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昨日我来报案了,是关于将一个无辜女孩卖到青楼的案件,不知刘知府可审理了?”
那刘知府又懵了。
看着他的模样,薛知景觉得,这各地官员的素质怎么能如此的良莠不齐,扬州可是大成王朝的重镇,怎么知
府却如此不堪呢。
见薛知景脸色都冷了,刘知府赶紧着人送上来昨日的那份案件资料,翻看片刻,他脸色更是不好了。
终于,他一咬牙一跺脚地说道,“薛姑姑,不是我不知道,实在是我不敢说,这些事情都跟一位宗室国公有关系。”
刘知府终于对薛知景和盘托出了。
这位宗室叫刘爽,是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了,顶着一个吴国公的封号,府邸就在扬州。
大成王朝厚待宗室,有封号的都有很多的田地,有不少宗室也仗着皇家的关系拥有了大量的资产,虽然不能介入地方的事务,但往往都是地方一霸。
这个吴国公是扬州地区宗室的老大,经营了几十年,拥有大量的资产,比如扬州城最大的青楼丽春院就有他的股份。他更是介入到了扬州城的各行各业,名副其实的扬州城隐形的皇帝。
刘爽不但好财,更好色,最喜欢年轻的小女孩,每年府邸都要进去好几个,生死不知,不过这样的事情他们官府基本上都不管,也管不了。
苏茗茶那个事情其实不完全是他们族长的事情,而是刘爽看上了苏茗茶,但苏茗茶的母亲不愿意。苏家族长一则想霸占苏茗茶应该继承的财产,二则想讨好刘爽,所以才将苏茗茶的母亲关了起来,将苏茗茶卖进了丽春院让妈妈好好教训教训她。
这一次,刘爽也是想给薛知景一个教训,所以才安排人污蔑她的。
薛知景和李婧越听,便越觉得面色发冷。
原来这些事情,没有糟糕,只有更糟糕啊。
薛知景在去拜访这位吴国公刘爽之前,先去了一趟元家柜坊。
元家柜坊和邸店不仅仅要做生意,还要负责搜集当地的一些资讯,不知道他们搜集信息的范围包括哪些,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吴国公这样的人应该都是重点关注对象吧,柜坊一定有他相应的经济信息。
柜坊有收到皇后娘娘的信息,知道了薛知景同掌柜的身份,自然要全力配合。
同掌柜的意思是类似掌柜,薛知景有一定的权限,但又不能完全介入核心管理。
很快薛知景就拿到了跟吴国公刘爽相关的经济信息,入股了什么产业,放了什么高利贷之类的。其中有很多的部分是不合法的,薛知景猜测皇后娘娘应该都知道,只不过因为对方的宗室身份,看辈分似乎还在皇后娘娘之上,皇后娘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就说嘛,这一趟的任务,有的时候跟经济无关,要处理的从来都是别的方面。
向国公府递了拜帖,薛知景走入了国公府的大门。
吴国公刘爽不失礼貌的招待了她。
刘爽长得极为瘦弱苍白,头发花白,唯有那一双眼睛看起来发着亮光,偶尔闪过一丝的阴鸷。看起来就是个颇为纵欲又自私奸猾的人。
两边又是一阵你好我好的寒暄,薛知景估计对方也已经知道了,便也不想跟对方绕圈子了,“吴国公,想必今天我过来的事情您也知道了,一则是为了一名叫做苏茗茶的女孩,二则也是想问问吴国公我这一趟牢狱之灾是怎么回事?”
刘爽的老脸都快挂不住了,若只是苏茗茶的事情到还好说,可他竟然把人家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给弄到了监牢里面走了一遭,这事儿就不好说了。
他干干地说着,“都是误会,都是误会啊,薛姑姑。我也是受了底下人的蒙蔽,还有那个姓苏的小女孩,是他们苏家非要送到我府里来,想要攀上我的关系,好扩大他们家的生意,我也推脱不得。”
“这么说,都是误会咯?”薛知景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
“是啊,都是误会。”
说着,刘爽就着人将他手底下的管家拉到了薛知景的面前来打了一顿,见着薛知景蹙了眉
头,又赶紧说道,“都是我御下不严,让薛姑姑受委屈了,这样,那个丽春院我有股份,我将这部分股份送给薛姑姑做赔礼,薛姑姑看可好?”
送礼?真是宫里宫外都一个德行啊。
“再说吧,那个苏家女孩的事儿呢。”
刘爽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说道,“这事儿既然我知道了,我这么正人君子,肯定不能干强抢民女的事情来,我让人赶紧去教训苏家一顿,再让他们赶紧将人家女孩儿的家产还给人家。”
“如此甚好。”
薛知景其实有些讨厌他们刘家的宗室,人又多,占的资源也多,一个个都变成了依附在王朝身上吸血的寄生虫,除了给朝廷增加负担之外没有任何积极的作用。
可是她也体会到了皇后娘娘的为难,这些人此时是动不得的,一帮人都认为自己是这个王朝的主人,牵一发而动全身。她这趟过来,最多也就能敲打了对方一下,希望对方能收敛收敛而已,多的,真是无可奈何。
只是没有想到,第二天一早,刘爽就着人送来了请帖,邀请她晚上去丽春院赴宴。
苏茗茶的事儿让李婧带着苏茗茶去处理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变故,刘爽这次的邀请估计还是想哄一哄她这个宫廷女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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