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意味着欧洲人每翻译一个汉语专有名词,就必须要先创造一个新单词。而这新单词还不一定能像汉语名词那般,简明形象的直接显示其意思。必须得在后头再附带上相应的一长窜名词解释。如此繁复的翻译过程让欧洲人吃尽了苦头。为了深切的理解这些定理的含义,许多欧洲学者便干脆学起了汉语。这股风气很快就影响到了整个欧洲社会的上层。一时间,学汉语、说汉语几乎成了一种身份高雅、学识渊博的象征。连带着以后研究物理学、化学、生物的学者也将学习汉语当做了一种必修的课程。于是从这时起汉语正式走出了亚洲大陆,随着中华帝国科学与国力的发展,成为了一种真正的世界性语言。
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了。此刻在莱顿大学演讲的杨绍清等人应付底下欧洲学者的提问都来不及了。根本没时间考虑要趁机在欧洲推广自己的母语。实事上,这几天光是回答欧洲学者的提问就已经让使团众人深感心力交瘁了。但杨绍清对此却显得乐此不疲。他非但认真解答着欧洲同行的疑问,还将这些疑问一一纪录在案。在他看来每一次置疑,每一次提问对科学研究本身来说就是一种难得的动力。而他本人也觉得在与欧洲学者互动交流十几天的心得,远较自己独自研究数年来得深刻。
这不,讲台上的杨绍清才向众人论证完力学三大定律(牛顿三大定律)。底下的众人便已经开始急不可耐的举手提问起来。却见一个身材高瘦的老者不服气的率先问道:“先生,我是来自弗兰尼克大学的比克曼教授。请问作用力与反作用力是否可以相互抵消?作用力和反作用力是否可以属于不同性质的力?”
“关于这一点,正如我身后示意图上所示以及数学公式所显示的那样。作用力和反作用力是分别作用在不同物体上的力,不能够相互抵消,力的合成只能对作用在同一个作用点上的力进行。作用力和反作用力肯定只能是属于同一个性质的力,因为作用力与反作用力是对处于一种相互作用的两个物体的相对作用而言的,那么这个相互作用针对不同的物体就构成了作用力与反作用力,因此它们是同一个相互作用的两个不同方向的描述。”杨绍清耐心的解释道。
“先生,您刚才提到了机械能守恒。是否可以就此理解合外力为零是机械能守恒的必要条件呢?”又一个年纪较轻的学者举手提问道。
“这么说不正确。因为一个系统的机械能与外界发生交换的形式不是只有作功一种形式,还存在比方说传递热量这种形式,因此合外力为零,只是表明系统与外界没有作功的相互作用,而没有说明不存在任何其他的能量交换形式。所以是不正确的。比方说,一个系统内部存在摩擦作用,那么它的机械能必定会转化为热能,从而导致系统的机械能不守恒。”杨绍清的这番解释似乎比刚才的力学三大定律更让人感到吃惊。因为在17世纪的欧洲,有关力学的研究已然逐步完善。可有关热学的研究还尚未普及。故而杨绍清的回答可谓是合上了一个盖子,又掀开了另一个盖子。紧接着暴风骤雨般的提问又再一次向他涌来了。
正当杨绍清疲于应付众人各式各样的提问之时,在会场前排最右边的座位上一个身着黑色礼服的青年绅士正饶有兴趣的观察着眼前与他同样年轻的东方学者。虽然他至始至终都未曾举手提问过,但每当杨绍清讲到精彩之处,他的眼中总会跟着闪起激动的光芒。两个小时的演讲对于在场的学者们来说简直太短暂了。可当众人一个劲的要求杨绍清延长演讲时,这位黑衣绅士却悄悄起身转到了后台。只见他信步上前向负责警卫的郑森脱帽行礼道:“我是来自英国的玻意耳。我想见你们的杨副使。”
“绍清-杨副使现在正在休息。没空见闲杂人等。”郑森随口敷衍道。这些日子慕名前来求见的杨绍清的学者数不甚数。什么教授啊,什么院士啊,什么校长啊,一批接着一批的。连带着郑森等人的耳根子也磨厚了不少。加之杨绍清本就身份特殊,自然不是什么人都能见的。
可正当玻意耳以为要吃闭门羹之时。从讲台上下来,一路在同惠更斯教授讨论问题的杨绍清恰巧路过此地。眼见有人杵在门口求见,他当下便礼貌的询问道:“我就是杨绍清。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您好,杨先生。我是来自牛津大学大学的玻意耳。您今天的演讲简直太振奋人心了。我从未听过如此惊人的理论,也从未见过如此严谨的推理。先生您真是个天才。”玻意耳涨红着脸夸赞道。
玻意耳?!牛津大学?这人该不会就是那个发现了“玻意耳定律”的英国著名科学家吧。如果没有玻意耳定律,那帝国的研究院也不可能研究出真正意义上的蒸汽机。只不过,这个时代的玻意耳还尚未得出这项伟大的定律,就已经被我们的女皇陛下率先收录进教材了。意识到对方身份的杨绍清的心情顿时就像是个学生一般激动了起来。却见他同样涨红着脸激动的说道:“不,不,不。其实这些理论是众多学者一同研究的成果。我只是代表他们来此发布罢了。”
“杨先生,您真是太谦逊了。我代表牛津大学诚恳的邀请您前去讲学。实事上,我本人在位于牛津和伦敦之间的斯泰布里奇还有一个实验室。那里交通很方便。两地学者经常来在此聚会,探讨物理学、化学和农业化学方面的学术问题。我们把这种聚会称作‘无形大学’。如果可以的话,我还希望能以个人的名义邀请您参加我们的私人聚会。”玻意耳由衷的邀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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