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老半天的山路,脚底板出了不少汗,这袜子的味道可不好闻。曾家母子被熏的直翻白眼,胃里一阵翻腾,奈何嘴巴被堵住了,想吐都没法儿吐。
捕头赶着回衙门复命,没有理会村长和村民们的叽叽歪歪,带着剩下的几个人直奔曾家。
村民们也很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曾家母子到底有没有偷东西,于是猴戏也不看了,闹哄哄的跟了上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很快稻场上的人走光了,仅剩下卖艺人和他的三只猴子。
卖艺老人慢吞吞的收拾好东西,笑眯眯的对三个剥花生吃的猴子说道:“走喽,爷爷带你们下馆子吃好吃的喽!”
三只猴子像是听懂了,把剩下的几个花生剥完,就乖乖的跟着卖艺老人离开了稻场,沿着山路往城里去了。
衙役们带着曾家母子来到了曾家,见院门紧锁,就押着曾母掏出钥匙开门。
曾母双手直哆嗦,钥匙都拿不稳,在衙役们不耐烦的催促下,脸色煞白的打开了门,根本不敢往屋里走。
曾大也好不到哪里去,死活不肯进去,仿佛这破破烂烂的小院不是他家,而是龙潭虎穴。
村民们把母子俩的异常看在眼里,一个个犯起了嘀咕:难不成这母子俩真干了入室盗窃的勾当?
等到了屋子里面,母子俩下意识的看向地窖。见上面还压着大石头,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这一刻,他们竟是无比希望胡晴晴已经逃走了。
捕头环顾四周,见曾家空旷当当连把像样的椅子都没有,心里对曾家的条件有了清晰的认知,然后指挥几个属下:“给我搜!”
几个衙役领命,商量一番后,各自找了个屋子进去搜查了。
他们搜查的很仔细,连床铺上铺的稻草都没有放过,一层层的揭开伸手去摸。床底下更不用说了,直接掀翻了床板一点点查看,连墙壁和地面之间裂开的缝隙都看了又看。
待搜到神龛上,曾家母子眸光一紧,死死的的盯着衙役,手心里满是汗。
一个衙役把手伸进满是炉灰的香炉里,下一刻就抓出一个小布包来。他赶紧呈到捕头面前邀功:“头儿,这布包沉手的很,兴许就是咱们要找的宝贝。”
曾家母子目眦欲裂,拼命的挣扎起来,嘴里“唔唔”乱叫,想要扑过来夺回小布包。
捕头接过小布包直接打开,发现里面包的是三两银子。他撇了撇嘴,将小布包重新包好揣进兜里:“家里穷成这样还能有银子,指不定是偷来的脏银,一并带回去。”
话音落下,又有个衙役走了过来,将一个巴掌大的木盒子交给了捕头:“大人,这是在墙缝里发现的。”
捕头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是五两银子并两支分量不轻的银簪,愈发觉得曾家母子可疑,反倒不敢把这些东西昧下来。
“继续找!”他把东西收起来,吩咐其他人:“掘地三尺也要把东西给我找到!”
衙役们听罢,搜的愈发仔细了,一双眼睛扫过曾家每一处可能藏匿宝贝的地方。
见衙役找到了这么多的银子还有银簪,村民们也是大为意外,吃惊的看着曾家母子。在他们看来,曾家穷的年年闹饥荒,真能攒下这么多银子也不至于把日子过成这样。
有人开始相信曾家母子偷了东西,那些为他们说过话的人再也不敢吱声了,怕被衙役们当作同伙一并抓走。
半个时辰后,该找的地方都找遍了,没有再找出银两或是值钱的东西。于是所有人都看向了唯一没有被搜过的地方——地窖,包括曾家母子。
“去,把地窖打开。”捕头搓了搓手,决定亲自下去找。
曾家母子瘫倒在地,脸色一片灰白,再也兴不起半点挣扎。
曾家仅有一盏灯,衙役们只能将就着用了。搬开石门上的大石头,捕头率走了下去。看着空荡荡的仅有一张床大小的地窖,他没有让其他人下来,自己摩挲着土壁找一寸寸找起来。
很快,他察觉到脚下的土质比别处松软,立马让上面下来个人,带把铲子或是铁锹之类的。
地窖口被衙役们围住了,村民们看不到里面的情形。听到捕头要铲子铁锹,就知道是干什么用的,一时间看向曾家母子的眼神变得格外厌憎。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都是一个村的人,曾家母子入室盗窃的罪名一旦定下来,他们整个村子的名声都要坏了。
曾家母子却是顾不上他们的目光,眼睛死死的盯着地窖,想不通明明下面藏着个大活人,咋这些人没有任何反应,还要铲子铁锹,难不成那个贱皮子跑了?
不,不可能,他们压上去的石头有五六十斤,下面又没有梯子,贱皮子根本够不上石门,更别说从下面将石门顶开了。
这到底是咋回事?母子俩彻底迷茫了……
不顾两人的迷茫没有维持多久,随着底下传来一声兴奋的“找到了”,捕头第一个爬了上来,怀里揣着两个精致的只有巴掌大的小方盒。
当着所有人的面,他把两个方盒小心翼翼的放到破桌子上,然后一一将它们打开。
其他人下意识的围拢过来,想看看究竟是什么宝贝,让官府闹出这么大的阵仗。等他们看到小方盒里的夜明珠和帝王绿翡翠人像时,一个个不由自主的张大了嘴巴。
纵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宝贝,仅观其表象就能看出它们有多么特别了,让他们连伸手摸一摸的心思都不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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