已。
    再正常的人也会犯错,也会被欲望驱使做一些未来会后悔的事情,但他却将这一切归结于自己。
    他是Enigma,本该偏执、张狂、随心所欲的性格被撕去了翅膀,扣上了镣铐,关进了牢笼里。
    他要比正常人更像正常人,理性得近乎失去人性或许才是他满意的。
    说不意外是假的,震惊之余是平静,尤斯图在那一刻好像明白了袁筠郎的内心。
    『我永远不会按下那个按钮』
    他没有说出来,指腹划过上面的宝石,袁筠郎需要的精神寄托或许就是这个。
    这是关住死刑犯的镣铐,是蒙住游隼的眼罩,是猎犬的止咬器,是袁筠郎能安心在自己身边的最后一道屏障。
    有形的枷锁是无形的安全距离。
    隔开危险,只留下温柔。
    属于Enigma的温柔。
    名为“袁筠郎”的温柔。
    『他无法将自己完全掌控,所以需要一个人来做他的“底线”』
    『既然一定需要一个人,那这个人为什么不能是自己。』
    尤斯图什么都没有问,什么都没有说,只将那枚戒指永远地留在了自己身边。
    就和他想的一样,在他知道真相后再次接过戒指时,他从袁筠郎身上看到了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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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那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尤斯图问的是他在联邦的那四年,休息了几天他现在已经满血复活了,但还是躺在病床上等着袁筠郎给他收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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