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742页
    第48节 窥华军孔代大开眼 闻事迹众使哀圣女
    一连数天悄然随行的中国使团,都像这般成了孔代军团上下茶余饭后的头号谈资。向来喜好浪漫的法国人竭尽夸张地形容着到访的东方客人。而面对底下士兵和下级军官们乐此不疲的谈论,军团上层的指挥官们则抱着睁一眼闭一眼的态度不加干涉。原来,孔代军团先前在巴黎城外与两支王军进行过一次大规模的交锋。最初,孔代军团以其一贯的速度和主动性先行击溃了其中一支王军。可当他们挟胜势扑向另一支王军时,却遭受到了顽强的阻击。指挥这支王军的正是孔代昔日的战友色当公爵杜伦尼。杜伦尼十分了解孔代作战的特点。因此他并没有像前一支王军那般被打个措手不及。稳扎稳打的他预先占领好阵地挡住孔代的进攻路线,保护住宫廷的安全。“三板斧”过后,眼看不能速胜的孔代,只好拨马回巴黎,以安抚那里不稳定的民心。就在孔代撤退的间隙,杜伦尼乘机发起了突击。他离开了自己的阵地,快速行军,将孔代军团的主力、巴黎城以及孔代本人隔开。并趁势夺取了巴黎城,取得了王军的首次胜利。
    巴黎城下的失利,给起义的孔代军团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士气也随之一落千仗。而今中国使团的到来,让士兵们暂时忘却了战败的沮丧。军团上层指挥官也乐得看到士兵们在不经意的调侃中恢复士气。当然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知道,中国使团中根本没什么波斯美女,也没有一千零一夜似的挂毯。倒是有几个书呆子,没事总缠着他们的孔代殿下。
    面对如此大煞风景的事实,孔代本人倒并不介意。相反,他十分乐意同杨绍清、顾炎武还有博雷利等学者进行交谈。与这个时代只知享乐的贵族子弟不同,孔代对东方的兴趣并不只停留在女人、丝绸、美食之上。他所关心的是另一个世界的科学、政治与军事。特别是在见识过中国军队性能优良的火枪之后,他敏感的意识到在不久的将来,欧洲战场上的火枪兵将彻底替代现在冷兵器兵种,成为战场上的主力兵种。而当他从杨绍清口中得知,中国人在数年前就已经进行过多次数万人规模的纯火器会战时,更是惊得目瞪口呆。
    其实不仅是孔代对中国军事实力感到敬畏。惠更斯等人亦深刻感受到了中华帝国咄咄逼人的气势。这些欧洲学者虽都不懂军事,但对武器进行研究改进一直一来都是各国皇家学院的主要课题。伴随着大量人力物力的投入,近百年来欧洲人终于逐步在武器上赶超了东方世界。从勒班陀海战到维也纳战役,基督教世界凭借着其在热兵器上的优势摆脱了人数上的劣势,逐渐在与东方异教徒的战争中占起了上风。然而正当欧洲人满心欢喜的想要用他们的火铳土炮打败邪恶的异教徒,征服愚昧的土著之时。却突然发现地处远东的中华人在热兵器研究方面早就领先欧洲多时了。巨大的落差固然让欧洲学者们有些沮丧,但一想到对方来自火药故乡便也觉得没什么好惊讶的了。
    相比信奉唯武器论的惠更斯等人来,孔代作为一名久经沙场的将领,更关注的是中国军队如何编制纯热兵器部队,以及纯热兵器部队在实战中的应用战术。事实上,从三十年宗教战争起,欧洲的将军们想要寻找一种适合热兵器作战的全新战术与编制。而这其中最为成功的莫过于瑞典国王古斯塔夫。
    古斯塔夫将瑞典步兵的基本战术单位设为中队,由408人组成,其中长矛兵216人,火枪手192人。将中队的队形正面拉长,纵深减少为只有6列,在采用滑膛枪的队伍中,还可以让士兵更密集地排列,将纵深减少为只有3列。作战的时候,3列火枪手可以按照传统方式一排一排以连续的方式齐射,也可以三列统一进行一次齐射。当所有的火力一齐发射时,产生的震撼力和杀伤效果简直就像是海军战列舰上进行的侧舷齐射。此外,古斯塔夫还建立了独立的炮兵团、工兵连、特种爆破连等新兵种。让炮兵在瑞典军队中首次成为了一个独立正规的专门兵种。为了提高炮兵的机动性,使其能够和步兵骑兵联合作战。他把瑞典火炮的口径统一为3磅、12磅、24磅三种,减轻炮身重量,以最轻便的3磅团属火炮为主,这样就诞生了由一匹马或者两三个人拉走的步兵伴随火炮。
    古斯塔夫对军事的一系列改革对整个欧洲军事产生了巨大的影响。荷兰、法国、英国都相继效仿瑞典军制开始对本国的军事进行改革。其中又以英国模仿得最为成功。现在克伦威尔的新模范军,无论是在制度上,还是在纪律上,均已超越了瑞典军队。可谓是青出于蓝胜于蓝。而法国虽然较早接受这种先进的军事理念。但由于法国国内政局一直不稳定,使得财政破产、军队腐化、无纪律成为了法军的真实写照。不过孔代本人坚信只要国家政局稳定了。他就有信心用古斯塔夫式的军事改革让法军脱胎换骨。
    然而从中国使节的只言片语中,孔代发现中国在十年前突然出现了一支神奇的军队。这支军队不仅完全使用热兵器作战。而且在军制上也几乎就是瑞典军队的翻版,甚至在许多方面还比古斯塔夫本人走得更远。难道说有瑞典军官去了中国?还是双方英雄所见略同?当百思不得其解的孔代,想要进一步探听中国军队的情况时。鬼灵精的郑森却信誓旦旦的宣称自己是海军军官,不是陆军军官,有关中国陆军的事他一概不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