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能是李将军和吴将军的进攻速度过快,玉素甫还来不及向准葛尔部求救,伊犁就被我军收复了。也可能是准葛尔部本身就畏于我朝威严而不敢与官军正面交锋呢。”陈邦彦不已为意的说道。在他看来所谓的问题,都不过是军人们想扩大战局的借口罢了。
“陈首相说的情况也确实有可能发生。不过臣以为以卓特巴巴图尔敢送天朝总督靴子的作风来看,他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这个狂妄之徒显然从未把我天朝放在眼里过,当然也就不会畏惧天朝的威严。”张家玉说到这里又回头向女皇继续进言道:“陛下,此外臣还有一点不明之处。就是此次吴将军选择从蒙古迂回奇袭乌鲁木齐。其所经之处乃是察哈尔部与准葛尔部势力范围的交汇之处。但吴将军的行动却并没有引起蒙古人的反映。这一点也有待商榷。”
听完张家玉如此一番分析,孙露若有所思地垂头思略了半晌后,向底下的萧云询问道:“萧尚书,你那边现在有卓特巴巴图尔的消息吗?”
“回陛下,军情局并未觅得卓特巴巴图尔的踪迹。只知他在我军出征前便离开伊犁去了蒙古。至于其目前具体身处蒙古何处,还尚不清楚。”萧云如实的回答道。
“这么说来,那卓特巴巴图尔已经从我军的视线范围内失踪了咯。”孙露抬头反问道。
“是的,陛下。”萧云难得迟疑了一次回答道。由于蒙古草原地域广阔,势力繁复,加之蒙古人对汉人的堤防态度,帝国军情在当地的工作开展的并不太顺利。所得到的情报,往往也都要经过多层检验过后才敢证实。这便给参谋部收集军情带来了众多阻碍。
对此孙露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回头向张家玉开口道:“张尚书,你对这一系列的情况有何看法?军部接下来又有何打算?”
“回陛下,刚才的种种分析只是臣本人的揣测罢了。至今尚未具体的证据证明臣的这些分析。不过蒙古人的行踪向来飘忽不定,擅长奔袭,朝廷不可不防。而西北诸部虽已表示臣服朝廷,但这些番邦向来不受人管束,对朝廷的忠诚也有待考证。其暴戾之气更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教化得过来的。因此臣以为朝廷不可因其暂时的沉寂而放松警惕。”张家玉想了一下建议道。事实上,这也是他目前所能想到的所有办法了。由于不知道对手的具体情况,张家玉也无法制定出具体的对策来。
“张尚书的意思是要朝廷在西北投入更多的兵力吗?”陈邦彦皱了皱眉头问道。熟读兵法的他也清楚张家玉在担心什么。但如此一来就意味着朝廷将要拨更多的款项给军部。
“需不需要增加兵力得视具体情况而定。但至少西北各关塞在这段时期内都需要加强戒备。”张家玉严肃的说道。
“不仅是西北各关塞。长城一线的关塞都需要加强警备。”萧云紧跟着补充道。
“长城一线?!东北的关塞也需要戒备吗?”陈邦彦惊呼道。
而张家玉在看了一眼萧云后,微微点头道:“萧尚书说得没错。长城一线确实需要戒备,这其中也得包括上东北。”
“可是东北与西域相隔万里之遥呢。”陈邦彦不解的争辩道。在他看来卓特巴巴图尔的失踪虽然蹊跷。但现在在军事上取得胜利的可是朝廷的官军啊。怎么瞧张家玉与萧云的架势,反倒是向朝廷遇到了麻烦似的。但见两人的表情都异常的坚定,不得已之下他又将目光投向了女皇陛下。可此时的孙露也是一脸凝重的模样。果然女皇当即便一拍而定道:“恩,就照两位卿家的意思办。传朕旨意,着令长城各关塞严加警戒!”
第150节 色楞格河畔硝烟起 准葛尔汗图喀尔喀
三月的草原正值万物复苏之际,冰雪消融,嫩芽抽头,麋鹿欢快地跳跃在草岗之间。然而,此时此刻的色楞格河畔却是战云密布,旌旗招展。在这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两股势均力敌的大军正剑拔弩张地对峙着。这样的画面对于倍出英雄的蒙古草原来说本算不上什么大事。但对于弘武七年的西北来说,却拥有着极其重大的意义。因为对峙的双方不是别人,正是喀尔喀蒙古的土谢图汗与卫拉特蒙古的准葛尔汗。
面对去年还向自己称兄道弟,今年就跑来兵戎相见的卓特巴巴图尔,土谢图汗此刻的心情只能以窝火二个字来形容了。从去年起北方的罗刹鬼子便频频骚扰土谢图部在贝加尔湖畔的领地。今年一开春更是有一支千人规模的罗刹火枪军进犯贝加尔湖畔东岸。为此土谢图汗特地派遣自己的胞弟率领两万人马前去阻击来犯的罗刹鬼子。可谁却曾想卓特巴巴图尔竟会在这个档口上跑来自己的地盘闹事。不仅在去年多次劫掠自己的草场,还叫嚷着要自己奉他卓特巴巴图尔为汗。笑话,堂堂的喀尔喀人怎么会去向卫拉特人称臣。土谢图汗当然是一口拒绝了对方无理而又可笑的要求。却不想就此还真的引来了这么一场恶战。
说实话,望着远处密密麻麻,兵强马壮的准葛尔大军,土谢图汗的心头其实也一直都在发毛。为了阻击来犯的罗刹人,此刻他的身边已经没有多少可以兵力可以调集了。而对方却显然是有备而来。面对如此一场实力悬殊的战斗,土谢图汗本人也没有多少的把握。正当他犹豫不决之时一旁的战将秃赖突然纵马上前打断了他的思绪道:“大汗,咱们进攻吧。看着准葛尔的那帮杂碎在对面晃来晃去直瞧得人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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