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解释不出为何会这样,也不愿当出头鸟多说什么,害怕多说多错反而让圣上怀疑他们医术不精,以贻误太后娘娘的病情治他们重罪。
元和帝如何不知道他们的想法,龙颜大怒:“一群脉都摸不准的废物,朕要你们何用!”
太医们惶惶然,纷纷伏地求饶:“圣上恕罪,圣上恕罪!”
听着他们砰砰响的磕头声,心里发虚的秦笑笑看不下去了,上前跪在了元和帝面前:“圣上,诸位太医都是经过层层选拔才进的太医院,若是一人误诊便罢了,不可能整个太医院误诊。太后娘娘的脉象之所以好转,定是圣上的一番孝心感动了上苍,并非太医们医术不精。”
这马屁拍的比太医们的磕头声还要响,此时此刻却无人觉得她在溜须拍马,尤其是还跪在地上的太医们,个个对她感激涕零,恨不得给她砰砰磕几个响头。
景珩摸不清元和帝的意思,于是上前帮秦笑笑说话:“皇舅舅,笑笑所言不无道理,否则难以解释外祖母为何转危为安。”
护国公主也劝道:“此事确实怪不到太医头上,若是皇兄一定要找出个究竟,不如等母后醒来了,听听母后怎么说。”
元和帝没有搭理妹妹和外甥,似笑非笑的看着秦笑笑,眼里的锐利不减:“你真这么认为的?”
浓重的压迫感迎面而来,秦笑笑心里一突,镇定道:“事实如此,并非臣妇一人之见。”
太医们福至心灵,马屁拍的比秦笑笑还欢:“圣上孝感动天,乃太后娘娘之福,天下黎民之福,圣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没有人不喜欢听自己想听的话,哪怕对景太后转危为安一事有所疑惑,元和帝找不出真正的原因,更容易接受是他的孝心感化了上苍,或是他多年来为江山社稷殚精竭虑积攒的福报落在了景太后身上。
总之景太后转危为安是天大的喜事,宣扬开来黎民百姓会觉得他是圣明之君,于江山有益。
元和帝目光沉沉的看着秦笑笑,对她有了新的估量。仅有才貌的寻常女子,可弄不出海贸策,也不敢在他龙颜大怒时进言。
秦笑笑硬着头皮由着他打量,心里惴惴难安,怕被他察觉出端倪。
景太后转危为安,连她自己也不敢确定这跟她有没有关系。在这之前,她没有机会为哪个将死之人祈祷,祈祷他们能够活下来。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头顶上终于传来元和帝的声音:“都起来吧!”
“多谢圣上!”
秦笑笑长长地松了口气,和太医们谢恩后,在景珩的搀扶下,面无异色的站起来。
这时,景珩悄悄握了握她的手,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发凉的手被暖暖的包裹着,秦笑笑心下一定,朝他俏皮的眨了下眼,表示自己没事。
又过了半个时辰,景太后依然没有醒来,但是她的脸色渐渐红润,不见先前的灰败,显然身体是真的好转了。
太医们再次把脉,向元和帝保证景太后无恙,如今睡着了对她的身子有利,最多一个时辰就回醒过来。
元和帝姑且相信了他们的话,干脆坐在床前等景太后醒来。
其他人见状,也不可能先行离开,于是让宫人搬来了绣墩,守在了床前。
太医们更不敢走了,待在外室候命,随时听候差遣。
一个时辰后,景太后果然醒来了。看到围在床前的儿孙们,她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茫然。恢复神智后,她不敢相信自己还能再次醒过来。
在闭眼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己真要寿终正寝了。
“没错,笑笑说的没错,定是你们舍不得哀家,老天爷才放哀家多活一阵儿。”
景太后在覃嬷嬷的服侍下,竟然能够坐起来了,拉着秦笑笑的手,笑容格外慈爱:“刚才你说的话哀家记着呢,你和鲤儿快快让哀家抱上曾外孙吧!”
秦笑笑没想到她老人家一醒来,就直接催生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忍不住老脸一红,求助的看向景珩。
景珩面不改色道:“只要外祖母保重好凤体,孙儿定会让您抱上曾外孙。”
景太后大悦:“好,好,哀家就等着你们的喜信了。”
看到这一幕,屋子里的人俱是笑了,元和帝还十分认真的说要给两人还没影儿的孩子取名,惹得景太后开怀大笑,脸色看起来更好了。
相比之下,还在殿里候着的久久得不到消息的太子妃等人十分煎熬。听到屋子里传出来的畅快的笑声,险些以为屋子里的人疯了。
直到覃嬷嬷出来,告知她们元和帝孝感动天,景太后转危为安,她们还恍恍惚惚,不敢相信自己亲耳听到的话。
到底大病了一场,景太后多少有些精力不济,和儿孙们说了会儿话,便又开始犯困了。
众人不敢打搅她老人家休养,在元和帝发话后相继出了寝宫,只有三名医术最高明的太医留了下来,时时观察景太后的凤体,一旦出现恶化的情况,能够及时上报元和帝。
秦笑笑出来的时候,大殿里已经没有人了。想到之前嘉明郡主难受的样子,应该已经回去了便没有在意,随景珩和护国公主一道离开了。
这几天景珩越来越忙,回府的时间也越来越晚,本来他还想回户部处理一下公务,秦笑笑哪里允许他糟蹋自己的身子,拽着他就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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