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入神想着,谢景寻站定在一旁垂眸看她,见她这副模样,便知她是真的毫无印象,心下复杂,“小没良心的。”
他说话的声音低,姜清筠只知道他在说话,却没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不由得疑惑出声,问了一句。
“没事。这块玉佩我差人去帮你打听着,这张草图……”
“你若用的话就拿去吧。”姜清筠想都不想就接话。
对于谢寻,冥冥之中,她可能都托付了超出自己预想的信任。
谢景寻应下,又在书房陪了姜清筠一会儿后,府外长街上传来打更声,见时间不早,他也就离开,让姜清筠早点回卧房安寝。
姜清筠刚送走谢景寻,在收拾书房桌案时,忽然听到有人在叩松筠居的门。她朝外望去,犹豫片刻还是出去开了门。
“哥?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姜清筠一开门,就见姜清时站在门前。还不住地往里面看。
她侧身,识相地让姜清时进到院子里。
“睡不着,就来看看你。”姜清时踱步进去,脸不红地搭着腔。
自从上午听到姜清筠有心上人,又没套出她的话来,他也就没贸然和顾氏说。
虽然一家都在考虑着姜清筠的婚事,却迟迟未曾决定下来。门当户对是其次,最重要的还是要姜清筠喜欢,而且那人也必须是真心对他们家阿筠的。
可如今这样,姜清时一直护着姜清筠,对此事却没察觉到半分端倪,也不由得再想到底是真的没有这个人,还是这两个人藏得太好了。
松筠居的院子不大不小,一棵梧桐树就占了不小地方,月光投落下的树影朦胧,姜清时的所有注意力却放在了院中石桌上的茶水和点心上。
“晚膳时候没吃好吗?”
“我也睡不着,正好有小糕点,就和辛夷坐了会儿。”姜清筠淡然说着,看到石桌上的两个茶盏,只能把辛夷拉出来作借口。
姜清时狐疑,他在官场这几年,还是能看出来不少东西的,以姜清筠此时的反应,绝对不可能是辛夷。
想到另外一种可能,他不由得攥拳,恨不得立刻把那个人找出来。
心里咬牙切齿,面上他却不显半分,“入夜后少吃点,不克化。”
说着他又看向书房,假意往那边走了几步试探姜清筠的反应,见她一脸疑惑,他这才微微放下心来。
看来那个人不在院子里。
“哥,你这是?”
“无事,你早点休息,别一直在书房。”姜清时应声,让她早点去休息后,就出了松筠居,却没有回自己的院落,而是去往府外。
姜清筠关好院门后,眉心微蹙,她这个兄长,去了趟镇南侯府,是受什么刺激了?
整日都神神叨叨的。
想不通各种缘由,她索性也就不想了,吹了书房的灯后她就回了卧房,一晚好眠,没再陷入梦魇之中。
*
皇宫,寿安殿中。
安宁郡主替秦太妃揉着肩膀,委屈地告状,“这几日,我去金銮殿都没见到过皇上,陈还一直阻拦,连偏殿都不让我进去。”
她回京后就直接住回皇宫中,皇上定然是知道的,却没再把她送回淮南。可不论是七夕时还是今晚,她都没能见到皇上。
更别提倾诉衷肠了。
想着,她又不确定地问道:“九月选秀,我真的能顺利入宫吗?”
秦太妃被她问得烦,但到底是她娘家的人,她也只能耐着性子安抚她:“你放心,到时候太上皇自会下旨,让你进宫的。”
南楚讲究孝道,太上皇下旨,皇帝无论如何也是不敢抗旨的。
安王还在一旁虎视眈眈,谢景寻定是不会让皇位旁落的。
“那就好。”安宁郡主放下心来,眼珠一转,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她微微俯身,在秦太妃耳边说着。
“若是入了宫,那她还不是任凭我们揉捏。即便她出身高门,但毕竟前朝后宫互不干涉。”
“当初她那般得罪您,如今也该让她还回来了。”
秦太妃抬眼,懒懒地看向安宁郡主,“你就不怕她与你争宠?”
“不怕,皇上谁也不喜欢。更何况,她还和沈二有牵扯,若是能拆散了他们,岂不是更解气?”
秦太妃闻言阖眼,没再接话,似乎是在想着这件事的能否可行。
安宁郡主见状也安静下来,继续替她揉捏肩膀。
*
自那日后,姜清筠便一直待在府中,即便是想出门,她也被姜清时紧紧看着。只要她有出门的念头,姜清时的人就会跟上她。
如此来回好几次,她也被弄得没了出门的心思。
只自己待在府中,或者给苏未拜帖请她过来,两个人时常玩闹聊着。
八月初,宫中已下了请帖,请世家或者官员家眷赴宫中的中秋晚宴。姜府自然也不例外。
萍竹园里,请帖放在老夫人手边。
“这次宫宴,清婉和清筠陪我一起去,你们鲜少入宫,到时莫要冲撞了贵人。”老夫人捧着茶盏,看着姜清筠说着,心下却有自己的打量。
如今沈家有意结亲,虽然她不想姜清筠高嫁,但毕竟也要考虑到二房。
“沈家的大小姐和二小姐也会去赴宴,清筠你和她们多熟络熟络。”
沈若瑄和沈若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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