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端坐笔直,听完三个儿子的话,他好像又无事商榷了。
水满则溢,月满则亏,定北侯府已经够惹眼了,故此赵凌让三个儿子待在家中,若无皇帝的旨意,谁也不准太过冒进。
“嗯………”赵慎沉吟一番,又看了看三个儿子,还是无话可说,道:“好了,你们都回去吧。”
儿子们纷纷起身,定北侯又叫住了他们,“站住!你们三人明日开始鸡鸣时起开始练剑,辰时方歇。”他还是喜欢阳刚一些的儿子,儿子们断不能是绣花枕头。
三人毫无异议,应道:“是,父亲!”
定北侯看着三人离开,身边又安静了下来,他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但一时间又想不来他到底缺了什么。
*
次日,王氏领着一对儿女去给肖老太太请安,她现下在肖府过日子,这种事情免不得。
她到时,屋子里的人都在说笑,王氏请个安就坐在一侧,安静的听着。
直至此刻,她才知道昨天晚上肖程又收了一个小妾,她抬眸看了一眼,就看玲珑今日穿着玫红色菱花纹绸缎衣裙的玲珑,她梳了妇人发髻,面容娇羞。王氏还留意了一下她的耳垂后方,果然也有明显的红痕。
她突然一阵生理性恶心。
原来肖程对所有的女子都一样,不管是周氏,玲珑,亦或是她。今日有一个玲珑,日后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十几岁的年纪,多好的姑娘啊,他应该很喜欢吧,他以前就告诉过她,他最喜欢的就是她白皙的身子,现在瞧瞧玲珑,也是白若凝脂的。
王氏面上没有太大的反应,周氏原本是想看热闹的,却见王氏这个样子,又是一番失望。王氏不冷不热的对待这件事,周氏想发难都没有机会。
玲珑先后给周氏与王氏敬茶,周氏给了红包,王氏来时没有准备,她想起了肖程送给她的耳坠子,便摘了下来给了玲珑,反正这东西她也不稀罕了。
玲珑自是知道王氏的容貌胜过她,但昨个儿晚上二爷对她可谓疼宠如心上宝,还说了不少王氏的坏话,说她目中无人,不知悔改。
玲珑正当欢喜时,被男人的三言两语冲昏了头脑,她接受了王氏的耳坠子。
周氏和肖老太太倒也没有出手制止,她二人将玲珑送到肖程的榻上,无非就是为了牵制住王氏,很显然肖程对玲珑很满意,否则也不会折腾了半宿,为此肖老太太和周氏心里也有数了。
大约,王氏在肖程心目中并没有太重的分量。
肖宁安静的看着这一切,肖玉珠也不知因何被吴氏禁足了,她倒是一个人落得清静。
从德沁堂回去的路上,王氏路经甬道时,肖程正从对面走了过来,王氏的目光正对前方,美眸之中再无这个男人。
肖程眼看着她与自己擦肩而过,竟不无理取闹了,他心头一颤,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就此逝去。
他叫住了王氏,语气不佳,道:“你可是妒忌了?”所以才生气,对他不理不睬。
王氏止了步,她转过脸来,淡然一笑,恭敬有余,亲近不足,“二爷说笑了,善妒是七出之一,我可不敢。”
王氏脸上无所谓的笑意实在是刺眼,肖程一愣,旋即又是拂袖而去,当他不甘心再次转过身时,王氏已经走远了。
背影如此单薄,却倔强的要命。
作者有话要说:
赵夔:赶紧给父亲找个后妈,不然他一心想把我们三个晒黑。
赵翼:大哥言之有理,只是该去哪里找后妈?
赵慎:我倒是有个合适人选。
侯爷:哦?老四说来听听!
第11章 勾栏又遇
因着乔大爷是靠着疏通关系才给肖程谋了一个国子监监丞的头衔,肖家多少需要表示一二,除却对拉拢的官员示以某些实质性的给予之外,肖府也专门设了戏台子,邀请了那些官员家中的女眷前来听戏。
这种事情屡见不鲜,听戏过后多半还会打叶子牌,周氏已经预备了百两银子,打算‘一会’输给被邀的女眷。
王氏是肖程的平妻,这种场合她自然也得到场。
肖玉玥与肖玉琬姐妹二人还在禁足中,无人为难肖宁,她便一个人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吃茶。暮春花谢,园中果香四溢,听的是《南柯记》,台上的角儿好像唱出了心声,竟叫肖宁一阵失神。
万象皆空,南柯一梦.......
世事真是如此么?
王氏虽为平妻,但肖府只打发了两个十二三岁的小丫鬟在碧桂院伺候着,芳婆照料着良哥儿,碧书和碧墨跟在王氏身后,故此肖宁身边大多时候都是她一人。
碧桂院的用度还不如长房的妾室。
曲未终,人未散时,一梳着丫髻的三等小丫鬟从甬道急急忙忙一路小跑了过来,行至肖老太太跟前,便道:“老太太,出事了,三少爷将二夫人的玉镯子摔了。”
所以,一只镯子比三少爷还重要?此事算大事么?!
肖宁和王氏都将这话听的一清二楚。
刚才良哥儿要小解,芳婆便领着他去后院,怎会好端端的碰见周氏?还打了她的手镯子?良哥儿才三岁,还不及周氏的胯骨高,他又如何能够着?
王氏起身,面色忧虑的给肖老太太行了礼,至于肖老太太是否怪责,她并不在意,她此刻只想知道良哥儿如何了,她自己生的孩子,她比谁都了解,良哥儿断不会平白无故的动周氏手上的镯子,“母亲,儿媳这就去看看。”她急步往花厅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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