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彪形大汉嘴里的每一字吐出来,就是往卫霆祎身上施了一道凌迟之刑,卫霆祎咆哮一声,只一脚踢在彪形大汉身上,随即发了疯似的冲着对方的脸狂揍着,卫霆祎虽是个文弱书生,可到底是个男人,若真要动起真格来,那拳头也是有几分硬气的,几拳下去,不多时,那个彪形大汉已经满脸是血,整张脸血肉模糊,已经昏死了过去。
做完这一切后,卫霆祎累得身子一晃,突然一把颓废的跌倒在地。
阮氏见了,一脸担心的爬过去要去扶他,卫霆祎看着阮氏的双目中却一片赤红,他双眼里隐隐透着绝望跟伤害,只盯着阮氏一字一句阴冷道:“我原以为你单纯天真,时时羞涩脸红,却没想到私底下竟然是个如此恬不知耻的荡、妇,呵,从今往后永远也别再出现在老子跟前,多看你一眼,老子都觉得恶心。”
说罢,卫霆祎一脸阴冷的将人狠狠一推,转身就要往外去。
而阮氏一时不察,脚下一滑,被晕倒在地上的彪形大汉绊倒,整个人直直朝后栽倒去,她倒地后久久无法起身,不知过了多久,只颤抖的抬手摸了摸腹部,喉咙里瞬间带了恐惧的哭腔,只知哭着道:“孩……孩子……老爷……救救……救救我们的孩子……”
卫霆祎脚步一顿。
还压根来不及转身,就见一道矮小的身影飞快的从眼前飞蹿过去,不多时,身后响起了一道撕心裂肺的喊声,道:“姨娘,姨娘——”
阮氏一脸面色苍白,一脸羸弱,只瘫痪在地上一动都动不了,身下一片血水流淌开来,映红了卫臻的双眼。
卫臻见了只大声尖叫一声,将一把阮氏搂在怀里,拼命喊道:“姨娘,姨娘!”喊完,又冲着屋子尖叫喊道:“来人,来人啊,请大夫,快去请大夫!”
映虹听到屋子里卫臻的尖叫,顾不得五老爷亲信的看守,只咬牙喝斥一声道:“我是老夫人派来的,哪个敢拦!”
说着,只火急火燎的冲进了屋子,一进来,瞧到屋子里这番情景,映虹身子微微一晃,不多时,只哆哆嗦嗦的跑了出去,尽力稳了稳心神,先是吩咐冬儿去请大夫,又吩咐双灵去老夫人院子里将周妈妈请来镇守主持大局,又吩咐紫屏绿蕊二人一人看守着一张门,但凡只见进出秋水筑的所有人,包括探头探脑前来打探消息的人全部都给记牢靠了,吩咐完后,映虹立马往屋子里赶。
而屋子里阮氏原本虚弱不堪,双眼皮微微拉拢着,都快要睁不开眼了,可一看到卫臻,一听到卫臻的声音,顿时费力的睁开了眼,抬手摸了摸卫臻的脸,只无意识的喊道:“安安,安安来了,姨娘的好安安……”说着,又忽而有些委屈的冲卫臻告状道:“安安,姨娘没有……姨娘……姨娘没有,呜呜……”
嘴里虚弱的呢喃完,手忽而缓缓一滑,双眼皮一翻,已是慢慢晕厥了过去。
卫臻见了心下一窒,只拼命抓着阮氏的手,又抬着小脸手不断往阮氏脸上摸着,只紧紧搂着阮氏嘴里拼命喊着:“不要死,呜呜,姨娘不要死,安安不许你死!”
卫臻双眼模糊,眼泪噼里啪啦不断往下坠落。
只紧紧抱着阮氏,忽然就想起了前世她染了天花,差点儿死掉了,阮氏正是这样紧紧抱着她哭得肝肠寸断。
卫臻不由悔恨交加,她一直知道阮氏软弱可欺,她就是一株柔弱纤细的菟丝花,唯有攀附着别人才能过存活,自己无法,也没有那个能力生存,她早该知道的,她不该妄想着去改变对方,她当初刚入府时不应该自私的选择留在荣安堂,而是应该回到她的身边,照顾她,保护她。
如若她陪在阮氏身边,阮氏也不会遭此迫害。
卫臻悔不当初,见阮氏紧紧闭着眼倒在她的怀里,卫臻心脏一下一下抽痛,如果阮氏去了,只恨不得跟她一起死去。
正痛不欲生之际,只见卫霆祎突然发了疯似的朝着屋子外一阵咆哮道:“大夫呢?大夫人呢,还不赶紧将大夫请来!”说着,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跟前,他只微微抖着手,试图去拉着阮氏的手,颤着声音沙哑唤道:“芸……芸儿。”
片刻后,又看着满地的血水一崩溃道:“我……我儿!”
卫臻听到这道声音只嗖地一下抬眼,随即一把恶狠狠地将卫霆祎整个人用力一推,只一脸仇视憎恨的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道:“你还我姨娘的命来!”
卫霆祎被卫臻推得往下地一倒,正好跌坐在满地的血水上,卫霆祎举着沾满阮氏的双手,浑身开始止不住颤抖,而一抬眼,看着女儿卫臻一脸仇视的看着他,那眼神,恨不得吃了他,卫霆祎身子微微一晃,整个人瞬间老了十岁。
第94章
却说整个秋水筑一片大乱, 不多时,老夫人院子里的周妈妈亲自来了, 只派人将整个秋水筑团团围住了,秋水筑前后两张门被堵住,除了大夫, 无一人能随意进出。
没一会儿,冬儿气喘吁吁的拉着大夫进来了, 进屋后, 阮氏早已经被映虹与卫臻二人抬到了床榻之上,而屋子里,那个彪形大汉早已经被看押起来了, 屋子里那一摊血迹也早已经被映虹清理干净了。
然而大夫一进来,依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他不由用帕子掩了掩嘴角, 竟然能够精准无误的绕过那摊淌了血的位置, 直接缓缓朝着床榻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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