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叔。”
“如果是很重要的事情,我相信现在的小少爷应该有自己的判断能力,虽然我的身份不能助您一臂之力,但是会在心中祈祷小少爷所图之事能够进展顺利。”许三最将严清圆扶起来,“小少爷,去换下您的睡衣吧,严家的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以这么邋遢,您是严家的小少爷,不能失了严家的威严。”
许三最的声音很是温柔,平静,就像是可以凝神静气的雨声,可以安抚烦躁的心情,严清圆听着这个从小到大都在身边随时随地都注意着他们动向的长者的声音,逐渐的安定了下来。
闫谭大半夜的接到了电话立刻就驱车赶来,刚刚好和严清圆汇合。
许三最在黑夜之中依旧是西装革履,花白的头发服服帖帖的梳在脑后,那是一个十分标准严肃的管家的模样,而此时站在许三最身边的小小的少年,却和以往都有所不同。
严清圆今天的穿着和平时似乎有些不同,比起平日里的随性多了一份冷感,深色的外装和在袖口以及胸前的别致昂贵的装饰硬生生的将平日里平易近人的小少爷衬托的格外的华贵。
此时的严清圆微微低垂着双目,这一高一矮一老一少的组合让闫谭突然有一种回到了曾经中世纪中真正的贵族少爷出行之时,和周围的人完全划开氛围和界限模样。
小少爷的眼角有些泛红,看上去像是被泪水滋润过,但是此时微红着眼角上扬着目光看向闫谭的时候,闫谭的内心居然有一种被震慑了的感觉,今天的小少爷格外的引人注目。
“闫谭,小少爷的安全就交给你了,无论如何都要保证小少爷的安全,你的人手够吗?”许三最看到闫谭后说道。
“小少爷需要多少人?”闫谭问道。
“不需要多少人。”严清圆因为许三最的安抚平静了下来,即便如此也依旧显露出了几分焦急,“直接走吧。”
许三最冲着闫谭点点头,打开了车门的后座,严清圆上了车,再一次看了一眼许三最。
许三最露出了十分得体的微笑,对着车内的他微微鞠躬,直到车辆开的足够远之后,直到看不到许三最的背影。
“小少爷为什么大晚上的突然要回去?”闫谭细问道,当时许三最最后一句的话实在是很意味深长,让他不得不多想。
“有人拿了我的东西。”严清圆靠在车窗之上,看着外面不断划过的夜景,“那是对我来说极其重要的东西。”
“知道对方是谁吗?”闫谭问道。
“是顾长河。”严清圆缓缓的说道。
知道严清圆要找的对象是谁,闫谭干脆吩咐下去让所有的人都寻找,自从严清圆和顾瀚海接触之后保镖们人手一份顾家的信息消息,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人找到了具体方位。
闫谭看了一眼后视镜,看到了严清圆似乎是因为紧张而紧紧的握住衣袖的模样,看到了严清圆即便焦心到了极致却努力镇定的模样,闫谭缓慢的将车加速了。
顾瀚海一般出门之后都会锁上所有可以锁的门,这是他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
他们总是会被顾长河知道地址,搜刮家里的财物,并不是因为顾长河有多么厉害的信息网,而是这件事情总是会被司雪语说出去。
他们搬过无数次家,但是这一次顾长河知道的时候是最短的。
他并不想让自己的戒心让严清圆的生活过的麻烦,却没想到祸端来的能这么快。
顾瀚海一边回到见到顾长河的地方,一边顺着路开始往大路上走去,前前后后他们分开的时间也不过只有十分钟,但是十分钟时间甚至已经足够顾长河打车离开。
他给顾长河打电话,但是没有任何人接听,顾长河必定是知道他此时打电话就是因为知道了他拿走了东西所以故意不接电话的。
严清圆是豪门小少爷,他的任何东西都是值钱的,甚至每一件衣服都有不菲的价格,只是顾长河知道的有限,所以拿走了那两样东西。
他肯定会去卖钱,但是这会儿还是深夜,恐怕顾长河会选择回家,但是这里距离顾长河的另外一个家有一段距离,有相当多的路可以进行选择。
顾瀚海皱眉,打算直接去顾长河的家中,那个他明明还没有离婚就在其他地方组建的家中。
真是……烦躁。
顾瀚海对着严清圆的时候总是会透出温柔的眉眼之中影影绰绰的显现出了几分戾气,已经很久都不曾露出过的阴郁之色逐渐浮现。
此时他站在路边等着出租,然而垂在身侧的手背青筋暴起,浑身都无法抑制的怒意,让那张明显过于帅气的面容多了几分逼仄的气势。
顾瀚海无意识的动了动手指,指尖都在跳跃着想要做点什么的冲动,他已经很久没有过这样控制不住的暴怒的心情了,这一次的顾长河毫无顾忌的直接踩在了他的底线上。
在只有少量车流的寂静的深夜中,顾瀚海听得到自己均匀的呼吸声,他阴测测的目光注视在车流之上。
一辆车停在了顾瀚海的面前,车内的人开了车门:“请问是顾瀚海顾少爷吗?”
顾瀚海看去,那司机对上顾瀚海的双眼之时突然背后猛然窜出一抹凉气,直冲大脑,然而再之后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刚刚那一瞬间的恐惧仿佛是虚假的一般,努力的眨了眨眼睛,将奇怪的情绪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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