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心念一转,又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一直被天上的剑修勾着走,一个个倒是真的老实起来。
曲漾又道:“那么接下来,老夫浅显讲一下关于道的追求,也算是在飞升之前为修真界做一桩善事,希望有人能够因此受益,道途更为坚定。”
“诸位听好了。”
他在这边不疾不徐讲得引人入胜,丹阳宗内却是一片低气压。
玄清祖师在台上端坐许久,眼前除了自己的亲传弟子,竟是一个人都没有。
真是岂有此理!老头气得脸红脖子粗。
不就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隐世剑修吗?土路子出身讲过道吗?能有久经讲坛的他讲得好吗?
这一届的小辈,未免太过张狂了!
他倒要看看,那位剑修究竟能讲出个什么东西来。
玄清祖师飞身上剑,没一会儿抵达了镇外的旷野,察觉到不少元婴修士的气息,怒火一滞,悄声来到下方的玄翊剑尊身旁。
“弟弟?”他传音。
玄翊剑尊敷衍应一声,头也不抬地下笔如飞。
玄清祖师一双三角眼瞪大,四处望望,来到这里的三十多位叫得上名号的元婴祖师竟然都在记笔记!
那虔诚而认真的模样,如果不是通身修为,还真让人误以为是初出茅庐的小弟子了。
这……这是种蛊现场吧?
玄清祖师一脸不可置信,他木头般坐着不动,被玄翊剑尊皱着眉头揪了一下:“别愣着,该记笔记了。”
“……”行!听!我倒要看看到底有什么魔力,让你们失魂夺魄地为之狂热。
平缓淡然的嗓音从天际飘来,颇为飘渺:“世人寻道,为求长生,为凌驾众生,为求执念顿消,为求消困解惑……不必因着踏上修途的功利抨击于人或是自卑自愧,不论是因何踏上寻道之途,皆可通向了悟飞升。”
“道之真谛,依我看来,莫过于时空轮回……”
这一刻的曲漾心境格外平静,他引经据典又条理清晰地道出自己的理解。
其实对于快穿者来说,也是如此。
飞升是成神,对时间、空间、轮回的理解完全即是得道,系统面板上的数据是修为。
有些快穿者终其一生,都只为“修为”庸碌,一批接一批陨落在了小世界。
而迄今为止,时空管理局中掌握时空之力的,唯有主神和曲漾两人,站在快穿者金字塔顶端对峙而立。
曲漾再次阖眸,觉得这个比喻分外恰当,他心底隐隐产生些许明悟,全部心神都跟着沉浸其中。
底下绵延不绝的人流静默无言,天地间只有风吹草叶的沙沙声。
这边一片安静平和,遥远的魔宫里却是动荡剧烈,一队又一队的魔族侍卫进入宝库搜查,其余魔族在外将其围得水泄不通。
“我方才看到是往那个方向去了,随我来!”
“你们去二层!快找!”
“帝姬说了要抓活的打入地牢!别失手将人杀死了!”
帝姬一脸怒容地等候在外,准备守株待兔。
她流连草丛数十载,从来快活肆意,没想到这次在阴沟里翻了船。
今早天还未亮,有刺客来袭,看到楚骁毫不犹豫地挡在身前,甚至险些被刺客杀死,她得承认,她确实凡心大动了,连这个低贱面首提出要前往宝库挑选定情信物的无理要求都应了。
宝库门打开,那刺客又不知死活地前来偷袭,帝姬怒火中烧,脑子一时短路,径直去找伤了心尖男宠的歹人寻仇。
结果刺客滑溜溜地跑了,她回来却发现楚骁竟然闯入过宝库第三层,盗走了千年沉心草,如今不知潜在哪个角落。
一想到这里,帝姬便恨得压根痒。
“师父,千年沉心草已到手,可否前来接应弟子?”
楚骁躲在角落里,靠以前获得的手段隐匿了身形,此时正焦急地对着玉牌呼唤。
他皱着眉头,想将千年沉心草从玉牌内取出,但这些日子已经被他策反的小器灵却不允许:“你现在服用是不要命了?曲尊者取不取得出来是一回事,能不能看到又是一回事。”
“我可以编借口骗他说出了差错,无法打开玉牌内的空间了,可你让他看不见沉心草,咱们两个都得小命不保。”
心魔被系统暂时压制着,只偶尔才会冒头,楚骁听它这样一说,暂时打消了念头,转而道:“那你拿些丹药出来,我伤还未愈。”
这倒是可以,楚骁伺候得不错,玉牌内堆了许多帝姬赏赐的灵草丹药,0641翻出一瓶丹药给他。
玉牌那一端的曲漾始终没有回复,陈天元为吸引帝姬注意力逃得不见影,楚骁一颗心始终高高悬着,落不到实处。
随着时间流逝,他越发心慌,总感觉有人站在身后凝视他,还有呼吸……
嗯?
楚骁来不及回头,便被人拽住了后衣领拖出去,扔到了帝姬跟前。
他浑身上下发抖,仰脸看去,帝姬朝他笑得狰狞。
而正在此时,楚骁发觉衣摆处似乎轻了一些,一道白光闪过,玉牌飘到了空中。
楚骁骇然色变,顾不得魔族侍卫和帝姬的凝视,高声喊道:“师父,师父快来救我!”
“器灵你做什么?!”
0641欢快的童音响起:“当然是满载而归回家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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