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桥回道:“会有,之所有有这个习俗,是一位先祖家境贫寒,每年只有粮食入库和过年那两天一家子老小才能吃上干饭。谁知有一年他家的庄稼地突然失火,一夜之间粮食被烧了个干干净净。村里人都很同情他们,想帮这位先祖一把,只是他们都知道先祖不会接受,于是想出了这么个主意,帮这位先祖度过了难关。后来偷种变成了村里的一件盛事,还越传越广被其他村子所接受,渐渐成为当地的一个风俗。”
秦笑笑感动不已:“原来这风俗的背后竟有这样一个感人至深的故事,可见你们这位先祖是个极好的人,平日定是广结善缘,才会在落难之际得村邻相助。”
溪桥说道:“这位先祖的生平奴婢不知,不过定是如夫人所言是个极好的人,否则这件事不会得到所有人的赞成。”
秦笑笑深以为然,这件事能成为当地的一个风俗,也说明大多数人心底存着善念。想来自这风俗传到至今,真正帮助了不少人罢。
溪桥继续说道:“大家享受偷种的那份刺激,偷种的时候被主人家捉住了是要接受惩罚的。不过地头太广,被主人家发现并且追到也很难,最有趣的是黑灯瞎火的看不见路,紧张之下没准一头扎进泥坑里,再要么踩到了蛇,粮种没偷着反倒把自己吓的够呛……”
随着她说出偷种时发生的种种趣事,秦笑笑几乎能想象到那些有趣的场景,忍不住笑出声来。
大黄感知到她的愉悦,把狗头搁在她的大腿上,干燥的鼻头轻轻地拱了拱她日渐圆润的肚子。
“呀!”秦笑笑捂着肚子惊呼出声,见大黄被吓得缩回脑袋,她连忙顺毛:“没事,我没有骂你,是肚子里的小家伙突然动了一下,把我吓到了。”
大黄自然听不懂主人说什么,但是能感觉到主人没有责怪它的意思,微微甩了甩尾巴,在她的手背舔了一下。
明月几个却是惊喜万分,一下子全部围拢过来:“夫人,两位小主子动了?”
秦笑笑摸了摸肚子,脸上浮现出浓浓的喜悦:“刚刚大黄碰我的时候,我感觉到动了一下,应该没有感觉错。”
有雪丫和嘉明郡主怀孕在先,她已经知道有胎动这回事了,但是今日是第一次真正体会到胎动的滋味,这让她新奇的同时又很感动。
之前太医说有个小家伙比较虚弱,需要时时留意。她提心吊胆的熬了一个多月,还到护国寺为它们祈福。
直到前天太医再次诊断后,确定两个孩子都很好,只要后面几个月仔细养着就没有大碍,如此她的一颗心才落回了原处。
现在小家伙们终于会动了,这无疑增加了她的信心。
“太好了,奴婢这就去告诉殿下,让殿下也高兴高兴!”星天两手一拍,兴奋地的朝着正殿的方向跑去。
秦笑笑没有阻止,见她大喇喇直接往雪地里冲,连忙喊道:“雪太大了,撑把伞再过去。”
星天压根没把这雪放在心上,远远的回了一声“没事”,人就消失在院子里,只留下一连串的脚印子。
秦笑笑摇了摇头,无奈道:“别看她腿短,跑的倒是挺快,也不怕雪滑摔倒了。”
溪桥凑趣道:“不怕,明月那儿有不少治疗跌打损伤的药膏,够她轮换着使好几年了。”
想到星天时不时把自己的膝盖小腿磕碰的青青紫紫,秦笑笑一时没了言语,觉得有这丫头在,完全不用担心明月亲手调制的那些药膏会放到失效。
把手放在肚子上,以期里面的两个小家伙再来一点回应。结果不知道它们是累了,还是不喜欢动弹,除了刚刚那一下就没有别的动静了。
她有些不放心,看着明月问道:“这个月份,一天大概会动几次?”
明月说道:“这个没有定数,有的一天动好几下,有的几天动一下,这些都是正常的。再过一段时间,两位小主子会愈发好动,到时候就动的频繁了。”
秦笑笑安心下来,笑道:“就这么大点的地方,也不知道它们会不会觉得挤,为了争夺地盘在里面打起来。”
这话一出,几个侍女都笑了。明月跟随父亲看诊多年,在这方面比其他人有见识,便说道:“应该会挤来挤去,据说有的孩子会在母体里玩脐带,生出来的时候手里还抓着呢。”
秦笑笑新奇道:“竟有这样的事?这样抓着不会疼吗?”
明月说道:“不会的,这脐带连着母体和孩子,等孩子出生,产婆会把脐带剪断。若是会疼痛,母亲同样能感受到,奴婢倒是没听说剪脐带时,母亲会有痛觉。”
她担心吓到主子,没有说这脐带的危险之处。有些人之所以生出死胎,便是被脐带绕颈导致胎儿窒息而亡。
不过这种情况不多见,一旦胎儿被脐带缠住脖颈,胎动就会变得不一样。有经验的大夫或是产婆通过一些手段,会调整胎儿的体位,帮它们摆脱脐带的缠绕。
那些因脐带绕颈窒息而死的胎儿,多半是大人们忽略了,等她们察觉到不妥时已经晚了。
这时,外面传来了动静,秦笑笑以为是星天回来了,正纳闷怎么这么快,一个小丫头匆匆的跑了进来,福礼说道:“夫人,嘉明郡主跟前的莲心姑娘来了,说有要事找您。”
秦笑笑眼皮微跳,心里划过一丝不祥的预感,当即说道:“快,快请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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