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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轻浅浅的厮磨,凌乱了沙滩,水浪含羞,抚去所有旖旎。
    直到沙船驶离岸边,林灵儿脑中还在恍惚着,那一通魂颠梦倒的亲近之前,他是在求亲么,再嫁一次是什么意思,他是不是喜爱我,不然为何亲来亲去,但这好像也代表不了什么,哎呀,怎么办,小脑袋都要爆炸了。
    陆渐离细心的帮她把头上的细沙拂去,又正了正歪掉的发髻,见她秀眉蹙成一团,轻轻的刮一下她的小鼻子,宠溺的问:“小脑袋,想什么呢?”
    含羞瞥他一眼,随即又轻轻垂下羽睫,这一窝子女儿心思,要她怎样开口,遂俏然转身,把目光投向江面。
    揉揉她黑亮的乌发,转身与她站成一排,看着烟波浩渺的沙洲变得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黑点。
    “我们会再来么?”
    “一定会的。”他拢过她的肩膀,两人紧紧依偎。
    桨声噜噜,水声哗哗,天水之间水雾茫茫,似梦似幻。
    二人刚下船,李涯就急急慌慌的跑过来,“爷,你们总算回来了,圣人已命人在舫舟布膳,不时就要开宴,您赶紧过去呐。”
    陆渐离算着时间回来,倒是不早不晚正赶上午膳。
    这海陵地方官应该是寻了江上最大的货轮设宴,刚一拐入码头,林灵儿就看到一个庞然大物傲立在码头,竟比刚才他们坐的沙船还要大数倍。
    陆渐离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嘴角,董叔果然会投人所好,这“巨鸢”也就在他们青运帮能找到。
    刚踏上甲板,玲珑就飞快的跑过来,拉着林灵儿的手,激动的叫到:“姐姐,快来坐大船。”跟着玲珑一道来到圣人面前,林灵儿福了福身子问安,出门在外,一切礼仪从简,圣人酣然点头,伸手赐座。
    待坐定,玲珑凑过头来,问道:“姐姐,怎的一晌午都没见着你和陆哥哥?”
    林灵儿施然一笑,“我们沿着江堤散步,不知不觉就走远了。”这是回来之前,俩人就对好的说辞。
    玲珑失望的“唔”了一声,嘟囔道:“放着热闹不看,踩江堤有什么意思。”
    淑妃看着林灵儿,笑盈盈的道:“陆侍读和陆夫人成亲不过半载,正是新婚燕尔之时,自是喜爱俩人一处清静。”
    淑妃的话虽有深意,放在普通夫妻身上倒也平常,林灵儿却做贼心虚的涨红了脸,两颊如晕飞霞,圣人老父亲般眼眉堆笑,坐在下首的太子,却眸色深沉。
    船内的这一通对话只有玲珑似懂非懂,她也不在意,望着波光粼粼的江面,感慨道:“海陵好玩的东西太多了,我以后还想来。”
    圣人顺着公主的眼光看去,一望无垠的江面上,大大小小的船只如繁星挥洒在墨染的天空,迎来送往,川流不息。他满意的点点头,脸上笑意渐浓。
    “大庆最富庶的是扬州,而扬州最富庶的,当属海陵了。”有意无意的看了眼太子,圣人接着道:“我朝千秋万代稳定的基础,正是此处了。”
    古言,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一个朝代,若要千秋万代的传承下去,国库充盈,人民安居乐业是根基,只要海陵一直繁荣下去,国力就不会亏虚,而这横贯东西,衔接南北的江贸亦可以福泽庆国八方的子民。
    “儿臣明白。”太子回到。
    听圣人一席话,林灵儿忍不住向陆渐离望去,江贸对一个国家都如此重要,那掌控了青运帮的他,是不是比想象中强大许多。
    下人布好膳食,众人依次入座,地方官员准备的竟是全鱼宴,鱼皆是一个时辰之前凭江而钓,新鲜味美,却也不比宫内强了多少,只是图个意境不同罢了。
    用完午膳,大船徐徐离港,另有十几艘大小不一的沙船,星罗棋布散在四围,帆帆点点众星捧月般跟着大船开往江中。
    圣人携一众官员在舱内议事,太子、陆渐离也在其中。女眷们偎在一起,隔着船舷远眺江水,浅笑嫣嫣,语絮不停。
    这是海陵之行的最后一日,翌日,众人皆坐上马车回扬州。
    马车辘辘,队伍井然前行,圣人揉揉发酸的太阳穴,长目轻睐,“到了扬州,先去陆府走一趟?”
    “陆府?”淑妃顿生疑窦,凝眉问道:“哪个陆府?”
    “陆侍读的生身母家。”圣人缓缓道。
    第36章 君恩   男女之间最强的羁绊不过是彼此爱……
    跟圣人从扬州回来的一行人全都挤在院内, 纵是陆家府院已是扬州之最,也被塞了个水泄不通。
    陆家大爷见来人气宇轩昂,不怒自威, 一众人谦恭的跟在身后,心里已然明白来人是谁, 但是未见有人挑明,一时滞住, 不知该如何行礼, 陆家其他人更是面面相觑, 一头雾水。
    圣人刚在上首入座,扬州府台就满头大汗的躬身进来, 掀袍就要行大礼,被圣人伸手喝住:“卿家免礼, 莫要吓了旁人。”
    府台诺诺称是, 拱手行礼后站到一旁, 压下面脸的疑问,静观其变。
    圣人问陆渐离:“陆侍读家父是哪位?”
    陆大爷赶紧上前一步,躬身行礼道:“小民陆星庭见过贵人。”他虽垂首躬身, 却未有谄媚怯懦之色, 圣人不由的多看了他一眼。
    “陆星庭...”圣人低语道, 果然是一家人,名字都如此相像, 他又和颜悦色的问了一杆子家里几口人,姓甚名甚,做的什么事之类的闲话,很难相信,一国之君竟对鸡零狗碎的寻常家事如此感兴趣, 听的那扬州府台都以为自己耳朵恍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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