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便从怀中掏出银票,递给柜台边站着的掌柜。
姚凌儿恨恨地盯着岳少辛手中的银票,手中的帕子已经恨不得撕碎。
南歌不搭理他,只是不想让他在自己面前碍眼,废话说够了就离开,更不要说让他付钱了。
可是原本阻止的手已经伸出了一半,眸光不经意瞥到一旁的姚凌儿身上,看到她的表情,南歌唇角微勾,又将手收了回来。
既然有人愿意当这个冤大头,她成全便是。
窦萱默默地在一旁,打量着这几人,估摸着他们的关系不简单。
掌柜的认识南歌,看着这一幕,欲言又止,待他们安静下来,刚准备说话,南歌又道:“小侯爷这么快就将银票递了上去,这让本宫都不好开口再买酒了。”
岳少辛拿着银票的手微微一僵,随后好脾气地看向南歌,“长公主客气了,酒也一并算在我的账上。”
他向来挥金如土,经常为美人抛掷千金,区区酒酿,他还不放在眼中。更何况……岳少辛侧眸“含情”地看了眼一旁的楼萱。
“掌柜的,拿五坛琼华公子亲手酿制的秋露白,稍后派人送到将军府上。”南歌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话一出,岳少辛笑了这么久的脸上第一次有了裂痕。
京都城的人都知道,这碧月阁有位琼华公子,其酿酒技术可谓登峰造极,凡是经他之手酿制出来的酒,味香醇厚,无人能及,同时,这价钱也是无可相比,千两一斤。
而南歌这一上来就直接要了五坛。
这话一出,掌柜的倒是高兴,欢天喜地的就让小二抱了五坛酒出来。
盯着这一坛坛的酒,岳少辛彻底笑不出来了,这得多少钱!面露震惊,岳少辛也就将心中的话问了出来。
掌柜的笑靥盈盈,直接拿起算盘,算了起来,噼里啪啦的声音让岳少辛心头一颤一颤的,似乎都是银子的声音,还有心碎的声音。
姚凌儿将头低得很低,她现在不会蠢到当着南歌的面跟她作对,现在她只想降低存在感,即使心中充满恨意,也不敢多说些什么。
“一共是五万五千六百两,六百两我就给去掉了,总共五万五千两就好。”掌柜的算完以后说道。
岳少辛想吐血的心都有了,他的身上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钱,吃个饭,陪美人逛逛街,最多也就花个一二千两,哪里会花这么多!
“额……”
“怎么了?小侯爷,付不起账?”南歌轻笑一声,白皙的手搭在柜台上,手指在上面轻点着,红唇轻启,“不是所有的账小侯爷都付得起,下次说大话,或者想表现英雄的时候先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千万别轻易开口,也不要以为所有的姑娘都一个样,随意到任你摆布。”
话音刚落,姚凌儿眼底的恨意更甚,任他摆布,这意思是在说她吗?
南歌哪里看不出来岳少辛就是对窦萱有意,这人的脑子完全没有继承到他的父亲,却仗着自己的身份为非作歹,祸害了不少姑娘。
岳少辛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要不是因为他忌惮白家,还有宁长鸢,他怎么可能会将一个有名无权的长公主放在眼里!
他拳头紧握,脸色阴沉,狠狠地甩下几张银票就走了,估计也就只够他们自己的饭钱。
姚凌儿看了眼岳少辛,也忙跟了上去。
“小歌,刚才只顾着教训那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了,我们好像也没有带那么多钱出来。”窦萱扯了扯南歌的衣袖,小声说道。
南歌:“……”
似乎是看出了她们的困囧,掌柜的憋了许久的话总算是说出来了,他身体往前倾,小声说道:“长公主,刚才太师已经派人来过了,您需要付的钱,都已经记在了太师账上。”
之前她在跟小侯爷争执的时候,他就已经想说了。
掌柜的说的话窦萱也听得一清二楚,她朝南歌眨了眨眼睛,“这位宁太师,还挺仗义。”
南歌摸了摸鼻子,心里骤然升出一阵浓浓的心虚感。
早知道,就少拿几坛了。
不多时,从楼上下来一个人。
南歌她们离开后,景于拿到账单时都惊了一跳,问了事情缘由以后,就命人去取了银票付完账。
他上楼向宁长鸢汇报,“主子,公主她们一共用了五万五千四百一十两。”
宁长鸢听了后,连个多余的表情都没有,“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景于见状,发现自家主子身上也有一掷千金为红颜的特质,不过好在他们家主子,钱够多。
这天夜里,热闹了一天的京都城安静了下来,月亮依旧皎洁,清辉柔和地笼罩着大地,铺了一层淡淡的银纱。
南歌偷偷溜出了将军府,换上了一身轻便的衣服,她将一个细长的盒子小心翼翼地放在袖子里。
转了几条街,来到了太师府门口。本来想就这样直接进去,但是这大晚上的,好似被人看见了又不太好。
玉手抬起来揉了揉太阳穴,放弃了从大门进去的想法,悄悄地开始围着太师府转悠起来。
看着那处矮墙,南歌想到自己曾经干的蠢事,轻叹了一声,然后继续走着。
很快,南歌就转悠到了太师府后门处,宁长鸢带她来看过,所以她对这里的格局比较了解,想了想,还是这里最合适。
趁着此时没人,南歌运着轻功,纵身一跃,跳到了墙头,瞬间便落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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