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筠听到表嫂两个字,一惊,刚想扶起她开口说话时,谢景寻一手按住她,“会的。之瑜你日后若有其他……”
“不会了。只要您和阿筠好好的,我也不枉这一程。”沈之瑜摆摆手拒绝,又说了几句,转而准备往毓秀宫外走,不打算再打扰他们。
“今日是你们的大喜之日,我就先回燕翎宫了。明日阿筠不用来燕翎宫了,灯后日我再来看你。”
沈之瑜离开,陈还和辛夷等人也退守到殿外,殿门合上,一室红烛照彻着毓秀宫的正殿,入目更是欢欣。
“今日的事,是你早有布置吗?”喝完合卺酒之后,姜清筠放下酒盏,含笑问着谢景寻。
双眸是一如既往的澄澈。
谢景寻一手揽住她腰身,坦诚点头,“秋狩回来之后布置的。”
不管是惠妃的位分,还是毓秀宫,他都是想给姜清筠最好的。
此时无法让她成为他的皇后,但该给她的也不能少。
“原来早就算计着我。”姜清筠抬臂揽上谢景寻的脖颈,小声告着状:“这几日,我绣嫁衣手都疼了。”
半个月来,尽管她不打算把嫁衣绣得有多华贵,但毕竟是一生的大事,她也不想敷衍而过。
“日后,定然不会让你这般辛苦了。”谢景寻怜惜着摸摸她头发,动作轻柔,尽数收下她的小情绪。
一室红烛摇曳,太过于暧昧,姜清筠忽然感觉嘴唇干涩,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她微微仰头看向谢景寻,才发现他的眼神与以往不同。
像是心有灵犀一般,谢景寻也低垂眉目看她,却是缓缓低头,在她眉间落下一吻,而后迎着她目光,将她打横抱起走向内室。
烛影摇红,映照在窗棂纸之上,缓步摇曳;而在龙凤红烛之下,桌案之上,九尾玉佩和荷包放置在一起,流苏低垂交缠,别生缱绻。
*
翌日,等姜清筠辗转醒来时,身旁的位置早已经凉了温度。床幔外的龙凤红烛还留着烛泪,一夜未烬。
“辛夷,茯苓……”她嗓音略微沙哑,殿外候着的两个人听到内室的动静,微微红着脸进来,徐嬷嬷紧接着进来。
“娘娘,奴婢伺候您起身。”
元顺一早就送来了许多件宫装,辛夷和茯苓代为收下,两个人一个去扶姜清筠,一个去收整好宫装。
“皇上呢?”姜清筠小心起身,简单梳妆。今日她不用去燕翎宫请安,便也随意几分。
“皇上一早去上朝了,临走前吩咐说下朝召见完大臣就来毓秀宫。”
茯苓说着,替姜清筠挽好发髻,更完衣。
姜清筠闻言,抬手抓了抓耳畔的流苏,神情有些不自然,“我知道了。”
初初入宫,又是晋位又是一场出乎意料的大婚,自然而然,可她又感觉太快,一时间难以适应过来。
“皇上还说了,若是您无事,也可以去金銮殿。”
辛夷收整好衣服,又去毓秀宫的小厨房端来早膳,放下后接着茯苓的话说着。
姜清筠摆摆手,“金銮殿是重地,就不去了。”
今天不用见人,她还想好好休息;况且还有朝臣在金銮殿,被人看到毕竟不好。
说着,她低头用着早膳。宫中的糕点和膳食比宫外都要精致许多,也更加细腻可口。
连这粥都分外好吃。
一盏茶的时间,姜清筠用完放下勺子,“这粥是辛夷你做的吗?感觉和往日不大一样。”
格外好吃,虽然她能尝出粥中的食材并不多,但味道十分合她心意。
辛夷和茯苓对视一眼,而后摇头,“不是奴婢熬的,是皇上吩咐的。”
“粥里面放的是红枣、花生、桂圆和莲子,娘娘您要是喜欢,奴婢明日再去趟小厨房。”
毓秀宫是有自己的小厨房的,若是姜清筠实在喜欢,日日煮粥也是可以的。
红枣花生桂圆莲子……连起来不就是早生贵子吗?
姜清筠心里默念了一遍,才发现其中端倪。
难怪昨晚床榻上没有铺,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她。
忍不住扶额,她脸一红,恨不得自己方才没有多问那一句。
“对了娘娘,方才您还未醒时,秦昭仪和胡修容派人来过,想见娘娘您。让奴婢推了。”
在姜清筠入宫之前,沈之瑜就派宫中的老人去了姜府,特意教辛夷和茯苓两个人宫规,两个人也用心学着,鲜少出错。
辛夷也知道,进宫的第一日就来,这些人肯定是没有好心。
宫中向来都是藏不住秘密的地方,姜清筠晋封为惠妃的事,昨日便在宫中传遍了。
姜清筠一边往内室走,一边应付着辛夷的话,“下午若是还有人来,你也一并回绝了。”
“就说本宫身子乏了,明日再去燕翎宫和她们见面。”
实在乏累,她今日也不想再分神应付安宁郡主,只想躺回寝床上好好睡一觉。
辛夷领命应声,散下床幔后,就带着宫人退了下去。
此时金銮殿。
召见完最后一位大臣,批完成堆的奏折之后,谢景寻起身,难得的去找到曾经他午夜梦回惊醒时,照着梦境描摹出来的画幅。
“惠妃娘娘醒了吗?”谢景寻将画幅铺展开,一边问着陈还。
“醒了,听辛夷姑娘说,娘娘用过晚膳之后就又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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