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祖润朋友。老夫也很欢迎啊。不过祖润你就不必这么拘礼了。”中年文士说道。
“我看不止是朋友关系吧。”那书生说道。
“好了,好了。美周啊。你就不要为难人家了嘛。”一旁的绿衣女子打圆场道。又对孙露说道:“妹妹别理会他。他啊,就是这么口无遮拦的。妹妹过来坐吧。”
孙露见这个女子约莫二十来岁,长得清丽脱俗。特别是那声音就象百灵鸟般悦耳动听。当下心生好感便在她身边坐下了。于是大家在一番相互介绍后。孙露得知眼前的这个中年文士就是杨绍清口中的前礼部右侍郎陈子壮。而那个年轻书生则是人称牡丹状元的黎遂球(字周美)。说到黎遂球就不得不提到他这个牡丹状元头衔的由来了。原来黎遂球在天启七年中举,但后来屡试不第。崇祯初年南归路过扬州,参加了江淮名士举办的“黄牡丹会”,即席赋诗十首,名列第一,被誉为“牡丹状元”。他为人豪爽不羁颇有古代狂生的味道。而另一个男人则是当时有名的画家赵惇夫。至于孙露旁边的这位美女嘛。在当时的广州更是有名。她就是广州花魁张玉乔。
期间大家从诗词歌赋到琴棋书画再到古今典故可以说是无一不谈。孙露的无论在那方面同这些人比起来都只能算是菜鸟中的菜鸟。甚至杨绍清的才学都比自己高出许多。于是孙露只好乖乖的在旁边聆听这他们的讨论。不过还好期间杨绍清的爆出些奇闻逸事。黎遂球更是语言诙谐幽默不时的惹得大家哈哈大笑。而张玉乔也偶尔发表一些比较新奇的言论。
之后渐渐的大家的话题又变得沉重起来。原来又不知不觉的谈到了当今的时事。根据现在朝廷的情况结合自己所知的历史典故。大家从王安石的变法谈到张居正的改革,后又讲到了朝廷这些年来的一系列政策。均感国事日非,痛心报国无门。不过让杨绍清感到不解的是孙露从头到尾竟然都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的听他们议论。这和杨绍清映象中的孙露是迥然不同的。正在杨绍清纳闷时张玉乔大概是觉得再这样下去气氛太郁闷了于是提议大家行行酒令缓和一下气氛。
于是大家欣然接受张玉乔的建议。而席间的话题也渐渐的又转到诗词歌赋上了。虽然孙露曾经也与张家玉他们玩过行酒令。但是不得不承认孙露在这方面确实不拿手。即使是中间杨绍清帮她挡了几次张玉乔为她求了几次情。可这次她又输了。一旁的黎遂球大概是喝多了些这次说什么也不肯放过孙露了。既然输了那就要表演节目了。论诗词歌赋孙露是决不敢在孔夫子面前抖书包的。跳舞唱歌嘛。没瞧见旁边有位这个时代的超级明星吗。于是孙露想了一下。从旁边拿来了纸和笔砚。她将一张宣纸铺在了桌子上。然后重重的向上面泼墨。众人一看都大感兴趣。难到这女孩要画画吗?身为画家的赵惇夫更是兴趣昂然。
不一会儿孙露就画完了。大家一看不禁大失所望。只见原本洁白的纸张现在已经被孙露涂抹得不成样子了。这算什么嘛!看着大家失望的眼神孙露微微一笑道:“素闻赵公子擅长丹青。可否帮小女子将这画修改一下。”
“小姐说笑了吧。这张纸已经被小姐涂得不成样子了。恕赵某无能。小姐还是另请高明吧。”赵惇夫温声说道。在他看来孙露完全是在胡闹。要不是看在孙露是个女流又是杨绍清的朋友份上。此时的赵惇夫早就拂袖而去了。
孙露并没在意大家的反映而是继续说到:“赵公子说的对,一张已经被摸黑的纸。再怎么改那也只能越描越黑。要想修改这幅画。只有将黑纸变成白纸才行。”
“咦,孙妹妹。这纸已经被涂黑了又怎能变白呢?”这下连张玉乔都觉得孙露在那里胡说八道了。
“黑纸要想变白纸。那只有撕了它、碾碎它、剁烂它。”于是孙露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张纸撕得粉碎。“然后加入水加入各种草木等材料打成纸浆。再重新做成一张洁白的纸。”说完孙露的手忽然一拉原本粉碎的纸屑竟然又变成了一张洁白的宣纸。这一惊变惹大家一阵惊呼。孙露将这白纸递给了赵惇夫调皮的问道:“现在赵公子可以做画了吧。”
赵惇夫惊讶着接过了宣纸赞叹道:“妙啊!秒啊!”其他人也不禁赞叹起来。
孙露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道:“路边杂耍的雕虫小技。让大家见笑了。”
“那里啊。妹妹的表演很精彩啊。把我们都给比下去了。”张玉乔夸奖道。
而杨绍清更是瞪大了眼睛他怎么也想不到孙露竟然还会有这么一手。当孙露被大家说得不好意思的回过头时。她忽然发现坐在一旁的陈子壮正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
第19节
就在杨绍清带着孙露参加南园集会的第二天。孙露又和杨绍清应陈子壮的邀请拜访了南园。在仆人的指引下他们来到了南园的一个别院。出乎意料的是这次杨绍清被挡在了外面。原来陈子壮要求与孙露单独谈谈。孙露看了杨绍清一眼。杨绍清却满不在乎的示意:“你一个进去吧。我就在外面等着。没关系的,我还可以看会儿书嘛。”说着他指了指满书架的书籍对着孙露会心一笑。孙露点了点头便随着仆人一起进去了。
书房中只有陈子壮一人。他身穿白色长袍头带纶巾正拿着本书仔细研究。但见孙露进来了于是便起身说道:“不知孙庄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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