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知道, 在那昂贵又单薄的布料下, 是怎样健壮有力的肌肉线条。
江樾敛下漆黑的眸子,语调波澜不惊:“……摔烂了。”
摔、烂、了?!
童映澄一下揪住他的领口,“你开什么玩笑,我手机里有多少重要的照片你知不知道?”
随着她这一动作,江樾的睡袍往下滑落,冷白的肩头裸露在空气中。
他抬眼看来:“……”
童映澄有些不自在地别开眼,清了清嗓子:“咳……”
她可完全没有占便宜的想法,偏偏江樾用这种无辜的眼神看她,搞得她像个女流氓似的。
童映澄有些不甘心地松开手,还不忘帮他把衣服往上提了提。
在这短暂的几秒,她还不忘往他领口下瞟了一眼。
啧啧,这胸肌的手感一定不错……
等等,她好像看到在他冷白胸口处有一道浅蓝色的痕迹。
是刺青吗?
还没等她看清楚,江樾已经轻轻拍开她的咸猪蹄,耳边隐有红晕。
童映澄恋恋不舍收回视线,不忘正事:“怎么摔烂的?”
江樾神态自若:“你下车的时候自己扔地上了。”
她第一反应是不信,可仔细想想江樾也没有说谎的必要,她仔仔细细观察他的神情,试图从中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以童映澄对江樾的了解,他并不擅长说谎,看他此刻镇定的模样,应该做不了假。
只是,她的目光从江樾的眉骨一路往下,在那淡漠的唇瓣停留了好一会。
他的唇色嫣红,像极被雨水洗刷过的春桃,柔软、湿润而水亮,又莫名有种被肆虐过的痕迹。
童映澄不自觉咽了咽口水,逼自己把视线移开。
江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长长的眼睫敛下,遮住眼底情绪。
他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取出一个崭新的手机。
“着急的话,先用这个。”
童映澄瞥了一眼,认出这是前几天才新出的型号,她一个月的工资也买不起这款。
她倒也没跟江樾客气,麻利地接过,里边已经插了卡,她看了一眼时间,正是凌晨四点半。
杨宁宁的号码她牢记在心,没多久便编辑好短信发了过去,免得对方找不到她干着急。
“再睡一会吧。”
这一回,她从男人磁性的声音里听出几分慵懒与愉悦。
童映澄不自觉蹙眉,江樾难不成把她当成猪了,他这语气就跟哄小宠物似的。
天都快亮了,这人不去睡觉,一直坐在她的床头,也太奇怪了吧。
“那你呢,你不困吗?”
她的话音刚落,就看见江樾掀起眼皮,乌黑瞳仁映着点点星光,流光溢彩,有种说不出的勾人。
心跳陡然慢了一拍,又听他从胸腔里溢出低低的一声闷笑,微不可闻。
“姐姐,你这是在邀请我吗?”
他突然凑近,将空气都搅得燥热不堪。
童映澄下意识攥紧被角,身体往下滑,手心不知不觉变得有些潮湿。
视线在半空中撞上,她眨了眨眼,下半张脸完全挡住,声音闷闷的:“我要睡了,晚安。”
江樾俯下身来,她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不自觉闭上眼睛。
怎么办?
他不会要亲她吧?
她是推开他呢?还是……
听说处男那方面都很青涩,没什么技巧,会不会很疼……
短短几秒钟,童映澄已经在大脑里上演了一出又一出的春/宫图。
然而她预想的全部没有发生。
头顶落下的,是男人嘶哑到极致却又莫名温柔的声线——
“晚安。”
他轻轻掖好被角,随即起身将空调温度调高了些。
灯被摁熄,世界陷入黑暗。
童映澄等了很久,才听见男人离开的脚步声。
她迷迷糊糊想着,江樾刚才说的那句“晚安”带着几分温柔,差点就蛊惑到她了。
*
童映澄这一觉居然睡到了大中午,直到肚子唱起空城计,她才逐渐清醒。
客房服务员送来了精致的盒饭,她总算知道这地方是在哪了。
听对方说江樾这段日子都在这边住,童映澄有些意外,照这么看来,他在安虹应该不会待上太长的时间。
要不然以江家的财力,怎么也得在市中买套房子才合理。
江樾出门了,也没告诉她具体几点才会回来。童映澄完全没有把自己当成客人,在房间里翻箱倒柜,还真的让她找到了自己那部被摔烂的手机。
准确的说,是被拆得四分五裂,只剩下屏幕是完整的。
她试着将它组装回去,好半天还是开不了机。
得,彻底报废了。
童映澄眉心蹙起一丝烦躁,她还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睡着了居然会有乱扔东西的习惯。
虽然这事从来到尾透着一股诡异,但想想江樾也没有撒谎的必要,她只能安慰自己,就当破财消灾了。
吃过午饭,童映澄拿着新手机离开了天弘酒店。
因着昨天夜里一行人在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主编对她今日迟到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刚见到她,杨宁宁就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我听老徐他们说了,昨天是哪个野男人把你抱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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