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一头无助的小兽发出呜呜的声音,不知道过了多久,尚小楼才从浴桶里出来,穿上崭新的睡衣,握着梅花簪子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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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川这几天出了外出找工作,其余时间基本上都在陪关泊雅小姐,去茶馆喝茶听戏,去歌舞厅两人跳舞,沈清川还会为泊雅小姐调酒,不过每每被灌醉的反倒是沈清川。
虽然没有明说捅破最后一张纸,但彼此都默认对方是男女对象,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这几天,关泊雅小姐过的很惬意,除了有时需要处理一下码头的事,碾死几只蹦跳的蚂蚱,其余的时间,他很享受沈清川追求他,讨好他,满眼都是他的感觉。
今天出了大太阳,打开窗户吹过来的风都是热的,闷热异常,沈清川提议要去踏青,为关泊雅小姐画一幅画。
香山位于渤海城的郊外,有大片茂盛的植被,枝叶葱郁阴凉,十分适合来踏青避暑,蜿蜒山道直通半山腰的万泉山庄,山脚边还有一大块绿茵茵的草坪,溪流从山上汇聚流而下,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湖泊,很多学子隔三差五就会来此处踏青。
关泊雅今天穿的是一件高领旗袍,只是这件旗袍侧边开叉,不是寻常的滚边,而是用金绿蓝黑绸线一针一针绣成的孔雀翎羽的形状,衬托大腿的肤色异常雪白,手上戴着半截的黑蕾丝手套,手拿着一柄同色系的羽毛香扇,还坠一翠绿的圆圆宝石。
而沈清川今天穿着是白衬衫加上一条咖啡色的背带裤,裤子有些贴肤,蹲坐时就是有些勒屁股,薄薄的墨绿色西装小外套他已经脱下,小外套和关泊雅的是同一款式,他拿着一本厚厚的素描本,拿着一根铅笔,坐在不远处,帮关泊雅小姐绘画。
有路过的人盯着关泊雅,还想走过去,沈清川有些生气,警告那人离开。
沈清川拿起西装外套靠近树荫下的关泊雅,却没想到他已经睡着了,外套轻轻地盖在关泊雅旗袍开叉处,关泊雅闭目休息,脸上轻轻覆盖着一方青纱来遮光,透过青纱依旧可以看到他的红唇,旁边的一木匣子还放着洗干净的几串紫葡萄和一些红樱桃。
风轻轻拂过面纱,青纱轻轻浮动如上下翻动的波浪,沈清川鬼使神差地弯下了腰,隔着青纱在关泊雅的唇上轻轻地落下一吻,等他刚要离开的时候,一只手按住他的后颈,其实关泊雅在沈清川走近的时候,他就醒来了。
唾液濡湿了青纱,沈清川从没在郊外,这么明目张胆地接吻,一时很紧张别人会发现他们这边的动作,虽然他们附近的人很少,也有一颗大树做遮挡,他依旧紧张到涨红了脸,手无意识揪落了草坪上的几根青草。
其他的时候关泊雅小姐都很温柔优雅,就是接吻的时候,有些强势凶猛。
含着他的双唇,呼吸升温,风吹过树叶飒飒作响,一吻完毕,沈清川的双眸洇弥起水雾,像是浸泡在泉水里的大葡萄。
“尝到花蜜了吗?”关泊雅笑着说道,他可是尝到十分清甜的海棠花花蜜,沈清川哪里敢应啊,虽然他是情不自禁想要偷一个轻吻,没想到泊雅小姐会这么大胆,但毕竟是他先主动的,难免有些心虚,不好责怪泊雅小姐。
“没...没有...”沈清川脸颊在发烫,支支吾吾地说。
“那现在就劳烦沈三少,给我剥开葡萄,不带皮的那种。”关泊雅倚靠着树,十分慵懒,仿佛刚才什么也没发生,只是从他摇扇子的动作,看的出他心情很愉悦。
沈清川红着脸低头,从匣子里拿出一颗紫葡萄剥皮,手指沾上了清香的果汁,剥好了的紫葡萄,果肉晶莹剔透。
关泊雅拿着扇子的手,手腕转了一下,沈清川的手指修长如玉,拿起果肉,有种异样靡丽的美感。
关泊雅双唇半启,把果肉吃了进去,软软的舌尖不小心撩过沈清川的指尖,牙齿还轻轻咬了一下,沈清川浑身都在颤动,他在尽力克制不要出糗。
关泊雅看到沈清川低着头脸红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青年的黑碎发落在雪白颈脖处,轻轻摇摆,他的小海棠这幅模样倒是有些可怜,戴着黑蕾丝手套的手,十分轻柔地抬起沈清川的下巴,这次轮到关泊雅凑过去了。
弯着腰,细碎的阳光透过树枝的缝隙,落下来,风牵动斑驳的光影,似有流光顺着脊背滑落,若孔雀翎羽旗袍上镶嵌细碎的绿宝石。
渡过果汁,沈清川被压在树干,粗糙不平的树皮有些硌人,他的双唇已经被吻的略肿,泊雅小姐撬开他齿关的时候,他故意步步退守,理所当然地享受对方强势,攻城略池,虽然有些无耻,但是他内心抑制不住的开心,像是炸裂出一朵绚丽的烟花。
“现在尝到了吗?”关泊雅抵着沈清川的额头,低声问他,好似一对情侣在诉说甜言蜜语。
沈清川没有出声,点了点头,不敢再去看泊雅小姐。
“画好了?”关泊雅倒不是很在意沈清川给他画多少画,他只是很享受沈清川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眼眸亮晶晶,仿佛是一块宝石在为他一个人发光。
“没有。”沈清川摇摇头,他现在心猿意马,根本就静不下心来画画。
“那走吧!”关泊雅起身离开,拍了拍粘在旗袍上的草籽和沈清川揪落的几根青草,他们在万泉山庄订好了位置,靠近中午的天气越来越炎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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