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你无聊了,可以多出来和我唠唠嗑,千万别闷着。”
0641感到不耐,直接道:“我这次出来,是为了提醒你接通曲尊者的传音。”
楚骁头皮一炸,接着玉牌白光闪烁,熟悉的冷冽声线传出:“徒儿,进展如何了?”
曲漾本体已经回归太微秘境,与分.身融为一体,此时正带着甘遂执着地找寻失踪的前师弟,他面上强自淡定,内里却不紧不慢地与楚骁通着话。
楚骁小心翼翼回复:“进展顺利,如今帝姬已经对我颇有好感了。”
“啧,”那边的人听他这样说,显而易见的不满,漫不经心地训斥:“本尊以为的进展顺利,是盗出沉心草成功逃离魔宫,再不济也要骗取到钥匙,你这……”
汗珠滴落,隔着一块小小的玉牌,楚骁也能感觉到可怕的压迫力,接着便听曲漾拖着慵懒的语调开口。
“限你在九天内把沉心草拿到手,等到第十日本尊便会离开了,到时候你们这两个弟子不管怎么样,本尊都撒手懒得管了。懂了吗?”
楚骁笑容一僵:“……弟子懂了。”
“当然,早跟你们说过了,本尊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要勾得帝姬深信不疑,心甘情愿把钥匙拿出来,再逃离魔宫确实不易。不如这样,倘若需要接应,便吱个声。”
“至于当下嘛……自古女子难逃英雄救美一关,等再过几天,你和帝姬浓情蜜意起来了,跟你师兄多合计合计,盗出沉心草不成问题。”
总算是做个人了。
虽然感觉是为了赶时间。
楚骁松了口气,随着传音挂断,双目放空起来。
接下来的七天里,面首们在距离宫殿群很远的小偏院里独守空房,有几个帝姬的爱慕者听说那位一眼被帝姬相中的楚郎君夜夜承宠,各种调理的灵果丹药被陆续送入那小破院里,都红了眼睛。
侍卫们私底下都称他为“七夜宠郎”。
七夜宠郎气若游丝地躺在床上,牢牢攥着陈天元的手腕:“师兄,明日行动,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陈天元平静地看着他,心底毫无波澜,隐隐觉得有几分解脱,将他手拂下去。
“成。”
太微秘境关闭了。
林疏和萧厉两人寻到的丹红细竹简最多,被门内弟子簇拥着出来。
曲漾带着甘遂划水划得很成功,在里边跑酷十天,完美避过所有的细竹简,吴喆前来收取统计,他笑着摊出修长白皙的手:“都在这了。”
吴喆还以为是施了什么藏匿法术,使尽浑身解数找,甘遂直接伸手遮住双眼,没眼看。
见曲漾的神色越来越奇怪,吴喆停了不断捏诀的手:“行了薛师弟,知道你对法诀的领悟深厚,也不至于这样耍着师兄玩啊?快将竹简拿出来吧。”
曲漾向来不愿意做恶人,眼神瞥了过去,甘遂强忍着笑说:“薛师兄没耍你,都在这里的意思是没有。”
“一根竹简也没有!”吴喆震惊了。
“我们也觉得邪门儿,怎么就一根都没有呢?”
吴喆走了,曲漾的身前又走来了两人,看见来人,他笑意收敛。
来人衣着特质的紧束白裳,没有宽大的袍袖衣摆,与剑仙特有的凌厉果决相和,双眼肃沉向他望来。
等站到跟前,两边都相对不言语,甘遂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低下头有几分紧张。
玄翊剑尊不动声色地打量。
自打断绝关系,几年来,这还是师徒头一次见面。
眼前的人熟悉又陌生,摆脱了直面薛长洲遗体被挫骨扬灰的疯狂阴郁,气质温润又疏离,此时见了他,也没有特别的情绪。
像是过往如云烟,一切都放下了。
互相盯了一会儿,曲漾想起曾经两人断绝师徒关系时曾经说过,今后再见便是路人,且最好绕路而行,莫要碰到。
这会儿,也不知道这玄翊剑尊站在这里做什么。曲漾对他无感,于是只微微颔首:“剑尊。”
玄翊剑尊顿了一下,神色竟有些恍惚,随后接触到陆流涵焦急的目光,他才干脆地直入主题:“薛聆羽,想必你也清楚,我这次过来主要是为的什么。”
“楚骁失踪,傀儡却和你一模一样,听流涵说,其他宗门风言风语不断,都指向你。”
“为免有人借此生事,我带了信言令,干脆便在这里验一下吧。”
说到后面,玄翊剑尊被曲漾盯得不自在,却分毫没有退让。
曲漾微笑点头:“好,剑尊的信言令可是启了?”
玄翊剑尊点了下头,不等陆流涵和玄翊剑尊神色复杂而震惊地想说什么,曲漾已然开口:“薛聆羽从未加害于楚骁,如违此誓,心魔更盛一筹!”
玄翊剑尊和陆流涵两人头脑空白。
心魔誓……不止是接了信言令的测探,他甚至率性地立下了心魔誓!
曲漾声音清朗,许多人听到动静,都向这边看来,听清了话中内容,面面相觑。
誓言立下后便由天道判定。
然而一阵凉风扫过,却是无事发生。
迎着各异得视线,玄翊剑尊难得尴尬,他维持着体面,镇定道:“多谢。”
曲漾没有回应,笑而不语地站在一旁,接着看他动用占卜盘测算。
玄翊剑尊手上比划好久,低头认真念诀,结果表盘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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