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容颜瑰丽动人心魄气场强大的美男子,一个优雅矜持风度翩翩的贵公子,两人当街对弈,这场景摆的还这么有水准,可真是赏心悦目至极,吸引了很多围观群众。
因为这场景就摆在距离城门不远处,许是担心惹怒城主供奉的修士,城门守卫兢兢业业的担负起了维护秩序的工作,把想要驻步停留的吃瓜群众驱赶走,不让他们围着这里。
两人你来我往的对弈,时间渐渐过去,艾霜棠连神游太虚都游完了,一只手撑着脸颊,靠在矮桌边缘,差点睡过去,这才终于宣布结束。
贪狼突然不落子了,发出惋惜的一声叹,“是在下输了。道友棋力深厚,走势凶险却置之死地而后生,是在下不如。”
艾霜棠这才知道结束了,猛然回神,坐直身体,捂着嘴巴打了一个哈欠。
“在下与这位道友一见如故,对弈过于专注,未能注意到姑娘的无聊,还请见谅。”贪狼笑盈盈,言语谈吐叫人如沐春风,“不若在下给姑娘当个向导,介绍介绍临云城的风土人情,就当是赔罪了。”
嗯?刚才不是说只要赢了,就是当向导也没问题吗?艾霜棠立马反应过来。
贪狼却好似有读心术一样,优雅的轻摇扇子,“方才在下说的是临云城外界荒漠,只要这位道友能赢,在下不但知无不言,就连当向导也没有问题,知音难觅。现在说的向导,是临云城内,虽是边境小城,比不得中原热闹繁华,却也别有一番滋味,难道来一趟,难道不逛逛吗?”
来都来了啊。
艾霜棠承认这很有道理,但现在急着救人,要不是知道着急也没用,根本没这个心情坐下来等下棋这么费时间的事情。
司殷一口拒绝,“不必,你随我们一起出城即可。”
贪狼有些诧异,试探的问:“两位可是有急事?”
艾霜棠立马回答:“前几天来临云城的云琼派弟子、乾元宗弟子以及清音阁弟子,全都失踪了,其他前来的修士是否有失踪暂时不知道,我们是来找人的。”
贪狼恍然,“原来如此,所以两位是来找清音阁弟子的?既是救人的大事,确实不能再耽搁,只是这边境荒漠地域广阔,漫无目的的寻找怕是徒劳无功。”
司殷开门见山道:“所以我才让你来当这个向导。既然在临云城受城主供奉多年,肯定知道点什么。这边境荒漠,哪个地方最容易失踪人?”
贪狼却摇摇头:“道友说笑了,在下虽然受临云城主供奉多年,对边境外的荒漠也颇有了解,但要说哪里容易失踪人,这穷乡僻壤的连修士都没几个,凡夫俗子不想找死的也不会深入荒漠,在下可还没有神通广大到连荒漠里失踪了多少人,都是在哪里失踪的,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失踪的人没了就没了,没了就杳无音信,如人间蒸发,在下难道还能盯着他们失踪不成,所以连地点都看在眼里。”
这话确实说的没错,他又没有在别人身上安装定位系统,还能精准知道人到底都是在哪里失踪的。
随即话锋一转,“不过边境外的荒漠里有哪些地方比较古怪,在下倒是知道。”
他挂着完美无瑕的微笑,笑语盈盈,“在下有时在城里无聊,就去荒漠转转,常年累月呆在这临云城,难免对荒漠生出几分好奇之心。想着,这荒漠到底有多大,尽头又是在哪里,穿过荒漠会到达什么地方?修士出行顺利,速度快,想探险,就去了,一来二去,就摸清了荒漠的一些情况。近几日来找在下的修士,都是想要打探消息,在下能说的,也就只有自己发现的那几个奇怪的地方。”
“只是,荒漠缺乏生机,一眼望去都是砂石,飞沙滚滚,没有绿色,只有沙丘岩壁,想要找特定的地区,没有经验的话很难找。在下给他们画过地图,但不确定除了在下之外的其他人能否看懂地图。”贪狼的笑容有些微妙,像是不好意思,又像是心虚,“毕竟在下是凭感觉画的。”
艾霜棠简直目瞪口呆,脑子里已经想象出仿佛小鸡啄米图一样神奇的手绘地图了,没有标志,没有经纬度,怕不是一张地图上就画个圈表示临云城,然后在荒漠位置画上几个圈,标出大致的方位和范围,没有地图与实地的比例,全靠感觉,这叫人怎么整?
“你自己画给他们的?”艾霜棠震惊的问。
“是他们出灵石买的,嫌弃在下说的过于含糊笼统,想要有个地图参考。”贪狼有些委屈。荒漠就长这个样,没有地标,没有具体地图,他也没办法跟第一次来荒漠的人解释清楚。
这还真不能怪贪狼太坑,环境因素太大了。
艾霜棠嘴角抽搐了,也就是说,清音阁弟子现在可能拿着一份含糊不清宛若小孩涂鸦一样的地图,就着贪狼含糊不清全靠意会的描述,类似中餐里关于调料的“少许”、“适量”以及“若干”,在边境外广阔无垠的荒漠里到处打转,寻找致使修士失踪的原因,结果他们自己也不见了。
修士也是会迷路的,就算可以飞,如果周边环境毫无变化,就容易失去方向。
司殷一针见血的抓住重点,“你说的那几处古怪之地,古怪在何处?”
贪狼回忆道:“有的好似具有天然迷阵,进去了就很难转出来,还会法术失灵,有的有种我也说不上来的奇怪感觉,一踏进去就会有这种感觉,离开一定范围就没了,还有的,地面很奇怪,竟好似被什么东西腐蚀过一样,绵延数千里。越是深入荒漠,就越是感觉心慌,到后面,竟是连修士都受不住,只好退了回来,没法继续向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