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闻只心想她还真是谎话精。
沈楚看向江闻:“王爷,不知道清月妹妹住哪儿啊,几日里我说打听打听今后好走动,王府上下却是密不透风的,教我一句话没捞着。”
余舟回了话:“大公主,我暂住在王府的......”余舟突然想到自己住的明明是妃子的小阁,不是待客的客房,郡主按礼应该住哪呢?
“在明月侧殿。”
江闻站了起来走到余舟身旁,“清月郡主本在客房,但封号之后便到侧殿了,她孤身一人来到京都,我这个世交哥哥总要帮衬些。”
沈楚没问出自己想要的,吃了一口酥醪,捏着瓷勺搭在碗沿,“清月妹妹选的文武兼备,这文比马上结束,可有中意之人?”
余舟知道长公主这是在套自己的话,好说出什么让自己后悔的,“并无,清月年仅十六,此次前来只为参加比赛。”
江闻把自己的披风搭在余舟身上:“走吧,我们回府,你脸色太差,下午的选比便不要去了。大公主,再会吧!”
一时间,偌大的房间只剩下费琉和沈楚二人还在,费琉难免黯然神伤,一顿饭钱无所谓,却竟也没与江闻说得上一句话来。
沈楚吃完了一整碗酥醪,命令身边人道:“春桃,你们都先下去吧,我与费姑娘有贴心话说。”
“是,大公主。”
费琉不明所以,问道:“大公主可有什么吃的不好的地方?”
沈楚只是用右手握住费琉的手,倾过身悄悄在她耳边呢喃了几句话语,又一双眼睛等着费琉反应。
“民女......愿意,多谢大公主!回去民女便与家父商讨此事!”
宴席就这么散了。
一轮结束
午时三刻
“人都走尽了,只剩下约莫二十几位罢。”孟葵喃喃自语道。
一旁盛怀雨应声说:“孟小姐,你也未上台么,还是在等开榜?”
“盛小姐,我还未上台的,盛公子未来么?”
盛怀雨大叹一口气,用右手扶额:“我家哥哥向来举止怪异的,我和大哥哥也拿他没办法啊!”
孟葵不解:“盛尚书不就你们二位子女么?哪来的大哥哥呢。”
“是我家长子,大哥哥盛怀虹,他早就娶了妻,是前朝长公主亲生的女儿,何嫂嫂今年生了个女娃娃,小俏人儿我们都喜欢的紧。”
孟葵也跟着笑:“怪我孤陋寡闻,不知道你家哥哥驸马女婿的大名。我心里也最喜小娃娃的,粉嘟嘟的小脸儿,手也软得很。”
程莫尽来了孟葵身边,“孟小姐好,盛小姐好,在下程莫尽。”
盛怀雨早就听说了这一对情投意合,识趣地走开:“你们先聊,我去收拾东西,不打扰了。”
孟葵三日来,心情反复不定,觉得是不是自己还会喜欢别家公子,但今日她确定自己就是喜欢程莫尽:
她一见到他,脸颊就不自觉的发烫,红的到了耳根,如此这般,纵使自己觉得心里是平静的,却怎么会真的平静呢?
“程公子,午好啊。”
程莫尽手里拿着把二胡。“孟小姐也是的,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孟小姐可否应允?”
“什么事?”
“在下备了一曲《月儿高》,竟与孟小姐曲子的相同。倒不如这样,我自己奏一曲《二泉映月》,再与孟小姐合奏一曲《月儿高》如何?”
孟葵点头应允:“你是真的原备了月儿高么?我看不像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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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时四刻,选比继续!”
余舟回了府,并未出场,下一位就是费琉:
她捧着手中绣了三朵梅花的手炉,轻手轻脚放在方桌上,一旁官人帮她把扬琴搬上了台。
于台中站定后,费琉身着一身鹅黄衣衫十分亮眼,“费琉献丑了,为众子带来一曲《梅花三弄》。”
用戴着金镯子的双手轻轻拿起琴竹来,前段琴音段落反复,后起承转合之间恋恋不舍,从容和顺,为天地之正音,最后曲调和畅,万卉敷荣,世间凡人情感隐隐现于指下。
下一位是盛怀雨,她与费琉都是黄衣,不过略浅于费琉,有些撞衫的尴尬,二人相视一笑便擦身而过了。
盛怀雨上台后并不抱多大期望地弹了一曲古筝《寒鸦戏水》,前面大公主风头火势,自己怎么也比不过的。
...............
轮到程莫尽时,他一身浅绿衣衫上台,面目严肃,一曲《二泉映月》曲调转大悲之时,他的面目表情僵硬地作悲痛万分状,惹了台下孟葵窃笑:真是个憨的。
下一位可不就是这位窃笑的女子了么,二人都是青色系的衣衫,般配的很。程莫尽坐在孟葵身旁,孟葵拿着手中琵琶作礼道:“小女孟葵为众子带来一曲《月儿高》,特邀程公子伴奏。”
坐定以后,乐曲旋律清丽的同时结构严谨,意境隽永,表达了作曲者对月落庭院的赞美喜爱,二人之间也互道心中情愫。
.........
盛怀雨在选比结束的回家路上,有一辆马车拦了道。“小姐,好像是大公子的车驾。”
盛怀雨下了车,对面走下的也恰恰是盛怀虹,“大哥哥,你拦我的马车做什么?都是自家人。”
盛怀虹身穿吏部员外郎的红纱官服,头戴乌纱帽:“妹妹,你让你车回府去,爹爹要在长公主府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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