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琵修揉两下自己的头发,有些纳闷为什么触感不似之前柔软。
思考一秒,他还是决定先从金币掩埋中脱身。
贾琵修手一撑墙,用力站起。金币哗啦滑落,结实高挑的身材浮出铜臭之河。
韩薄眼睁睁看着一个身材匀称的裸男从金币山里站起,皮肤的白与金钱的金一同晃出纸醉金迷的色彩。
要命。
在呕吐边缘忍耐,韩薄恍惚想道今晚自己可能要被扫黄打非拽进局子。
而站直的贾琵修,也终于被意识到不对。
这一抬手就能触到天花板的海拔,绝不是一只仓鼠能拥有的。
贾琵修下意识低头,代替毛茸茸的球肚皮,八块搓衣板腹肌冷酷地告诉他一个现实。
恭喜。
恢复人形,当场裸奔,还要掉马。
贾琵修心里一惊,一下蹲下去,哗啦一声把自己又埋进金币堆里,甚至比出来时还埋得更严实一些,肩膀甚至头都全没下去,只露一个发旋在外。
两秒后,贾琵修悄悄从金币山中冒头,用目光瞟向眼前的魔。
金发的魅魔眯着眼,捉摸不透地看着他。
像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
想起近些天作为“储备粮”的悲哀经历,贾琵修灵魂条件反射地一颤。他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尝试散发出善意:“HI~”
“贾……貔貅是吧?”小魅魔决然地拒绝了他的嗜好,皮笑肉不笑地露出一口整齐白牙。
百余个汉堡曾葬身在那温婉的齿间。
“您大晚上不睡觉,赤身裸体跑我家来干什么呢?”
小魅魔好像没发现自己就是大白仓鼠。
贾琵修心中一喜。
皮没掉就好,这身份要拆穿了,不说安全问题,就貔貅族长原型是一只还没人巴掌大的白球一事,说出去就够掉面子了。贾琵修暂时还想维持一会儿貔貅族长威猛高大的神兽形象。
没发现就好。
贾琵修的心思又活络起来,他灵活的脑瓜开始转动,在生意场上磨练出来的坑蒙拐骗思维全体宣告复活。
“这说来话长……”他刚故弄玄虚一句,就被打断。
“你有见到一只这么大的仓鼠吗?”韩薄比划一个虎口大小,“白色的,背带点嫩黄,像南瓜包……”
“从来没见过。”贾琵修斩钉截铁。
“是吗……”韩薄小声道,“那这家伙去哪了,是它把你变过来的……”
“还是说,你就是糯米糍。”韩薄抬眸,眼神犀利。”
“糯米糍是谁?”贾琵修神色镇定,“那南瓜仓鼠?”
“算了。”见他神色不似作假,韩薄移开视线,扒拉两下金币山,“难道埋下面了……”
见小魅魔信了自己的说辞,贾琵修心中一喜……
还没喜完,他感觉身躯一颤,几道纹路浮现眼前。
这个样式,在被玛门堵路时也出现过。
还原符。
不好。
贾琵修暗道,连忙调用灵力抵抗符咒的力量,然而还原符能力霸道,最终纹路还是在他眼前愈发清晰。
贾琵修发出一声闷哼。
翻找金币堆的韩薄被声响吸引着抬头。
只见白光一闪,黑发的赤裸男人消失,金币顺着重力哗啦啦滑落,掉在地板上。
几秒后,光芒散去,一只白色的毛球摇晃着从金币堆里爬出。
贾琵修艰难地将压在自己身上的金币挪开,忽然感觉头顶发凉。
他敏锐地抬头,正正对上小魅魔俯身下来,秀气的脸放大在眼前。
金发魅魔的紫眸里布满嘲讽:“从没见过?”
贾琵修:……
他讨好地伸出爪爪挥舞:
“吱……”
吱音未落,贾琵修身体一轻,整个鼠悬空起来。
韩薄直起身子,拎着贾琵修居高临下问:“清蒸还是红烧?”
“……”
“吱!”贾琵修惊恐地蹬两下后爪,以不可思议地速度从乾坤袋里掏出沟通器,快速在上面打字:“我可以解释!”
“哟,连沟通的东西都带了。”韩薄冷嘲热讽,“不愧是对我倾慕已久的族长大人,茶饭不思都不思到我家来了。”
“……我可以解释。”
手中仓鼠垂头丧气,知晓其真实身份,韩薄也不可能真把貔貅族长烹饪了,只能扬下下巴,大发慈悲道:“说吧。”
贾琵修如释重负,一点都不敢犹豫地全交代了。
“所以你是遭玛门暗算才变成这样的。”听完叙述,韩薄若有所思,“我的头发能帮助你恢复原型……”
想道这,他眼睛一眯:“你要薅我头发?”
吱!(没薅!)
贾琵修连忙叫一声,见他一脸不信又小心打字补充。
“没薅、多少。”
韩薄二话不说,空着的另一只手伸出,摊开到他面前。
贾琵修慢吞吞地在脖子上扯扯,拽下几根发丝。
刚才为了动用乾坤袋,几乎把全部存货都交出去了,这才用力过猛,短暂恢复人形。
“就剩这么多了”
他不情愿地打字道。
韩薄看了看那几根金发,没好气地摸摸头:“我说怎么老梦见有老鼠拔我头发呢,原来贼都住进家里了。”
“吱……(对不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