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灰摆手道:“花掉了,都花掉了,你不知道能源块有多贵,我虽然换了生化人身躯,但我的原机械身躯还要保养啊,能源块和润滑油都贵得很呢,我没多少钱啦!”
韶音“噗呲”笑出声。
信它才怪。
但她也没拆穿。这小家伙一出厂就面临被回收报废的险境,担惊受怕了很长一段时间,养成了扣扣搜搜的性子,把绩点看得比什么都重。而这个局面,都是她导致的。
索性爱财又不是什么坏事,就依它了。
“这次我取一百两就好了,其他都给你了。”她道。
灰灰愣了一下:“你不要?”
“我准备跟顾亭远说实话的,我如果在赌坊赢个二三百两,他倒不觉什么,只觉得我厉害。可我要赢个二三千两,我就解释不清了。”韶音道。
灰灰想了想,也对。
她短短几日赢个二三千两,根本走不出赌坊。
“好的好的。”它喜滋滋地收起多余的银子,“我告诉你啊,这是你不要的,不是我欠你的,你以后不能跟我讨要。”
“嗯。”韶音点点头。心里却说,她想要道具或资源,它能不给吗?
摇摇头,她走出小巷。
买了晚饭,返回了客栈。
隔日,改去成安赌坊溜达一圈,又赢了五千两银子。撂倒一圈打手后,扬长而去。
自此之后,她再也没有出现在赌坊。
成安赌坊吃了闷亏,四下打听。很快打听到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兴隆赌坊,而神秘男子还进入过兴隆赌坊的后院,便怀疑此事是兴隆赌坊做的局。
两家如何干架,韶音就不知道了。
她留了三百两银子,其他都给灰灰了。
顾亭远终于迎来了考试之日。出门之前,他再三检查行囊、衣着、鞋袜等,确保没有问题,才出了门。
而在此之前,他已经接连三日不让韶音劳累,都是自己购买饭菜。
他一颗心提得高高的,小心了又小心,戒备了又戒备,还要观察妻子是否因此而恼羞成怒。
这三日,他精神高度紧张,简直比考试还累。好在,终于熬过去了。
顺顺利利走出考场后,他回到客栈,左手抱住了妻子,右手搂住了儿子,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辛苦你们了!”
他这次考试很顺利!
也许妻子根本没想再阻挠他,也许是阻挠了没成功,但不管怎么说,他考得很顺利!
他有八成把握,可以榜上有名!
放榜时间在五日后,他没了心事,便打算陪妻儿好好游玩。这时,他才想到什么:“音音手里可还有余钱?”
因他考完了,韶音不怕吓着他,便掏出了三百两银票:“有这么多。”
顾亭远结结实实地吓到了,顿时结巴起来:“怎,怎有这么多?!”
“我前些时候每天下午出去挣的。”说完,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去赌坊了。”
这话能跟他说,却不能叫儿子听见,因此悄悄地说道。
顾亭远却是吓了一跳,眼睛都睁大了:“你怎能去那种地方?!”
“我乔装打扮了。”韶音耸耸肩,不以为意地道。然后看向他,目光清冷,“怎么?要训斥我?”
顾亭远下意识摇头。
他只训斥过她两回,是她两次阻他前程,他实在恨极了。其他时候,他没训斥过她,即便是上回她去学舍令他颜面扫地,他都没有训斥她。
“你未免太大胆了!”他不赞同地道。
倒没怀疑她的话真假。
他甚至想道,从前在家时,她常常一个人去县里逛街,不肯带上他,是不是也在做这种事?
那她吃的、穿的、用的,难道都是她自己赌钱赢来的?他给她的那些,远远不够用?
惭愧之情涌上心头。
“你以后别再去了。”他认真地看向她说,“我以后会多赚些家用。”
“即便没考上秀才,日后我多抄些书,卖些字画……”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目光在三百两银票上掠过,有些难为情,但很快坚定地道:“总之,那等乌烟瘴气之地,你不可再去了!”
就算他赚的钱不够她花,也不许她再去那等乌烟瘴气之地!
她一介女子,即便乔装打扮,也是很危险的!
“知道了。”韶音将三百两银票塞他手里,“我想再盖间屋子,将院子整修一下,然后买个小丫头。若非如此,我才不会去。”
“那又不是什么好地方。”为了表达自己的辛苦,她咕哝一声。
顾亭远听了,蓦地心头一紧,不禁握住她的手:“你,你没被人欺负吧?”
韶音皱眉:“你说什么?”
顾亭远怔了一下,随即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哼。”韶音甩开他的手,脸色不好地走到桌边坐下,背过身去不看他。
顾亭远暗暗懊恼失言,忙撇开儿子,追过去道:“音音,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我担心有人欺负你,如果谁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为你讨公道!”
“得了吧。”韶音瞥他一眼,收回视线,为自己倒了杯茶。
他现在不过是个弱鸡书生,可不是剧本上身经百战的大将军,往赌坊里一去,分分钟被人按在地上摩擦。
“我也不许人欺负娘!”先是被爹搂,后是被爹撇,一直搞不清爹娘在说什么的安儿,这回终于听懂了,哒哒哒跑过去,抱住母亲的手臂,清秀的小脸挤出凶恶状,“我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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