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丈没有起卦,只道秦笑笑命中带福,便是有些小坎坷也能逢凶化吉,让母子俩不必忧心。
护国公主不太信佛,却很信服方丈。听得他的批言,心情顿时放松了不少,真诚的向他致谢。
景珩没有说什么,只往功德箱里添了一份香油钱。
护国公主见状,忍不住笑道:“你一向不信这些的。”
景珩面无表情道:“方丈的话听着顺耳。”
护国公主无语:“若是不顺耳你当如何?”
景珩看了看肃穆宁静的禅室,到底没有说出拆掉的话,淡淡道:“将添进去的香油钱拿回来,施舍给街头巷尾的乞丐。”
护国公主相信他做到出来,无奈的摇了摇头:“也不怕得罪了佛祖。”
景珩没有说话,若是佛祖不能庇佑他的妻子,得罪了又有何妨。
待母子俩缓步来到宝殿,秦笑笑和嘉明郡主也从另一端绕过来了。相互见过礼,便决定一起回京。
直到这时,秦笑笑才发现嘉明郡主只带了两个侍女,乘坐的轿辇也很普通,且仅有两个轿夫抬轿,连轮换的人都没有,这样的排场完全不符嘉明郡主的身份。
最重要的是嘉明郡主怀有将近七个月的身孕,出门竟然没有护卫随行实在不合常理。万一遇到什么事,两个侍女两个轿夫能顶什么用?
或许嘉明郡主不在意这些,但若是张府真正在意她,在意她腹中的孩子,不可能允许她这样轻装出行,无非是不在意罢了。
秦笑笑越想越难受,很是为嘉明郡主不值,在心里狠狠地痛骂了张家人一番。
护国公主也发现了这一点,心里对张府也生出了不满。只是这是张府的家事,嘉明郡主这个堂妹都没有表露出不满,她自然不好说什么。
一行人上了轿辇,朝着京城而去。进城后同行了一段路,就在一个岔路口分开了。
秦笑笑掀开帘子目送嘉明郡主的轿辇走远,心里始终不得劲。待回到府里,她询问景珩:“这阵子还有人盯着张世仁和兰芷么?”
景珩摇了摇头,他对张世仁和兰芷的奸情不感兴趣,不可能长期派人盯着他们。
秦笑笑说道:“能不能再派两个人盯一下,我担心他们会对堂姨不利。”
接着她就把嘉明郡主做的噩梦提了下,也说出了张家对嘉明郡主不够看重这一点。若是张世仁和兰芷真的对嘉明郡主不利,张家人极有可能偏袒这对奸夫。
“嗯,我会吩咐大布,让他找两个牢靠之人盯着。”景珩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以安妻子的心。
秦笑笑稍稍安心了些,唠唠叨叨的骂张家:“便是福王府没了,堂姨还是堂堂郡主,一旦有个什么,外祖母和圣上不可能不闻不问,张家人真是脑子被驴踢了,明里暗里欺负她。”
景珩揉了揉她的脑袋:“许是在张家人看来,堂姨和他们不是一路人,人性如此罢了。”
秦笑笑一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解道:“张老头都坐到了次辅的位子,想来心性眼界不低,应该不会自卑于出身,从玩弄堂姨于股掌得到满足吧?”
景珩轻嗤道:“官位再高他也不是圣人,有这样的心思不奇怪。便是他自己没有,难保他的夫人儿孙有,况且当初他们求娶堂姨,未必没有其他目的。”
秦笑笑若有所思,觉得他说的可能是对的。
“有外祖母赐的嬷嬷在,你不必担心堂姨的安危。”景珩不喜欢她为别人的事烦忧,开始转移话题:“之前在寺里,母亲找方丈为你卜卦,你想不想知道卜卦的结果?”
秦笑笑果然被吸引了,连忙问道:“结果是什么?”
景珩唇角微弯,半真半假的说道:“方丈说你我乃是天作之合,这段姻缘得天地庇佑,腹中的孩子定会安然无恙。”
秦笑笑没那么好骗,斜睨着他:“前面两句真不是你自己添上去的?”
景珩脸色一沉,故作凶狠的说道:“难道你不信我们是天作之合?”
秦笑笑噗嗤一笑,给他顺毛:“当然信了,便是没有方丈的批言,我也信。”
景珩的脸色缓和下来,可见是被哄开心了。
秦笑笑暗暗好笑,在心里说他幼稚。随即就想到了取名的事,于是反向找茬:“堂姨已经定下了孩子的名字,你到现在都没提取名的事,是不是没把这两个孩子放在心上?”
景珩无比淡定:“已经想好了。”
秦笑笑震惊了:“想好了?什么时候想好的,我怎么不知道?”
景珩说道:“知晓你腹中是双胎的时候想好的。”
秦笑笑不信:“取名哪有这么容易,你跟我说说取的哪两个名字,我看合不合适。”
景珩极有自信:“合适!”
秦笑笑看着他,等着他说出这两个名字。
景珩咳了一下,缓缓说道:“秦景和景秦。”
秦笑笑:“……”
啥玩意儿?
见她没反应,景珩心里没底:“不喜欢?”
秦笑笑很想白他一眼,奈何这对她来说太难了,始终学不会,遂瞪眼道:“取名取成这样,有当爹的这么敷衍的么?”
景珩一听,有点不高兴:“没有敷衍,当时灵光一闪就想到了这两个名字。”
秦笑笑见他是认真的,不好继续指责了,反复念叨这两个名字:“秦景,景秦,景秦,秦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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