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荷兰能有幸成为帝国的藩属。那荷兰在世界各地的港口将完全向尊敬的宗主国敞开。宗主国当然也有权享有荷兰各个殖民地的物产。”达德利男爵忙不迭地保证道。依照他的经验来说如果对方肯在这种问题上与自己讨价还价,那就意味对方确实有能力完成这笔交易。而议会在他离开荷兰之前也已委托给他了不少讨价还价的砝码。因为相比与中华帝国贸易所获得的利润,完全向中国开放港口殖民地所遭受的损失完全可以忽略不计。而那些港口对于中国人,特别是对于香江商会来说,可是个不小的诱惑。
事实也证明达德利男爵的预计是正确的。就在他抛出最初的筹码之后,在场的商会骨干的眼中都闪烁出了明亮的光芒。这种光芒对于达德利男爵来说可谓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因为他在荷兰时,也经常从三级议会的那些议员眼中看到相似的光芒。
第119节 藩属国四方来朝贺 男爵爷惊羡中华制
如果说在香江商会的即兴演讲只是达德利男爵中国之行的热身运动的话,那三日后的国会开幕仪式则是他此次任务的真正开场白。虽然之前遭受了中国官员的诸多刁难,但那日与商会议员的会晤却让达德利男爵对完成能自己肩负的任务充满了信心。于是在熬过了类似三年的漫长三日之后,荷兰使者一行人终于迎来了他们苦等多时的中华国会。或许是出于兴奋,亦或是出于心中残留的忐忑。这天天才蒙蒙亮,使节们便早早地穿戴好了自己的行头,带上自己精心准备的供品以及一篇推敲了无数遍的贺稿,离开外务部安排的住宅,来到了国会的召开地文渊阁。
然而出乎荷兰人意料的是,当他们满怀信心以为自己能比别人早一步到达开会地点,以向中国人彰显自己的诚意之时,却发现此时的文渊阁候客室内的早已熙熙攘攘地坐满了不少前来朝贡的使节。意识到自己没能占得先机的荷兰人多少有点沮丧。好在由于知道荷兰使团是第一次参加正式的朝贡,外务部特地为达德利男爵等人预留了座位。才使得荷兰使节没有陷入无座位可坐的尴尬境地。而达德利男爵等人在庆幸自己没有同那些土著站在一块儿等候的同时,也从一个来自里海附近的属国君主口中得知,原来依照中国的习惯,礼宾上向来就要求有一定的时间差。等的时间越长,荣誉也就越高。这些已经向中华帝国纳贡多年的土著对于帝国的规矩自然是早已熟门熟路了。
面对阿拉伯人得意洋洋的表情,达德利男爵虽说心里是颇为不屑,但他也十分清楚一旦荷兰成为中华帝国的属国同样的规矩也要遵守。不仅是这些不成文的规矩,东方人还拥着名目众多的繁文缛节。其中有不少礼节在欧洲人看来甚至是颇难接受的。就达德利男爵来看,最让人受不了的莫过于磕头的礼节了。依照先前中国官员的命令,荷兰特使在国会上晋见女皇时必须双膝跪地磕三个头。对此达德利男爵一开始在心中当然是充满了抵触,但中国人的态度同样强硬。在得到不磕头就不许以贡使的身份进入国会的恢复之后,达德利男爵心中虽有不满,最终还是答应遵守这个规矩,毕竟自己此刻来中国是有求于人的。好在,在陈总督的帮助下,中国官员也同意给予荷兰人在国会宣读贺表的机会。虽然给予的时间并不长,但这却等于是变相给予了荷兰人向女皇陛下和帝国国会表明心志的机会。这一条件使得达德利男爵觉得自己的三个响头磕得多少还算值得。
当然无论遵照中国人的礼节能得到什么样的好处,当众向人跪下磕头的举动依旧会在这位荷兰贵族的心头产生一定的阴影。为了暂时甩去这一令人不愉快的事实,达德利男爵下意识地就将目光投向了在场其他国家的贡使身上。并以一个外交官的视角仔细观察着这些来自使节各地的朝贡者。
在经过了一番认真的扫视之后,达德利男爵很快就发觉来此朝贡的使者绝大多数都来自亚洲或是非洲。其中不少藩属与其说是国家还不如说是土邦或是部落更为确切一些。如果说稍微有些实力,或是说稍微像些国家的藩属,那就只有一个叫倭的国家和一个叫朝鲜的国家。这两个国家都是亚洲国家,他们的使者在长相上也与中国人没有多大的区别,甚至还都使用汉字。因此达德利男爵不假思索地就将两者归入了中华帝国的版图。
就眼前所展现的这些藩属国来说,其实力与影响力上都不可能与荷兰相提并论。他们中的有些国家甚至在十年多以前还是联合省的殖民地。这样的情况不禁让达德利男爵暗自感叹这些年幸运女神确实抛弃了联合省。不过一想到荷兰就算是成为中华帝国的藩属国也是其中最强的一个成员。达德利男爵心情多少还算好受一些。
当然现场除了荷兰外,还有西班牙、葡萄牙、法国乃至英国的代表。但他们大多是各国的商务代表,仅仅是出于非官方的身份来向中国人道贺罢了。而不似荷兰这般来朝贡的。一想到自己过一会儿要当着这些欧洲各国商务代表的面跪地磕头,达德利男爵的脸色又再一次地变得难堪起来。
正当达德利男爵内心前后矛盾之际,门外忽然传来的庄严的鼓声。在场的贡使们立刻停止了互相交流,一个个神情严肃地开始整理自己的衣冠和贡品来。意识到国会大典马上就要召开,达德利男爵也立刻便将刚才的诸多胡思乱想抛到了九霄云外,跟着站起了身随着众人井然有序地从偏厅鱼贯而出向着议政大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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