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欢自动自发地在他怀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双手环住他的腰,整张小脸埋进怀里,若是不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荀欢。
窗外柳絮飘落,像是下了小雪,他闲闲地翻了两页书,拥紧了怀中人。
过了一刻钟的工夫,荀欢呼吸不畅,懵懂地坐直身子大口呼吸,一睁眼便瞧见何长暄的脸,她吓了一跳,疑惑地问:“你怎么在我床上?”
何长暄失笑,荀欢不明所以地低头,这才发觉自己坐在他腿上,双手抱着他的腰。
怎么会这样……她慢慢红了脸,不过也没舍得下去,反而躲在他怀中撒娇:“常鹤,我不想抄经书了。”
“嗯,那怎么办?”他拢好掉下来的衣裳。
荀欢也没办法,她无所事事地鼓起左边的脸,又鼓起右边的脸,就是不说话。
何长暄见了喜欢,忍不住伸手戳戳她的脸,一张包子脸很快恢复正常,荀欢又鼓起来,他又戳,乐此不疲。
玩了一会儿,他掐住她脸上的嫩肉不许她再搞怪,荀欢的嘴巴被迫嘟起来,像个准备吐泡泡的金鱼。
荀欢皱眉,常鹤怎么最近怎么天天以下犯上呢?
她气极,可惜她现在被他捏着,根本说不了话,只好伸手掐了下他的腰,挑衅地看着他。
她挑着眉,眼睛瞪得圆圆的,整张脸却皱成一团,怎么瞧怎么滑稽,他忍不住笑起来,双眼清亮,嘴角弯弯。
荀欢还没见过他这么畅快地笑过,又羞愤又好奇地把他的手扒下来咬了一口,色厉内荏道:“不许笑!”
不过她实在有些喜欢他笑,想留住这一瞬,于是她微微低头,吻了上去。
何长暄一愣,很快反客为主,按着她的后脑勺重重地下压,唇瓣贴着唇瓣,气息缠绵。
另一只手摩挲着她的细腰,慢慢往上,感受着她的颤栗,又恶劣地不让她远离,终于攀上她的肩,荀欢放松下来,他却不自觉地想要往里探,直到触到一片细滑的肌肤,他才猛地回神,重重地吻了一下,终于放开了她。
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极快。
何长暄的额头抵着她的,低声问:“舒服么?”
荀欢还没喘过气来,最近他越来越会了,她渐渐有些招架不住,而且从前的他什么时候问过这种话。
她的脑海中有一瞬间的茫然,没来得及思考便顺应自己的内心,羞涩又大胆地颔首,双眼发亮。
他又问:“喜欢么?”
荀欢抿了下唇,又忍不住舔了一下,有点疼,泛着血腥味,好像被他咬到了。
不过他脸上也被她挠了一下,扯平了。
何长暄不允许她走神,强迫她看着他。
荀欢眨了下眼,伏在他耳边,轻声道:“好喜欢。”
何长暄被她的动作弄得脸红,他深吸一口气,强忍着想吻她的心情,说出真正想说的话:“以后,你的身边只有我一个,好不好?”
他知道荀欢或许对他并没有什么感情,不过是好奇□□,但是情之一字,只要他一直在她身边,她总会懂的。
当务之急是拢住她的心,让她的身边只有他一人。
他慢慢筹划,编织出一张细密的网,等着荀欢咬钩。
荀欢闻言双眼一亮,她问:“你同意做我的面首了?”
他默默看了她一会儿,揉揉她的脑袋道:“该抄经书了。”
荀欢知道他故意卖关子,也想硬气地不理他,她可是堂堂仪宁长公主,要什么郎君没有,纡尊降贵问一个小小的侍卫同不同意像什么话?
若是刚认识也就算了,她肯定头都不回就把他赶出府。可是现在她有点依赖他了,所以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我抄完了你就告诉我么?”
他微微颔首。
荀欢闻言马上从他怀里钻出来,撸起袖子抓起毛笔,饱蘸浓墨,开始飞快地誊写。
他微微一叹,劝阻道:“你心不诚。”
荀欢白他一眼,真是的,不知道她好奇么?她作势把毛笔拿到他面前比划,愤恨道:“再说话就划花你的脸!”
何长暄握着她的手,把快要滴墨的毛笔按进砚台中,低声训斥:“衣裳还要不要了?”
狐假虎威!
荀欢暗骂一句,可惜这句话不能说,不然他听了肯定要生气。
可是她又忍不住不说,只好换了一句:“脏了就脏了,大不了我送你一件好衣裳。”
说到送,她心中微微一动,抬首望向他梳的一丝不苟的头发,失望道:“我送你的仙鹤玉簪呢,你怎么不簪上?”
何长暄闻言,不自然地摸了一下靠近心脏的地方。
她送的东西,他怎么舍得拿出来给旁人看。
可是她非要等个答案,何长暄不敢直视她,垂眸道:“我忘了,下次吧。”
荀欢甚是失望,一言不发地握着毛笔继续抄写经书。
写了一刻钟的工夫,她揉揉酸痛的手腕,目光不经意触到窗外飞扬的柳絮,再也移不开目光。
何长暄有心与她说话,见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于是问道:“你喜欢?”
她失落地摇摇头,眼角微垂,不展笑颜。
她不想说话,何长暄也没再开口,趁她还在愣神,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不等她拒绝,便开始用合适的力道揉捏。
荀欢见状也只是轻轻嗔他一眼,又望向窗外的柳絮,喃喃道:“真的出不了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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