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做了个“ok”的手势。
谢游面带微笑地点了点头,看起来颇为镇定,然而,背转过身时,他却满脸笑容地做了个握拳鼓劲的手势——yeah!邀请成功!初次约会成就达成!
与此同时。
谢宜也来到了陈家。
“小宜来了啊。”与对待儿子不同,陈乔对谢宜态度颇好——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对方算是“外人”,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心中确实对对方有愧。
毕竟大儿子上次在订婚仪式上的表现实在是……
让他光是想想就火大。
让他觉得欣慰的是,在那之后,大儿子渐渐恢复了正常——就和他突然失踪前一样,工作上没什么问题,对他这个父亲的态度也很好,也不太爱在外面鬼混了。除开对继母以及弟弟依旧有些冷淡外,简直是理想中的儿子了。
唯一让他有些担忧的是,他尝试过询问大儿子那次失踪前发生过什么事,然而,不管他怎么问,儿子都闭口不答,只是微笑着安慰他说“没事了,爸爸,一切都过去了,放心吧,以后不会了”,现在他只希望这事不会对将来造成什么影响。
“陈伯伯。”谢宜笑着叫人,“对,我来找凌峰,他在吗?”
“在的。”陈乔朝楼上指了下,“在他自己房间里,你去吧。”
“好的。”
谢宜很快就走到了陈凌峰的房门口,她抬起手敲了敲门。
“谁?”
“我。”
“进。”
她于是推门走了进去,只见陈凌峰正穿着格子睡衣站在房间的阳台上浇花,看起来居然有点“中老年退休干部”的风采。
“花好像比上次看高了点?”
“嗯。”
“最近会开吗?”
“大概吧。”
面对陈凌峰的爱搭不理,谢宜不以为忤,反正她到这里来也就是刷个“关爱未婚夫”成就,而陈凌峰自己也对这件事心知肚明。既然他没反对,那她来得光明正大理直气壮。
于是她径直找了个地方坐下,拿起随身携带的电脑,抓紧时间继续工作了起来。
陈凌峰则继续浇着花,然后拿起毛巾,认真地擦拭了每一个花盆边缘沾染的水迹——这些话,是他从曾经的……“家”中搬过来的,是沈静种的。那时候,偶尔他去时或者离开时,能看到她提着喷壶站在阳台上浇花。
有一次他问她——
“经常看你浇,没见花开过。”
她回转过头笑着对他说:“只要耐心养下去,总会开的。”
现在,花快开了,从前的浇花人却已经不在了。
如果……
他抬起手,小心翼翼地触碰了下那朵即将绽放的花骨朵,近乎悲哀地想:如果花开了,他还能二度见到那个人吗?
明明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已经没什么资格见她,却依旧渴盼着重逢。
从前胡天胡地时,他是真的没想到自己居然还会有今天,这大约就是所谓的报应吧……
又多了一段时间。
谢宜随手合上电脑,走到陈凌峰房间的酒柜边,为自己到了一杯酒水,端在手中开口说道:“最近我要开场小型沙龙,一起去吗?”
“好。”
“我还以为你没什么出门的兴趣。”
“既然还在和你合作,那么我会尽可能配合你。”陈凌峰回答说道,“而且陈凌海那家伙最近又有点不老实,我正打算找机会压压他。看看这次沙龙上的来客,能不能让我找到合适的契机吧。”
“有需要帮忙,随时开口。”谢宜举起酒杯敬了下——既然是未婚夫妻,那他们在这方面就有天然的默契。
陈凌峰点了点头:“嗯。”
他只有这些了。
失去了她之后,他就只有这些了。
如今他对出去玩也没什么太多兴趣,唯一想做的,就是压下陈凌海顺带不断从亲生父亲陈乔手中篡取权力,然后总有一天,他要让陈乔像现在的他一样后悔莫及。
同为父子,他那么像父亲,所以,让父亲未来也像一像他,不过分吧?
很快,就到了沙龙举办当天。
谢游提前就换好了衣服,然后下楼在苏洛的门口等人。他简直就像一个最沉不住气的小伙子一样,在别人家姑娘的门口徘徊来徘徊去,时不时看眼手表,算着最合适的敲门时间。
他的确算得很精准,才刚敲了一下门,门就被从内而外地打开了。
毫无疑问,苏洛也准备好了。
她穿着一件式样经典的小黑裙,是原主衣橱中相对高档的一件——被陈凌峰包养后买的。她当时离开那间屋子时,抱着以后可能用得上的心态,将那些衣服鞋子包包一并打包走了,反正陈凌峰不太可能记得情人在和他好上后购置了多少新衣服包包。
除了这件裙子外,苏洛选择的首饰、包包、鞋子等物都是相对中等档位的,即,不至于在那种场合失礼但也属于她这种“工资阶层”买得起的范畴。谢游的姐姐是个一看就很精明的女人,她可不想在对方面前露出“狐狸尾巴”。好不容易就要完美通关了,谢游的好感度如果突然掉个几十点,她会哭的。
相较于女性,谢游的关注点显然不同,他第一时间注意到的是屋内走出的女子披散着平时总是束起的长发,她发丝柔顺,刘海和发尾应该刻意卷过,弧度精致可爱。她并没有过多装饰自己的头发,只在左侧鬓角别了一只珍珠发卡,与脖子上的珍珠项链相互映衬,越发显得她发黑如鸦羽肤白若凝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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