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说这只王八?”余光霁语气不甚在意,闲闲道:“我昨天去郊外的池塘自己捉的。”
听言,简蠡一脸好笑地看着他,“昨天下午你翘课,就是为了去捉甲鱼?”
余光霁略一点头,仔细想了想后也觉得为这玩意儿翘课挺好笑,闷笑出声,“你以为这玩意儿很好捉?”
简蠡诚实地摇头,小时候他和余光霁也去郊外放干水的池塘抓过,抓了一天都没有收获,龙虾倒是捉了不少。
想想那段时间,其实还挺开心的。
江嫱像是想起了什么事,站起身从包里掏出一瓶红花油递给易清危,“你身上还有很多淤青,擦红花油的时候记得擦热擦烫才有效果。”
思索片刻,她又补充道:“还有你背上的淤伤你自己一个人肯定也不太能擦到,要我帮你吗?”
这话本来就是刻意说给别人听得,所以江嫱的声音一点也没收着,易英秀和徐独军听到淤青两个字脸色瞬间变了,往老邓的方向偷瞄一眼。
果然看到老邓和另一个年轻警察敏锐地蹙起了眉头,眯起眼睛看向易英秀和徐独军,对方眼神里都是显而易见的心虚和闪躲。
年轻的警察走过去,温和一笑,微微俯身对易清危道:“清危,你能把外套脱下来吗?”
一听让易清危脱外套,易英秀整个人像被踩中尾巴的猫。
一下子炸了起来,冲过去拦在易清危身前,满脸防备地瞪他们,“干什么?她是个小姑娘,你让她脱什么衣服?你这个警察有没有职业道德?满脑子龌龊心思想占便宜是不是?”
易英秀激烈的反应,让这些洞察秋毫见微知著的老警察一眼就看出了不对劲,老邓脸上的温和迅速敛起,转而眉目一厉,用出了公事公办的语气,“脱个外套而已,又不是脱光,易英秀你紧张什么?做贼心虚?”
易英秀喉头一哽,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就这么挡着不让开,朝旁边的徐独军使眼色。
徐独军当即反应过来,推搡着老邓他们往门外走,表情不耐烦的下着逐客令,“行了行了,今天就这样了,我们忙着呢,别耽误大家时间。”
“还有你们几个小屁孩儿,各回各家去啊,我可没法招待你们。”
余光霁几步向前一把扼住徐独军的手臂,猝不及防被人束缚,徐独军顿了下,反应过来后奋力想甩开余光霁的手。
可谁承想,余光霁的力气比徐独军还大,钳制住他手臂的手纹丝不动,手下还在不停地施力,把徐独军的手臂往后掰折。
男人吃痛的呜咽,身体情不自禁往下坠,最后直接疼得跪在了地上,另一只手还在不停地拍打余光霁轻松制着他的手。
如果是任何一个身体健康的成年男人,余光霁都没那么轻松把人撂倒,可这徐独军是个老酒鬼了,身体早就被酒精腐蚀的败絮其中,虚的不行。
“徐独军?你在外面欠的账还清了吗?”余光霁眯起眼睛抬手拍拍他的脸,眼神轻蔑,身上迸发出的压迫感比一个成年人还盛,“要不要我做个好事,去外面抖抖风声,告诉你苦苦追寻的债主们你还有两间破屋子?”
徐独军不再挣扎,像被人抓住死穴,整个人都泄了气,对着余光霁时眼里甚至还带着乞求。
余光霁连看都不看他,朝江嫱的方向看去,易清危已经在她的协助下脱掉外套,撸起袖子露出了底下淤青累累的手臂。
两个警察瞬间脸色一变,对视了好几秒,皆眼神带着威严地锁向易英秀。
第89章
“你们看着我干嘛?”易英秀突然没了之前的底气,嘴上仍是死鸭子嘴硬,不松口道:“谁知道她上哪儿磕着碰着了!”
她刚说完,鲍芃芃不知道从哪翻出来几个衣架,在易英秀面前晃了晃,“阿姨,你家衣架都弯成这样了还在用吗?”
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无意,衣架和易清危手臂上的伤痕形成了对照,不用细看都看得出,这些遍体鳞伤的伤痕是什么造成的。
老邓目光沉了下来,朝身边的年轻警察使了个眼色,走过去握着易清危的手腕反复看了看,怒从心起,“易英秀,你以为推卸责任就没事了?”
“我推卸什么责任了我!本来就和我没关系,别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
老邓懒得跟她争辩,年轻的警察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抬了抬下颚示意门的方向,“走吧,请你去局子里喝杯茶。”
“我凭什么要去!”易英秀脸色臭的不行,拍开年轻警察搭在她肩上的手,气得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冲过去就想撕易清危。
被年轻警察一个反手擒拿钳制住了,不耐烦地啧了声,“易英秀我发现你不但是个女疯子还是个大法盲,就家暴未成年人这一点,你姨侄女要是上法庭告你,你吃不了兜着走!”
易英秀整个人都愣住了,好像被什么抽走了灵魂,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整个人突然颓唐地坐在了地上,表情讷讷的。
男人一把将她从地面上拉起来,朝余光霁使了个眼色,“小兄弟,帮个忙?”
余光霁点头,松开徐独军后又踢了他一脚,有些嫌弃,“别逼我揍你,自己走。”
徐独军讷讷点头,从地上爬起来,突然上前抓住年轻警察的手臂道:“都是她干的,跟我没关系啊!警局我能不能不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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