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到院中看了过去,程获见那处树木茂密,同戚婧点了头。
他又拾了一只树叶点画了一番,借口去马厩看马。
回来的时候,戚婧已经换好了衣衫,冲着他温柔笑着,“王爷可能陪妾身去院中走动?”
程获也笑看了过去,“好。”
*
省亲别院外。
程玉酌听到了徐鸣的消息。
徐鸣把看到的程获进门的前后情况细细同程玉酌说了一遍。
成彭端着下巴在想程获拍马和抚摸鬃毛是什么意思。
“总不会是去马厩见面。如今正值戚氏亲朋上门,马厩人多口杂。”
不过他还是问了程玉酌。
“姑姑,要不我先去马厩查探一下情况?”
程玉酌同他摇了头。
“你不懂他的意思,我知道,我自去便是。”
“啊?”成彭连忙摇头,连薛远也摇了头,“大小姐万不能去,且那马厩也不是女子能去的地方!大小姐想到了什么,让小的去!”
程玉酌没过于坚持,但还是换了一身丫鬟衣裳随时准备着。
“阿获同马儿最是亲近,他拍马是让咱们去马厩联系,而抚摸马儿鬃毛… …”
程玉酌想到了从前姐弟一道耍玩的时候。
“我想阿获的意思,应该是在马儿鬃毛里放了东西,有可能是见面的地点!”
成彭和徐鸣连连点点头,“姑姑说的有
理,有些马儿温顺,在马鬃毛里藏些什么,倒是不易被发觉!”
徐鸣先行一步往省亲别院的马厩去了。
程玉酌这边也同薛远一道,寻了一个别院花木上的人,偷偷藏在运送的草木从中进了别院。
很快徐鸣便找到了马毛里的东西,是个不显眼的树叶,却在树叶经脉处标了地点。
程玉酌拿着那片树叶,眼中有了水光。
成彭还是不放心,要先去那山丘上探看一番,可是他去了,什么都没有。
成彭不免犹豫,程玉酌让他无需多虑。
“阿获的处境很危险,他不会轻易出来的。我去,他自然就出来了。”
程玉酌去了。
那是一片隐蔽的山丘,有个齐人高的土地面,供奉着土地爷。
程玉酌不急不慢地在土地庙前拜了一拜。
土地爷和蔼的面目注视着每一个上香跪拜的凡人。
一阵风吹过,土地庙檐下铃铛轻响。
程玉酌闭上了眼睛。
“愿神仙保佑信女寻到… …”
话没说完,突然有人在身后叫了她。
那声音她不甚熟悉,可语气却让程玉酌心头停跳一拍。
“姐。”
程玉酌回头,来不及细细瞧清他的模样,眼泪光当砸了下来。
程获一步上前,程玉酌张开双臂,姐弟两人紧紧抱在了一起。
当年分开的时候,程获才长到程玉酌的脖颈处,程玉酌常常替他洗发梳头,为他勉强束一个小发髻,一副小大人模样。
如今,程玉酌同他紧紧相拥,才到他胸前。
“阿获!”
“姐姐!”
两人激动的声音虽然极力压着,可还是惊动了树上的鸟儿,鸟儿展开翅膀飞向了高空。
不远处树丛里的戚婧也抹了眼泪。
他的姐姐寻到了他,他想要的自由越来越近了吧?
戚婧心中有一瞬的空落落,可还有什么比自由喜乐更要紧的呢?
戚婧慢慢地向远处走去,把地方留给程家姐弟。
土地庙前,程玉酌姐弟都落了泪。
程玉酌打量着高出自己许多的弟弟,伸手替他抹掉眼泪。
“小阿获长大了,相貌英俊,身姿挺拔,若是爹娘瞧见,不知道该有多高兴!”
程获握着她的手。
“姐,你看到的不是我,是别人。若我能卸掉脸上妆容,给姐姐瞧瞧就好了!”
程玉酌看出来了,在他泪痕之下有妆容痕迹。
她拿出帕子替他轻轻擦了泪,“没关系的阿获,你我姐弟既然有了相见之日,必然会有团聚之日!姐姐会想方设法把你救出来的!到时候你我和阿姝都在一起!”
程获惊喜,“二姐可好?!我这许多年,全然没有姐姐们的消息!”
“阿姝眼下在永兴伯府做妾,我们还有小外甥女盈盈,那是个聪
颖的孩子,和阿姝一样。等她奶声奶气地叫姨母和舅舅,你就知道多惹人疼了!到时候把阿姝和盈盈也接出来,咱们姐弟团聚,爹娘在天之灵就可以放心了… …”
程玉酌把自己和程姝的情况三言两语告诉了程获,见他欣喜地红了鼻尖,还像小时候的模样,自己也禁不住鼻头一酸。
她问他,“你在襄王府过得如何?是不是看管甚严?可有机会脱身?”
程获说给襄王做替身时间长了,襄王对他也多了些相信,只要我不犯错,并没有什么。
言下之意,一旦犯错,惩罚不会轻了去。
程玉酌叹气,“你是不是也不易寻机会脱身?”
程获点了头,“脱身不难,解毒才难。”
他把体内有毒药、每三天就需要服用一次解药的事情告诉了程玉酌。
程玉酌意料之外,又觉得情理之中。
程玉酌沉默了一下,“我有熟识的太医可以帮你配制解药,可那毒三天一发作,实在是太快了,只怕三天配制不出来,让你平白受了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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