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洛:“........”她可不是自愿回府一趟的!
洛十娘想起一事来,让春夏和秋冬先退出了内室,小声问崔洛:“洛儿,你的......月事还没来?”
崔洛这具身子的原主在桃花村的时候已经来了初/潮,得知要女扮男装入京,她勒紧腰带节食了一阵子,这之后癸水就没来过了。
据崔洛了解,这种事延迟也很正常,她过了年也才十三。记得前两世是到了十四才稳定月事。
崔洛道:“娘,儿子的事,儿子心里有数。倒是您,再不拿出主母的架势,今后还是会有人骑到您头上。这样吧,明日一早,无论柳姨娘如何求见,您都不要让她进来。我已经跟祖父祖母说过了,您伤了脚踝,不宜去请安,这几日就在屋里歇着。”
洛十娘疑惑:“您怎会笃定,柳氏明早会到我这里来?”
柳姨娘当然不会放弃任何讨好的机会,尤其洛十娘此番出走,还跟她有关系。
崔洛不想再解释什么,说多了,洛十娘未必就能记住。
她道;“娘按着我说的去做就行了,儿子怎会害你。”
洛十娘恍惚间,被崔洛一口一声‘儿子’给洗脑了,待崔洛离开了屋子,她又是愁思涌上心头。
也不知道当初的决定是不是错了?
留在桃花村,她们‘母子’二人连活命都成问题,可当下呢......她的洛儿成了‘男子’了。
春夏以为洛十娘还在因为柳姨娘的存在而不悦,劝道:“夫人,少爷是家中顶梁柱,将来独掌门楣,您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秋冬也道:“是啊,夫人,少爷在学问上愈发进益,奴婢还听前院的婆子说,老太爷亲口夸了少爷。”
洛十娘讪讪的长叹了一口气,吩咐丫鬟打水,开始洗漱歇下。她的心事来的快,去的更快。
入京这阵子,她旁的事没学会,使唤人的本事倒是全完掌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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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柳姨娘携丫鬟,带着不少补品来了黛品轩。
柳姨娘保养得当,在洛十娘入府之前,又无旁的妻妾给她找麻烦,这些年她过的很滋润。
虽无美人相,却养出了美人肌。
丫鬟去里屋通报,这个时候洛十娘已经起榻了,她常年做豆腐,之前在桃花村每日五更时候就起了。即便到了崔家,早起的习惯也改不了。
洛十娘坐在暖炕上,内室温和如春,在柳姨娘登门之前,她已经绣好一只护膝上的腊梅了。
“夫人,柳姨娘要给您请安,您看......”春夏道:“就如少爷所言,晾着她,不让她进来。”
雪已经停了,早晨这个时候正在上冻,比昨日还要冷。
洛十娘捋了捋耳边的碎发,道:“让她先等着吧,我这会正忙着。”
洛十娘只是让柳姨娘等着,并没有说让她回去,倘若她自己兀自离开,那便是不尊正室了。今日大清早跑来演戏也是白搭了。得罪了洛十娘倒是不要紧,关键是让崔老太爷和崔老太太知道了,难免会以为她不顾嫡尊庶卑。
寒风冷冽,柳姨娘一张精致的脸被冻的再也笑不出来。
洛十娘很悠闲,她贪吃,绣完腊梅上的最后一片花瓣儿,又让丫鬟给她热了馄饨吃,吃饱喝足,暖意洋洋的靠在大软枕上,透过高丽纸,偷看站在庭院里的柳姨娘,啧道:“我不识字又怎样么?你还不是在我眼皮子底下遭罪!”
之前崔范与她举案齐眉时,也教过她识字,可她没有那个性子,白日里忙着卖豆腐维持生计,哪里有闲情学认字?
崔范是个擅长风/花/雪/月的美男子,可过日子却是一塌糊涂,洛十娘要挣银子,还要照顾家中,也不知道那几年怎就半分苦楚也没有察觉?
即便现在想起来,她宁愿崔范还活着。
早知道,何必让他出船打渔......他哪里是会讨生计的人?!
最后连具尸骸也没寻到,只是埋了他寻常所穿的衣物,做了衣冠冢。
洛十娘思起过往,惩戒柳姨娘的心情也没了,干脆又多吃了一碗馄饨,试图化解内心对崔范的念想和那股子怨恨。
柳姨奶在庭院内足足冻了将近一个时辰,才被洛十娘以身子不虞给打发走了。
她到底适应不了大宅门里的日子,看着和自己夫君曾经好过的女人,洛十娘打心底没法接受。
妻也好,妾也罢,在她的认知里,那便是崔范欺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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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洛听说了黛品轩的事,不做任何评价。
要是洛十娘就这般保持下去,她在书院也能稍放心。
五郎给崔洛归置了行囊,多半是衣物和吃食,“少爷,小的看书院里其他学子也带着书童,要不,小的也跟着您过去好了,还能伺候您洗漱。”
崔洛就怕身边人太多,让她行动不自在:“不必,你留在府上,时刻注意夫人那边的动静,要是再有昨日的事发生,切记第一时间通知我。”
冥冥之中,总感觉洛十娘和长信侯之间的情缘斩也斩不断。
洛十娘一直待在府上,长信侯总不能找到后院来吧?!
五郎犹豫一二,这时才道:“少爷,您有所不知,这阵子米行里出了点事,老太爷和老太太那头也急着上火,要是夫人能帮上忙,就好了。”
五郎年纪不大,是崔家的家生子,这些年崔范离家出走,他是亲眼看着两位老者为了家族生意四处奔波,如今也就是盼着崔洛能高中入仕,支应门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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