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不想尝试吗？一旦成功，你想要得到的一切全都会得到。”
    宸清一改往日的清冷，此刻似乎显得有些急迫。
    乔时皱了皱眉。
    “不想。”
    她不会拿自己的命去开玩笑，且此刻的宸清太过古怪了。
    “但是即便你不想，这事情也由不得你了。”
    宸清摇了摇头，一挥手，一道虚拟屏幕出现在乔时面前。
    只见屏幕之中，一团又一团漆黑的东西正在蠕动，周围同样的漆黑如墨，她甚至看不清，这种蠕动的黑色生物到底有多少。
    “看清楚了吗，这是你脚下的这方世界，贯穿你所在位面的是一道大型的魔巢，即便破损了，可它依旧能诞生魔眼，即便你消灭了那些魔眼一次，可它依旧会诞生第二次第三次……”
    宸清的话从未像今天这样多。
    “除非等你成长到有一天足以消灭魔巢时，才能彻底解决这方世界的问题，否则一旦魔物卷土重来，势必不会罢休，你认为这个世界撑得住那么多魔眼释放的毒物吗？”
    一个魔眼给位面带来的危机尚且是致命的，更别说她所在的世界环绕的是一整个魔巢。
    “想想吧，这个世界如果毁灭了，你，和你在乎的人，全都得随着这方世界一同湮灭。”
    宸清接下来没再开口，乔时沉默着看着远方。
    许久，声音缓缓传出。
    “你今天……颇为奇怪。”
    宸清对待所有的事都好像是不屑一顾的，今天却格外不同，那么迫切。
    以往它那么迫切的时候只有在遇到纯净灵魂的时候。
    “是不同，因为我的契约快到期了，哈哈哈……”
    宸清发出极为畅快的笑。
    自他和时光长河签订了契约，它能待的地方只有这宇宙虚空，哪儿去不了，能做的就是消灭那些数不尽的魔物。
    那种孤寂，足以逼疯所有生物。
    “所以，你想要找到一个接班人？”
    乔时神色更加古怪了。
    宸清好像不是人？竟也会感到孤寂？
    难道时间久了，机器也会孤寂吗？
    “不不不……”
    出乎意外，宸清摇了摇头。
    “不是接班人，只要它愿意，任何人都能成为接班人，任何人都能掌管这方宇宙的时间和空间，而我要的，只是想要你去吞噬魔眼，对这方宇宙，对它都有好处，如此一来，”
    宸清顿了下：“它在你身上看到了希望，便不会再执着于再和我签订契约。”
    乔时：“……”
    “所以你说和没说有什么区别？”
    “没区别，不过和以往不同，这次，你只要让它看到希望，你就可以尽情的提条件，甚至是宇宙之外……”
    宸清的声音充满了诱惑。
    乔时恍惚了片刻，眼神恢复清明。
    “我觉得，你在算计我。”
    “不，这不是算计，这是明谋，我只是让你知道，这世间的事并非拘泥于一方位面一方宇宙，只要你想，完全可以让它替你摆脱这原生位面，甚至是原生宇宙，当然反过来，你也可以利用这方宇宙的能力……”
    宸清将所有的利益清清楚楚的摆在了面前。
    而乔时有的，除了这方吞噬魔眼的能力，再没有什么值得他算计。
    “我试试。”
    半晌，她又忽然想到什么。
    “对了，你说这世间从未出现过有生物能吞噬魔眼，那你是第一次带任务者吗？”
    宸清：“……？？？”
    “是第一次。”
    眼看着契约要到期了，他只是觉得时间难熬罢了，因此随机带了一个任务者。
    “那你有没有想过，是因为我是你带着的缘故，所以我才能吞噬魔眼，说不定你带着其它任务者，其它任务者也可以拥有这项本事。”
    乔时话音落下，宸清久久没有出声。
    好一会儿，一个‘操’字回荡在房间中……
    ……
    这件事乔时和乔水商量过后，乔水沉默了许久，直到第二天才给了乔时一个拥抱。
    “姐姐，你想做的，我都支持你，我等着你回来，永远等着你……”
    她不会给姐姐带来任何一点累赘。
    她的下颌垫在乔时的肩膀上。
    乔时可以清晰的察觉到肩膀上的湿润。
    “有不对劲我会立刻停止。”
    “好。”
    ……
    此后，乔时便徘徊在诸多魔眼之间，从小的魔眼到大的魔眼……
    乔时已经分不清她到底是人还是怪物，她的每一滴汗水每一滴血液都成了剧毒的东西。
    但是毋庸置疑，她的实力提升的越发的明显了。
    只是当她再回到自己的世界时，发现了这方世界竟然在排斥她……
    “你尽快控制你的能力，否则这方宇宙能容纳你的就只有时光长河，到时候你们的主动位置将颠倒。”
    除非乔时放弃那份清醒。
    “我知道了。”
    成千上万年的时光，对于乔时来说不过是弹指一瞬，而她的身体，负担也越来越重。
    直到吞噬掉第一个魔巢时，她身上的负担陡然一轻……
    “恭喜……”
    耳边传来一声恭喜。
    乔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甚至连情绪的表达都变得那么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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