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还是他们会玩。”玩家感慨。
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一个个发光的光团,如风下的蒲公英在天空上上下下飞舞。一个玩家跃起拿下一个:“是个发光的花。”
更多发光的花朵飘了过来,有些落在草丛里,一下就把隐藏着的黑纱美人儿照了出来。
这些披着黑纱的‘花儿’嬉笑着从草丛里跑开,跑出了花园,美丽的身体在黑纱下若隐若现,让人血脉偾张。
这下连玩家都忍不住了,几个意志力不坚定的已经挂着口水扑上去。
“花开正好,及时行乐。”
主办方很是照顾各人的口味,之后出现的黑纱美人,有美艳的有清丽的,有男人有女人,什么款的都有,总有一款能击中你。
妖魔们也是肆意惯了,没有人类那样的羞耻心,见着合心意的,一手捞一个,抱起就走,甚至几个抢一个也有。
“昨天大吃大喝顺便欣赏歌舞,今天直接来限制级。这样的颜色,在我们那边也是一等。”努力控制自己的玩家擦着口水,实名慕了。
“那你去试试?”
“算了,这样的艳福还是给别人享受吧。”
花园里被发现的‘花’越来越多,他们形貌各异,但是无一例外身上带着层发亮的麟粉,时间久了,花园里开始飘起一股混合香味。
妖魔们越发陶醉狂热,玩家们的眼神也逐渐不对。
“这些人有问题,香味也有问题。”一个敏锐的玩家察觉到自己状态不对,他后退几步,想要退出花园。
不料后背撞上了什么东西,这个玩家回过头来,对上侍女乌黑没有眼白的眼睛。
她放下袖子,血红的嘴巴裂开,并且越裂越大,露出里面卷起的像是舌头也像是针管的东西。
“你要去哪儿,客人?”
玩家吓得声音都发不出来,等他反应过来要呼救,一卷触角‘咻’一下紧紧勒住他的脖子,将他拖进黑暗中。
时间不过走了四五秒,其他玩家转头见不到人,奇怪了:“刚刚那个玩家呢?上厕所去了?”
受邀的大妖都在另一个地方,和宴会主人青鸿一起饮酒作乐。
身为特权阶级,他们没有和小妖魔一样在花园里和‘花儿’玩你躲我找的游戏。大妖们被最绝色的美人儿包围着,他们服侍着这些大妖喝酒吃肉,也上台表演歌舞。
“好,这个宴会好,以后多办几次。”
妖魔们的快乐就是这样纯粹。
“大人。”女管事小心走近,在青鸿身后低声说了什么。
青鸿笑容不变,只是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磨蹭着杯沿:“嗯,我知道了。”
附近孔雀妖魔耳尖,听到鹤君的字样,开口问道:“怎么不见鹤君?”
青鸿笑道:“我已派人去请,只是师兄不想来。”
以鹤君的脾气,他就算来了,也不会参与他们的寻花游戏,因此众人都没有怀疑。就是孔雀妖魔也只是轻哼了一声:“矫情。”
孔雀大妖不纵欲,身边也没有‘花’,独自一人在喝酒。
然而他酒也喝得不多,之后还站起来,出去了。
“鹤君不在,失去了许多乐趣啊。”说话的大妖刚抓住了两朵花儿,正身体力行帮助他们穿花授粉。
一只柔若无骨的手臂缠上来,在胸口爬行,他气喘吁吁,很快就忘记了没来的人。
酒正酣,色正浓,宴会上众妖沉迷其中,青鸿却悄悄离了宴席。
花篱就在那里等着他。
青鸿面沉如水:“谁允许你假借我的名义对他出手?”
“水?”
琉璃走廊出现了新东西,水。
任逸飞看着指尖的透明液体,捻了捻,嗅了嗅,有股河腥味。
因为幻象欺骗视线,他就用着最传统的走迷宫办法在闯迷宫,也就是右手一直贴着墙壁走。
然而走到一半的时候,他脚下的地面开始有水进来。
脚下的水以一种缓慢但是决绝的态度上涨,按着这种流速,用不了两小时就能淹到他膝盖。再两小时,淹到他腰部,之后没过他肩膀。
当然,这时候他还可以游泳挣扎一下。只是再怎么挣扎,最多两小时,也就到顶了。
他将手浸入水中,感受着水流动的细微痕迹。
缓慢上涨的水看不出具体的来向,任逸飞的眼睛观察不到十分明显的水波纹,但是闭上眼,增强的触感却会用一种类似直觉的方式告诉他:你应该往哪里走。
因为他是半蹲在地上,水因为虹吸原理一直往上走,把他的衣服都打湿了,凉凉的贴在身上。
初春的季节,裹着湿透的衣服一天,也不知道会不会着凉。
他抬头看向水来的方向。
水是外物,从外界来的。如果他能找到水的源头,是否意味着他也能找到通向外界的路?
任逸飞脱下因为泡了水变得沉重的外套,取下发冠,丢掉鞋子和袜子。
这些珍贵精美的衣饰被毫不吝惜地丢在地上。
如果能活着从这里出来,他袖子里还有多套可以换洗的。
如果不能,怎么死又有什么关系?
任逸飞从外套边角撕下一块布料,折叠后绑在眼睛上。
布条剥夺了大部分的光,其他感官相应敏锐起来,他站在水里,只是通过脚上的触感,大致就知道水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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