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突然冒出一群人,是另有一伙迎亲的队伍, 就连花轿也如出一辙, 赵翼早有防备, 而且他也料到了这一招,欣慰的看着良哥儿道:“小六, 你说的不错, 不管到了什么时候都要记住切不可小看了敌手,他们往往都会以出其不意的方式作恶!”
良哥儿点头, 神色严肃,“二哥, 幸好咱们一早就准备了人手,别说是一台花轿,就是来十台,也未必能蒙混过关。”
迎面而来的花轿被堵在了外围, 根本无法靠近骁王府的迎亲队伍。
赵翼看着那伙人, 眸底溢出一抹冷笑。之后,他调转了马头去看赵宁,“小五, 你可还好?”
赵宁应了一声,“二哥, 我无事。”
不出三刻,太子那边就获知了消息。
来人一身劲装,一看就是隐在暗中多时了,他恭敬道:“殿下,赵家防备过严,我等无法下手!”
太子负手而立,站在一片漫漫日光之下,但浑身都透着一股骇人的凉意,“呵呵,好一个赵家!以为防备的水泄不通,本宫无计可施了?!”
这时,太子命人递了一卷圣旨过来。他也猜到了赵家一定不会让他轻易得逞,这半个月来,一个探子也混不入赵家,可见赵家早就防备他了!
看来,赵家还真是不可小觑。
这时,男子大惊失色,忙跪下道:“殿下,假传圣旨,罪不可恕啊!望殿下三思啊!”
假传圣旨?那也要看是谁传了!
太子望着天际的旭日,他此刻仿佛是沐浴在辉煌之下,就好像这天下的所有一切即将都会属于他,也仅仅属于他。
太子音质沉稳,宛若十拿九稳,他道:“你不说,本宫不说,还有谁人会知?至于今后,本宫若是问鼎,即便欺君了,谁又能耐本宫如何?”
太子的狂傲与野心已经昭然若揭了,这些跟随他的心腹与随从,自然都盼着他能早日得势,此人当即朗声应下,“是!属下一定会将此事处理的干干净净,绝对不会让人知道赵家五姑娘被我等送去了哪里!更不会有人察觉是您假传圣旨!”
太子唇角一仰,即便旁人不知晓,赵家的人一定会怀疑他。
可即便怀疑,那又能怎样!
这本是个胜者为王的世道,而他朱明安一出生就注定了比旁人多了筹码。
男子刚退下,朱明安便对身边的随从道:“眼下赵慎应该已经入宫了,传本宫的旨意,就说本宫近日外出给父皇寻药,一时半会回不来!”
男子应下,“是,殿下!”
赵翼与良哥儿一路上警觉性极高,赵慎那般在意赵宁,他二人若是将人给弄丢了,光是想想赵慎那阴沉的脸色便是够瘆人的了。
此时,迎亲的队伍还没有抵达骁王府,当一行身着宫装的太监前来时,赵翼依旧防备着。
不过,出乎赵翼意料的是,对方却宣读了皇帝的手谕,又道:“还望赵二公子行个方便,圣上召见骁王妃入宫觐见,此事若是耽搁了,奴才们可担待不起。”
赵翼仔仔细细的观察了这班人,这些人手掌与寻常太监不同,一看就是习武之人,而且说话时中气十足,起码也习武十年往上了,不过东厂有的是高手!
而且对方有皇帝手谕在手,赵翼无法抗拒。
赵翼笑了笑,如果这又是一场局,那么太子还真是够锲而不舍!他道:“也好,那我便亲自送了骁王妃入宫吧。”
男子脸色一僵,旋即却又笑道:“赵二公子大可不必这般劳师动众,奴才们一定将王妃好生接过去。”
赵翼谢绝了男子的好意,“不麻烦,我正好去接骁王。”
男子几人互视了几眼,像是达成了某个主意,领头男子道:“如此也成,那赵二公子请吧。”
赵翼走之前,对良哥儿交代了几句,“小六儿,你继续送了嫁妆去骁王府。若有他事,就对王府的柳管事说,他此前便是咱们侯府的武师傅,你认得他。此外,一到王府,你就命人送信给父亲,就说二哥正要送了王妃去皇宫!”
众男子:“......”赵翼这是要搬救兵?赵家的人果然是一个比一个奸诈!
良哥儿点了点头,拍着胸脯道:“二哥放心,我一定照你所说的去办!”
这厢,赵翼带着几人调转了马头,他就护在赵宁的花轿外面。
赵宁就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姑娘,若非娶赵宁的人是赵慎,他都舍不得赵宁这么早就出嫁,毕竟被赵淑婉折磨的那些年过去了,他也想当个好兄长。
一行人渐渐远离了送嫁的队伍。
此刻,赵翼不太确定对方是否有诈,若是皇帝真的不行了,极有可能召见赵宁入宫面圣。
但赵翼绝对不会掉以轻心!
不出半个时辰,赵翼感觉到了对方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幸好他也佩戴了软剑,这兵器还是公孙月给他备上的,此物软若银蛇吐信,但锋利无比,可随身藏在腰间。
昨个儿夜里,公孙月便将这把软剑给了他,还特意给赵宁备了一把匕首,这对夫妻一个比一个精明,自然料到了太子会对赵宁下手。
这时,突然一阵骏马啼鸣声传来,马儿很有灵性,尤其是身经百战的战马,会在主人反应之前察觉到杀机。
赵翼再也不伪装了,他当即拔出了腰上的软剑,并吩咐了一句,“护好骁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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