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粗暴得塞进副驾驶的时候,明月正揽着陆修诚,两条细细的胳膊软软得圈着男人的脖颈处。
粗鲁的动作把她吓了一跳,少女下意识紧了紧手臂,背后的蝴蝶骨砸上座椅柔软的靠背,前面是被她拉下来距离她不超过三厘米的陆修诚。
炽热的呼吸喷洒在脸侧,面前如墨般深邃的眼眸里翻滚着令人心惊的色彩。
明月怔然松开手,惶惶得低喃:“哥?”
“明月,你不乖。”
陆修诚声音沉沉听不出喜怒,略带沙哑的嗓音像电流一般钻进耳道带起酥麻。
说话间,呼吸交织着,绘出一幅暧昧连篇的画。
明月不知所措得往后靠了靠,眼里蓄起泪花,下意识道歉:“对不起……”
疯子,她心里暗骂道。
陆修诚看着她懵懂清澈的眼睛,微微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他直起身子,整了整被明月弄歪的领带,面无表情得阖上副驾驶座的车门。
明月低下头,眼帘微垂,遮住眼底的情绪。
一年没见,她大哥还是这么喜怒无常。
迟早要进精神病院。
“你和应家那个小子是什么关系。”车子启动,陆修诚打着方向盘,面无表情得问。
“我,我跟他不熟……”
“你知道说谎是什么下场。”
明月说到嘴边的话愣是转了个圈又憋了回去:
“也就是谈过几天恋爱。”
“呵,”陆修诚扯了扯嘴角,“很好。”
明月拿捏不准他什么意思,缩在副驾驶座上安静如鸡。
头顶上彰显着超速被了下来的闪光灯亮个不停。
车里连音乐都没有放,在耳边呼啸的只有车子快速划过地面带来的风声,沉默得令人窒息。
明月瑟瑟得抱紧了安全带。
她这个疯批大哥不会是想死要拉着她一起陪葬吧?
不过十几分钟,车子就在陆家门口停了下来,接近一个半小时的路程硬是被陆修诚压缩到了三分之一。
明月苍白着脸,想打开车门下车。
她以后再也不要坐陆修诚的车了。
车把手被人从里面拉了拉,却没有半点反应,明月扭头看向坐在驾驶座上的西装革履男人,略带不安:
“哥,我们该下车了。”
“不急,”陆修诚拿出烟盒,慢悠悠得点了支烟:“陪我坐会儿。”
飘然若仙的烟雾顺着车窗被风吹散,车内只有点点香烟的味道还在盘旋。
啪嗒两声,是安全锁被打开的声音,明月打开车门抬脚就要下车,身后传来男人吸过烟后略带沙哑的声音:“以后离许清远点儿。”
“都听大哥的。”那可不行。
兔子一样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陆修诚收回目光,继续享受微凉的清风吹过来的感觉。
明月一路跑进客厅,紧随身后黏在她身上的视线才消失,她松了口气刚想上楼,却被人叫住了。
“你跑那么快干嘛?”陆哲听到动静,从沙发那边走了过来。
“你还没睡?”明月诧异得抬头看了看挂在客厅的时钟,已经晚上十二点半了,白天还有课。
陆哲将遥控器丢在沙发上,轻描淡写得解释道:“有点睡不着而已,小问题。”
明月心里挂着事,对他的说辞也没细想,可有可无得点了点头,抬脚就要往楼上走,忽然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顿了顿脚步:
“大哥回来了,就在外面。”
陆哲呆了呆:“卧槽,真的假的?”
明月白了他一眼:“不信自己出去看,没人拦你。”说罢,哒哒哒就往楼上跑,上去之后,她站在二楼捏着栏杆冲陆哲做了个鬼脸挑衅道:
“大哥回来了,我看你以后还怎么说大哥不在你就是一家之主。”
“你……”陆哲气得要上去抓她,被她一溜烟躲进了房间里。
陆修诚散了散满身烟气,回来的时候就看到陆哲正站在明月门口,“站这儿干嘛。”
男人不动声色得沉了沉眸。
直到他大哥站在他面前,陆哲才有了点真实感——他们那个严厉的大哥真的从国外回来了。
“没干什么,刚刚在跟妹妹闹着玩。”陆哲解释。
“早点睡吧,别打扰你妹妹了。”说罢,陆修诚转身离开。
西装内整齐完好的领带被他边走边抽了出来,衬衫的前两个扣子也被那双修长有力的手一笔一划得解开,露出迷人的锁骨。
陆哲站在原地皱了皱眉,什么叫别打扰你妹妹了……这句话听起来怪怪的,让人挺不舒服。
*
喝了一点点鸡尾酒,再加上到家已经很晚了,明月带着点微醺勉强洗了个澡就去睡觉了。
第二天,在闹钟尽职尽责的催促下,明月赖了五分钟,还是从床上坐了起来,顶着呆毛去浴室洗漱。
宿醉后的脑子有点略微迟钝,直到明月坐在餐厅的椅子上,才发觉气氛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许清也在,偌大的餐桌上正齐刷刷得坐着四个人,却没有一个人说话,整整齐齐只有餐具相碰的声音,略显沉闷。
“呦,月月,早上好呀。”许清第一时间注意到了从楼上下来的明月,一双桃花眼带着醉人的笑意看了过去。
“早啊许清哥。”明月心里微微诧异,但还是笑着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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