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非不同意你们二人在一起,只是希望你们不要被一时的情爱蒙蔽双眼,而是认真思考过与彼此的未来,若你们当真觉得二人能够长久地走下去,爹爹自然是要祝福你们的。”赵清看着邢煜的眼睛认真说道。
邢煜听出赵清话里有其他意思,便拜托舒芸先到旁边屋子里等他。
舒芸却以为赵清做父亲的担心儿子未经人事,在她这里会受欺负,才故意把她支开说些悄悄话。
舒芸对邢煜露出一抹邪笑,被不明所以的人儿又瞪了一眼后,才向赵清点头示意走了出去。
赵清不动声色地看着舒芸关门的动作,待人走远后才转过头来继续说道:
“煜儿,你可当真愿意?舒芸她......毕竟只是一个平民,你们二人地位悬殊,若日后凤后和太女摆脱了那些人的束缚,再来接你回宫,你可想好要怎样处理这份关系,又怎样和舒芸解释这件事情?”
赵清考虑的事情,邢煜不是没有想过,但对于身份地位这件事,邢煜有他自己的看法。
“爹爹,煜儿知道您在意什么,无非是怕我受苦、受委屈,但曾经的皇子身份、皇子的生活早已离煜儿远去,我现在也不过是一个连轮椅都摆脱不了,事事需要别人照顾的普通男子,所以别说是流落异乡后早已失去皇子的身份,就算是那个身份还在,孩儿都觉得自己配不上舒芸这样好的女子。”
邢煜自小被困在皇宫里长大,因着他的身份也有不少官家女子想与他攀连,但那些人大多瞧不起他这无用的身子。
邢煜本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要这般孤独终老了,却没想到此生还能遇到舒芸这样一个不嫌弃他身有残疾,而且愿意宠着他惯着他的好女人。
赵清听完他的这些话,心疼地唤着煜儿的名字并皱眉看向他,十分不愿看他这般妄自菲薄。
煜儿又接着道:“至于父后和皇姐,倘若日后还有机会,他们看我已找到心爱之人应当也会为我祝福的,倘若不能再见,我便将过往全部放下,安心陪在爹爹和舒芸身边,在这悠闲小镇里生活远比皇宫来得轻松自在。”
解释完一切,邢煜看向赵清逐渐放松的表情,乘胜追击,抓住他心软的弱点又开始撒娇卖萌:“清爹爹,煜儿好不容易勇敢一次,也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自己心悦的女子,爹爹就同意煜儿与舒芸在一起吧,好不好?”
看着红着脸晃着自己胳膊的煜儿,赵清也算看清了他的真心,拍着他的手笑着说:“爹爹一开始也没有说不同意啊,你能过得幸福,爹爹什么都愿意。”
等舒芸被叫回房间,赵清拉着她的手语又重心长交代了许多。
赵清说舒芸现在忙于打拼挣钱,他们两人认识的时间也不长,就让舒芸先把重心放在事业上,待日后生活过得越发稳定后,再安排两人成亲之事。
邢煜在一旁听着这些话,当着舒芸的面才开始后知后觉起来,发觉他刚刚对着爹爹都说了些什么羞人的话,脸也跟着慢慢红了起来。
而舒芸表面上像在听赵清交代事情,实则早已被邢煜那通红的小脸勾去了魂魄。
一直到最后舒芸一口气应下赵清的所有安排,赵清才慢慢退出屋子,给这一对情窦初开还处在蜜月期的小两口腾位置。
“伯父刚刚都与你说了些什么?”舒芸坐在邢煜手边,轻轻摩挲着他白嫩的手指问道。
“没、没什么,就一些琐事。”
邢煜不愿与舒芸提及那些过往,一是因为那些回忆其实并不美好,他也不喜欢自己皇子的身份,如果他不是皇子的话,也许他就不会一生下来就是个瘫子,现在还要成为舒芸的拖累。
二是他其实也是在为舒芸考虑,他与赵清两人从宫里逃出来,冒着违抗圣旨的罪名躲到这个小镇上,日后若真有一天被人发现,他还可以以舒芸不知情为由,帮她摆脱两人的关系。
舒芸却不知邢煜心中所想,看煜儿说起话来欲盖弥彰的样子,便更加好奇他们父子二人究竟说了哪些令人脸红心跳的闺中密事。
“哦?琐事?煜儿说来与我听听可好?”舒芸拼命往人脸上蹭,煜儿则坚决拒绝,表示那些事都不重要。
直到身子被人挤歪,脸上避无可比地传来一个温热的触感,邢煜才瞪大着眼睛听舒芸说了一句:“无妨,日后在鸭鸭床上,我听你慢慢讲。”
邢煜瞪着一双小鹿眼一脸迷惑,待反应过来时,舒芸正食髓知味地亲着他的手指指腹,温柔地像是捧着什么绝世珍宝。
煜儿害羞,一把将手抽回来,嗔怪舒芸满脑子黄色染料,红着脸把她赶出了房门。
站在院子里的舒芸则疑惑:“哎?这是害羞了?”随后又满脸痴汉地笑着自言自语道:“害羞的样子也好可爱。”
第二日,邢煜依旧到店里来帮忙。
但这天因为多了许多慕名而来的食客前来品尝麻辣烫,一间小小的客栈被挤到爆满,舒芸不得不买来几张临时桌椅摆在店外,供人们使用。
一上午下来,她忙到顾不上邢煜那边,终于在人流渐少时,才抽出空来到柜台瞧上一眼,却见邢煜凭借他那超强的学习能力和适应能力,结起账来越发得心应手。
舒芸来时,孙尧刚好不在,邢煜一人面对几个中年女子排队结账,竟然能够丝毫不慌,正确核对好数量和总额后,礼貌地收取客人的银钱,再把选好的菜品交给小惠让她拿到后厨去制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