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玉破涕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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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叶荣舟仿佛是不知疲倦一般,连夜往回赶,等一天一夜到达长安后,他的那匹乌兹马已然累得不成样子,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午后的曲江池,池中荷花开得正好,绿叶红花,随着池水不住波动,像是一条彩色的绸带,环绕在这座古老的城池上。
池边无人,蝉鸣声显得愈加响亮。
叶荣舟掠过池上那座桥,往那座熟悉的宅子走去。
宅门大开,院内一人也无,他抬头瞧向那座五层高的楼阁,只见二楼的窗口半开,窗上挂了几条祈福的彩胜,风一吹,彩胜随风舞动,不似人间。
他脚尖一点亭灯,纵身飞起,一闪身,从窗口进去。
屋内静谧无声,那个日思夜想的熟悉身影正躺在床上,一身素衣,如同婴儿一般睡得正熟。
到了此刻,叶荣舟的一颗心才真正放下来。
她没事。
可是心安之后便是生气。
天知道他有多想她,想她想到心肝肺揉成了一团,怕她在外头受苦,整宿整宿地不能安寝。
可是她却跟没事人一样,在这里睡觉。
她要他的心,要他着急,要他为她扫除障碍,他都可以,不但不生气,反倒有一丝欢喜。
可是他不能忍受她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
绝对不能。
叶荣舟握紧拳头,正在气头上,却猛然瞧见榻上人翻了下身子,露出娇好的面容来,他的脚步立即变得极轻,等反应过来,人已然坐到了床边。
他注视着榻上人许久,狠心起身到一旁的贵妃椅上去。
他太累了,已经不知多久没有合眼,需要休息。
等叶荣舟在贵妃椅上躺下,榻上原本在睡觉的人却慢慢睁开双眼,她走到男人身边,瞧见他眼下的乌青和新生的胡渣,随手捞过一旁的毯子盖在他身上。
然后扇着团扇等他醒来,就如以往他常做的那样。
不知过了多久,叶荣舟似乎是察觉到眼前有人,猛地睁开眼睛。
“二郎,你醒了?喝口水吧。”
闻灵将水杯递到他跟前,见他好似没反应过来的样子,仍呆呆地望着自己,便自己饮一口水,俯身送去。
叶荣舟刚刚睡醒,脑子还有些混沌,只以为是在梦中,直到唇上触碰到一方熟悉的柔软,才猛然清醒过来。
一滴滴水珠顺着嘴唇往下,将领口沁湿。
夏日的天气,燥热非常,躺了一会而已是口渴难忍,近在咫尺的,是自己心爱的女人。
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喊:上啊,张口啊,撕烂她,把她按进身体里去!让她也尝尝眼泪的滋味!
尽管已经到快要忍不住的地步,可是理智却叫他生生压制住了自己。
他不能叫她轻易得逞,不然下次不知又要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来。
闻灵撬不开他的嘴,起身,轻笑了一下。
“二郎这是生气了?”
她嘴上亮晶晶的,满是痕迹,叶荣舟移开视线不理她。
“看来是真气大了。”
闻灵叹了口气,捧着他的脸,在他额头鼻尖上不住亲吻,亲一口便呢喃一句,
“二郎原谅我好不好?”
叶荣舟还是不吭声。
闻灵整个人爬上贵妃椅,踢掉脚上的鞋履,轻蹭着他,雪白的脚腕上金铃轻响。
“二郎......阿舟......”
叶荣舟猛地掐着她的腰身,两个人位置对调。
“娘子胆子真是大......你对谁耍心机使手段都无所谓,咱们当初就是这么好上的,可是你不能拿自己的安危开玩笑!”
“是,天下如今是还算太平,可是万一呢,万一你若是遇上什么歹人了呢?你想没想过,你在外头若是真出什么意外,叫我可怎么办?!”
“你就没有想过我么?!瞧着我为你急得发疯,你就高兴是不是?!你这个没良心的......”
这是他头一次这样大声对她讲话,充满着控诉、恐惧和委屈。
闻灵的眼睛湿漉漉的,一双臂膀搂住叶荣舟的脖颈,将他往自己身上压,轻声求饶:
“我错了......二郎......你想怎样,随你处置......我就在这里......二郎......”
叶荣舟红了眼。
这女人就是吃准了自己,他就如话本子里的那只猴子一样,任凭本事再高,也照样翻不出她这尊如来佛的手掌心。
“你就糟践我吧......我的心肝脾肾都要被你弄没了......天杀的狠心人......”
闻灵哄着他,不住吻他的眼睛。
叶荣舟像是气急了,抬手就撕掉她的衣衫,闻灵也随他去。
直到后来实在受不住了,闻灵才一口咬在他的下巴上,喊他轻些。
两人又在地上滚了一遭,最后到塌上时,闻灵已然没了力气,她往后搂住叶荣舟的臂膀,不由自主地轻声啜泣。
结束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蝉鸣声阵阵,不住往房间里传来。
闻灵趴在床榻边上,一只手枕在下巴上,抬眼瞧窗外的月色。
叶荣舟不满意,掰过她的脸来。
“瞧什么?月亮比我好看么?”
闻灵吻他,“没有,二郎最好看。”
叶荣舟高兴了,先前的郁气一扫而空,他轻柔闻灵的肩膀,道:“什么时候想出逃跑的法子的?问我想不想要孩子的那一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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