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远镜头下,缓缓前进的奥狄斯和亚历山大出现了,其中亚历山大的小黄桶十分惹人注目,让镜头前的摄影师会心一笑:“噢,亚历山大的小黄桶真是遮风挡雨。”
在雪地里行走的他们显得悠然舒适,和穿得厚厚的戴着毛线帽子和手套的人们形成鲜明的对比。
有些摄影师为求手感,会拒绝佩戴手套,这需要很大的勇气。
拍完远镜头,他们即将去拍距离更近的镜头,重点是两只北极熊停下来休息的画面。
奥狄斯和亚历山大的相处总是与众不同,整个研究站的工作人员都知道,他们喜欢抱在一起睡觉,哪怕是十分炎热的夏季。
八小时后,整支小组在附近隐秘地潜伏下来。
摄影小组队长语音记录道:“跟踪奥狄斯和亚历山大的第八个小时,他们选择了一个背风的位置,似乎打算睡觉。”
想了想,又说:“亚历山大在睡觉前将小黄桶倒扣在雪地里,还拍了几下,不得不说他的桶子真结实,额,接下来奥狄斯用自己巨大的身躯为亚历山大挡去风雪,真宠爱。”
当野生动物摄影师这么久,队长也不是没有拍摄过温情的画面,只不过眼前看到的两只北极熊,总是让他身心愉快。
小组的其他成员,都在小声地说笑,内容围绕着正在睡觉的奥狄斯和亚历山大。
甚至有人在帐篷里开玩笑道:“不如我们半夜组团去偷亚历山大的桶,你们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组员ben赶紧摇头说:“不怎么样,我害怕被奥狄斯拍拍头。”
组员ella则满脸兴奋搞怪:“嘿,我们距离亚历山大不远,这真是神奇的体验,你们不觉得吗?”
这一点大家没有异议,表示赞同。
很快,他们被队长的无线电叫了出去,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语气有点着急,于是几名队员立刻整装前往。
当他们来到设备前,就明白了队长急切的原因。
这一刻,不仅是人们固有的印象受到了冲击,同时受到冲击的……估计还有亚历山大。
两分钟之前,乔七夕跟所有想说晚安的小可爱们说完晚安,包括质量贼好的小黄桶,接着他就在奥狄斯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闭上眼睛酝酿睡意。
奥狄斯也和小熊‘说’完了晚安,他舔了舔爪子,却眯着漂亮的眼睛没有睡觉的打算。
因为他不是很困,而且心烦意躁。
这种不愉快的情绪和旺盛的精力,让奥狄斯连附近偷窥的人类都懒得care。
一般而言,只要没有感觉到恶意,放松状态下的北极熊,有时候甚至会探头探脑地靠近正在摄影中的人类。
当然,要赶跑他们只需要扔一个雪球。
感觉奥狄斯的呼吸节奏乱了,小北极熊抖了抖耳朵,内心升起一个念头:不会吧,救命。
奥狄斯不会是又想干坏事了吧?
奥狄斯怀里的小熊僵住了,提心吊胆地待了两分钟,然后证实了自己的猜想,他先是感觉耳朵尖一疼,混蛋奥狄斯正在用折磨熊的力道密集细碎地轻咬他的耳朵。
两只可爱的耳朵,轮流遭遇迫害。
“唔………”小熊嘴里溢出不满和难受的抗议声音。
但是没用。
接下来他的脸蛋,脖子,能咬的地方都挨了好几口。
这期间,奥狄斯的呼吸越来越急切,九短一长的频率令小熊头皮发麻。
他几乎想也没想,一个起身窜了出去。
不,不不,不不不,他不当奥狄斯解决需要的工具熊,告辞!
北极熊有个特性,那就是无论什么东西在他面前跑走,他都会追上去。
而奥狄斯一嘴将乔七夕叼回来压住,可不是出于北极熊的天性,也许仅仅是出于他对这只小熊违反本能的爱意。
后颈皮吃痛的瞬间,乔七夕感觉一座庞然大物将自己笼罩住,靠……
毫无意外地,两天前那个雪夜的惨剧又再次上演。
区别在于这一次奥狄斯连自我取悦的前奏都没有,直接就在他身上寻求纾解。
乔七夕麻了,呜!
这都什么事儿呀?
两天前的他信誓旦旦,再有下次就一拍两散离家出走。
然而此刻被奥狄斯压在雪地里不能动弹的他,却狠不下心反口在奥狄斯的前臂上狠狠咬下去。
相信以他的力道,这一口绝对见血。
可是乔七夕发现自己根本做不到,除了骂骂咧咧地嗷叫几声,他心里还是向着奥狄斯的。
“……”
即使不喜欢这样,但乔七夕心里还是会想,奥狄斯不是人类,对方并不知道这样做不对。
只是他不明白,奥狄斯为什么会磨蹭每天同吃同住的小伙伴呢?
北极熊应该没有将就的概念吧。
实际上,即便是两只繁衍期的北极熊,要互相对上线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必须雄性看得上雌性,然后雌性也看得上雄性,两只才能进入下一步。
???
这么一想,四舍五入约等于奥狄斯看得上自己?
乔七夕睁大眼睛,被自己推演出的这个结论惊到了。
他呜呜咽了咽口水,觉得应该不太可能才对,也许对方只是难受想得到平静呢?
小熊怀着惊疑不定的心情,迫不得已温顺地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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