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小妻子会承受不住了。可就这样,他也不甘。
最终,陆靖庭只能打消念头,“那今晚就罢了,明晚继续。”
他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
魏琉璃,“……”
她要如何与夫君商榷一下床笫的次数问题……
魏琉璃抱着一只软枕,陆靖庭觉得软枕碍事,隔在了两人之间,他要去拉开软枕,却发现魏琉璃死死抱着。
陆靖庭拧眉,“……”
她和他已经是真正的夫妻了,方才最亲密的事也已经做过,不正应该亲密无间么?
魏琉璃勉强睁开眼,抱着怀中软枕,仿佛是抱着救命稻草。
陆靖庭并不觉得困乏,他还想与魏琉璃说说话。
他从未向任何人表露过热情,此刻满腔情愫想要吐露。
“怎么了?不高兴?”陆靖庭问道。
魏琉璃的心情甚是复杂。眼前的夫君,与她想象中的有些不同。
她嗓子有些疼,唇上到现在还有一些不适感,能熬过今晚的种种,她已经是尽力了。
但她到底不能直接让夫君难堪。
所以,魏琉璃委婉道:“夫君,眼下太子与金箔都是劲敌,你万不可分心,我……不能耽搁你。”
陆靖庭觉得这话甚是奇怪。
他并不觉得被耽搁了。
相反,他此刻只觉得浑身精力充沛,前所未有的轻松与洒脱。
像是被困在笼子里太久的野兽,终于得以自由,狂奔于旷野之上。
一旦回味方才种种,他对往后余生更是充满期待。
陆靖庭,“不会分心,你放心。”
魏琉璃,“……”竟欲言又止。
没一会,魏琉璃实在熬不住,沉沉睡了过去。
陆靖庭扯开了她怀中的软枕,把她抱在了怀里,男人垂眸看着她酡红的脸蛋,只觉得她更加娇小了,实在禁不住折腾……
细一想,他今晚好像是过分了。
*
翌日一早。
如前几次一样。
魏琉璃悠悠转醒时,陆靖庭早就离开了蔷薇苑。
外面已是日晒三竿,赵嬷嬷带着婢女们守在床边上,她笑着问道:“小姐,元帕可在?”
她已经找过一圈了,并没有发现元帕。
但见小姐如同被雨打过的栀子一般,昨天晚上定然是圆房了,她也的确听到了不小的动静。
魏琉璃想起了昨天晚上的荷花塘,她神色讪了讪。
元帕……
只怕这辈子都不会有了。
魏琉璃柔柔弱弱地坐起身来,实在困发得紧,哈欠连连,浑身都使不出劲来,“嬷嬷,没有元帕了。昨晚我与夫君是在……”
她难以启齿。
赵嬷嬷凑近了一下,魏琉璃将事情告知了她。
饶是赵嬷嬷活了大半辈子,闻此言也愣是怔然了。
是漠北民风太过奔放之故么?
初次圆房竟跑到荷花塘中去了……
没有元帕,赵嬷嬷总觉得少了什么。
“小姐,老太君恐怕也知道此事,命人一大清早就送来了滋补参汤,可老奴怀疑这会不会是避子汤?”
赵嬷嬷压低了声音问道。
毕竟,魏、陆两家情况实在特殊。
魏琉璃僵住。
她又不懂歧黄之术,也辨别不出避子汤。
眼下漠北情况不稳,孩子倘若这个时候来了,反而不利。
魏琉璃知道自己不应该胡思乱想,但难免心头酸涩,“嬷嬷,把参汤端过来吧,我喝。”
*
善秋堂那边。
老太君人逢喜事精神爽。
她耳目聪达,对后宅之事了如指掌。
她只是没有想到,一惯沉稳禁欲的老大,会干出如此荒唐事。
张妈妈笑着说,“老太君,滋补参汤已经送过去了,夫人年纪小,身子骨瘦弱,若想要生养,是得好生滋补。”
老太君当然忧心子嗣一事。
陆靖庭都二十有五了。
他是陆家嫡长孙,必须要繁衍陆家的继承人。
此前是他自己没有娶妻的念头,如今帝王赐婚,魏琉璃又八成是淮阳王之女,当真是上天恩赐的缘分。
老太君当然盼着三年抱两。
这时,丫鬟如玥迈入屋内,垂首禀报,道:“老太君,夫人女扮男装,带着人出门了,是去了长街的铺子,夫人的商号就要开业了,近日估计会忙着与漠北的商贩打交道。”
如玥是陆靖庭安插在蔷薇苑的探子。
陆靖庭若是不在府上,她就对老太君禀报。
闻言,老太君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陆家的主母,当然不可仅仅是貌美如花。
她迟早要老去,二儿媳立不起来,她此前还担心魏琉璃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但如今看来,是她太过狭隘了。
怎能以貌取人呢。
“嗯,我知道了,你继续在蔷薇苑待着。”老太君挥了挥手让如玥退下。
张妈妈甚懂老太君的心思,问道:“老太君,您可是想让侯夫人立起来?”
老太君笑了,“难得老大遇到一个喜欢的女子,这魏氏倒也每每都让我吃惊,我总觉得她能成为一个合格的陆家主母。”
张妈妈又问,“那老太君,您要去帮衬一二么?”
人啊,不撞南墙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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