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筠皱眉,“不必,回七皇子府。”他还记着沈清和生了病,他要去看看。
苏木无法,他也不敢违抗自家殿下的命令。
只是回到七皇子府苏木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他就不该听殿下的话,这还不严重什么就是严重了。
血肉连着衣袍,苏木只好一点点的剔除,待他将秦筠的衣袍脱去,额头上出了一层薄汗。
秦筠面色苍白,看着窗外不发一言,只是不时的闷哼才能知道秦筠这会儿得有多疼。
肩膀上是一团青紫,与那墨砚形状相似,内里却是烂的,又被雨水淋湿,看着都有些发涨。平白破坏了这幅完美的躯体,显得有些可怖。
苏木快速上了药。
秦筠蹙眉穿上了衣袍,对着苏木带,“你退下。”
“是。”苏木带走了药,顺带着关上了门。
待夜深人静,秦筠带着苏木翻.墙出了七皇子府。
☆、浮云别(8)
而上完早朝回了府的沈清和终于支撑不住倒下了,许是今日又吹了风又劳累的缘由,沈清和病的更厉害了。
沈清和嘱咐他们不许请太医,白芷实在无法就只得熬了晏岁时替沈清和以前取的药。
秦筠来时沈清和还睡着,他是翻.墙进来的,怕被白芷南星赶出去。
白芷依旧守在沈清和房中,叫秦筠无法子进去。
而后苏木就趁着白芷出来时……打晕了白芷,嘴里还念叨着“失礼,失礼,是殿下叫我这么做的,还请白芷姑娘明日醒来不要责怪。”
秦筠赞许的看了苏木一眼。
苏木:……
秦筠大摇大摆进了沈清和房中。
沈清和额头上放着帕子,似乎有些不安稳。
秦筠眸里有些心疼,迟疑着走过去,居高临下看着沈清和,一瞬间的情绪复杂到了极点。取下帕子用手背试了试沈清和额头的温度。
秦筠又换了另一条帕子,放到了沈清和头上,不小心扯到了肩膀的伤口,秦筠白着脸“嘶”了一声。左臂有些颤抖,顺带着指尖都是白的。
沈清和微微有些出汗,中衣黏腻的粘在身上。秦筠取出帕子替沈清和擦了擦,表情神圣小心的像是在对待什么宝物。
待擦完后秦筠坐到了床榻边看着沈清和,肩膀隐隐作痛,一时情绪复杂到了极点,秦筠眸色暗沉,紧紧盯着沈清和,半点都没有移开目光。
他没有见过清和这幅虚弱的模样,仿佛随时都会离他而去,看着好不脆弱,叫他一阵心悸。
沈清和嘴上有些起皮,秦筠站起来走过去倒了一杯水。
就在这时沈清和睁开了眼睛,看着秦筠的背影,在秦筠要转过来时又闭上了。
秦筠走了过来,但怎么喂他这可是犯了难,他总不能将清和喊起来,那他不就该被清和赶走了。
秦筠俯下身,取了新的软帕,将水倒在帕子上,润了润沈清和干涩的唇瓣。
沈清和睫毛一颤。
秦筠的气息近在咫尺,忽然,唇上一软,秦筠覆了上来,唇瓣相接处多了杯中的水,秦筠自己渡了过来。
沈清和握紧了拳头,眼角有泪落下,很快湮灭,谁也没发现。
秦筠离开后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明明偷香窃玉的是他,这会儿竟没有了往日的熟练。
秦筠又拿起帕子替沈清和擦了擦汗,见沈清和没异样后心满意足的走到了桌前坐着,只是视线怎么也不肯离开沈清和半分。
被秦筠注视着,沈清和以为自己会彻夜难眠,却没想到睡意来的这么快,他陷入了梦里,这是一个很香甜的梦。
沈清和醒来时已经该上朝了,他去了紫宸殿才知晓昨日发生了大事。
秦筠被禁在七皇子府了,还被不允许参政了。
沈清和眸里烦躁,秦筠是做了什么?
除了秦筠没人能解答这个问题。
最喜悦的莫过于就是秦时,他今日可谓是春风得意,连气色都好了几分。
朝堂上这几日不见秦筠一面,反倒是沈清和每日都能见着秦筠,虽说秦筠每次都是夜深人静偷偷跑来。
原本的春闱本来是由秦筠一份力,但现在被皇帝禁在七皇子府,这人自然也得有人接替。不过这人选没落上秦时,反倒被皇帝派给了秦珩,一时也是难以捉摸。
看着秦筠似乎是失了势,其实不然,皇帝没有提及秦筠被幽禁的缘由,这就足以表明皇帝不想放弃秦筠。
沈清和也不着急,由着秦筠了。
很快到了春闱那日,正是个好天气。
由于秦珩替了秦筠的位置,秦筠来不了,沈清和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但秦珩似乎惶恐的很,半分没有自己参与朝政的喜悦。秦筠与秦珩交好,秦珩恐怕是觉得自己抢了秦筠的东西吧!
沈清和摇了摇头,果真是个小孩子。但他似乎忘了他与秦珩一般大。
春闱地点位于礼部贡院,这会儿贡院内布满了巡视的人。几人聚于厢房,等待着巳时。
沈清和手里翻着一本书卷,安安静静坐着,此时有着浓浓的书卷气,看着才像是国子监祭酒。
几人都着的是官袍,看着毫不威严。
叶子苓这会儿显得有些百无聊赖,指尖蘸着茶杯里的水渍在桌上勾勾画画,看着好不无聊。
宋零榆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叶大人不去外跟着巡视,在这里跟我们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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