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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仙为天道之子。损天道者,必遭降下九重天劫。
    落弥挑了挑眉头:“这世上,能打得过云栖仙尊的,只有战神九离。那孽畜再想放肆,也奈何不了他。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喏,你看,这不散了。”
    魔界人纷纷撤去。
    两只玄仙云里一隐,见没热闹看了,立马走了人。
    众人都将这一场仙魔大战将闹剧一般看待,却不曾想这位上古仙尊秋冥君,当真还就自此一去。
    ——再不复返。
    谁也不知那三个月内发生了什么。
    云栖本就被三千雷劫劈去了半数修为,伤是伤得重了,养个数千年也就养好了,说什么也是不至神魂寂灭的。
    九离只记得云栖寂灭那日,九重天上的云像是火烧了一样灼然。连带着魔界尽头的忘川河水不停翻涌激荡,映着那从未有过的灿烂霞光。
    云栖人生得慈悲。寂灭得也十分慈悲,三界未降任何灾祸。
    只有那位孽徒,守着他寂灭时穿的白袍,在忘川河边凝坐如石像。
    战神只迎回了了云栖仙尊的佩剑却湮。九离想找他算账,可提起破渊怒至河畔,只看到白衡呆呆地守在三生石旁,将一身魔血为引,在忘川河边支起一道厚壁结界,造了个水月秘境。
    战神无言。
    失去了云栖仙尊的庇护,区区魔修白衡根本什么都不是。他想杀他正道轻而易举。可是不知为何,手中却湮却并无杀气。
    不仅是云栖的却湮,他腰袢嫉恶如仇的破渊,也没有杀气。
    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云栖难道真的就这样神魂寂灭了吗。
    可却湮剑却并未随主消逝。
    九离垂下眼凝视着腰侧的却湮,心中有一丝不确定。但隐隐觉得,云栖并非是魂归天地,他还会回来。
    却湮剑还在等着他。
    也许,等他的不止却湮剑。
    低眸扫了眼那忘川河畔的孽障,却见他眉间纹印愈发深重,竟有破印之相。
    不由得惊骇,云栖当年到底是捡了个什么东西回来养!
    捏紧了手里的破渊,看到面前的少年人将血源源不断渡向忘川,还在构筑水月秘境。强大的上古魔血在忘川河中恍若沸腾,将整条浑浊的河水染成赤红,翻涌不息。
    秘境将成。
    “他会回来的……我不会让他死的……”
    白衡一脚踏入秘境。
    .
    百年后。
    宛如春风入世落花无声,一片残魂破开九离设下的结界,进而坠入水月秘境。
    九重天上,仙尊若有所觉。月白色长袍一动还未站起,便听到竹陵仙君脚步虚浮好不慌张地跑来,说:“仙尊可有感到方才那结界有异动?”
    ‘那’指的什么,不言而喻。
    九离将折扇一收,扇尾不自觉漏出些许杀气,悠悠道:“许是他回来了。”
    ‘他’代指何人,却有些歧义。
    竹陵无法参透,只能硬着头皮问:“谁?”
    九离仙尊嘴角绷着,没再说话。竹陵也不敢再问,只恭敬着作揖:“那……为防变数,小仙再去派人守着罢。”
    倒也不必。
    他垂眼落腰侧,却湮剑毫无动静。
    竹陵顺着九离仙尊的眼光看去,便也不由得长太息。
    毕竟,却湮剑的主人,已经神魂破碎百年了。虽是九天玄仙秋冥君,想要将魂魄片片拼回谈何容易,许是隐没在三千世界里,再也回不来了罢。
    九重天上,早就没有云栖仙尊了。
    .
    这是谢云栖穿书后的第三天。也是他想写辞职信的第三天。
    他终于认清了现实:他穿到了一个十分操蛋的世界。
    剧情狗血。世界观黑暗。还虐。
    原书里,大燕是被妖师把控十二年的国家,幼帝无权,王侯嚣张,举国上下乌烟瘴气。
    嗯,他穿的,就是那个残忍嗜杀的国师。这个国家目前真正的掌权人。
    修为不咋地,搞事第一名。
    谢云栖作为原社会闲散人员,已经穿过不下三十个世界了,这还是唯一一次穿书,知道全部人物的命运和剧情走向,倒是新鲜。
    作为穿越界的老手,谢云栖淡定地表示——
    不慌,先辞职。
    趁着小皇帝才十二岁,故事线还没展开。
    这国师,谁爱当谁当。
    可狼毫笔捏在手里半天,谢云栖迟迟没能下笔——皇帝叫啥名儿来着。他记性向来不错的,清晰地记得故事的发展,甚至记得某个不重要的三四五六品官员当了几年官。
    却唯独想不起故事主角,小皇帝的名字。
    怪哉。
    苦思冥想许久,才顿悟了,写个告老还乡的折子哪里需要提到小皇帝的名字。
    于是簌簌提笔,连夜写好了就要入宫去,半刻都等不了。诚然,他也相信别人也等不了——谢云栖不择手段,坏事做尽,多少人盼着他早些垮台。
    主动请辞,再好不过。
    第3章 成为帝师
    入夜时分,宫城内本已熄烛,每个宫室都只留有看夜的壁盏燃着。今夜却有些不同,半个王宫都亮如白昼灯火尽燃,尤其是国师最喜爱的筑灵台,夜色明火下,更显奢华绮丽。
    这个排场,那便是国师要入宫歇息了。
    但今日似乎有些不同,国师并未直接往筑灵台去,而是去了皇帝所住的问雀宫。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要知道往日里,国师从未主动踏进陛下寝宫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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