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变得越来越激昂,随着旋律大步快速移动,交错间,趁着关泊雅松开手的间隙,沈清川往后退了几步,却被另一支手拽了过去。
傅辰梁拉沈清川入怀里,推了一把林风晚,开口对沈清川说道,“沈三少,陪我舞完这半曲吧。”
林风晚想要的是沈清川,而不是和关泊雅跳舞,她知道是被傅辰梁戏弄了,这和原来说好的不一样,欲走出舞池,却被关泊雅拉着继续跳舞。
舞池外的人们,完全被他们所吸引了,关泊雅和傅辰梁似两个斗士,两人间的剑拔弩张,□□味十足,热烈的舞场像是危机四伏的战场,干脆利落的舞步似剑拔出鞘,每一次眼神交汇,都似刀剑碰击的火花。
只有不停地掠夺,不停地进攻才能,守护属于自己的珍宝。
场外的小姐们都露出沉迷无法自拔的表情,华丽的舞步,英俊的男人,如弥漫硝烟的氛围,美丽平静的假面下暗藏着许多暗流涌动,让她们忍不住沉沦。
沈清川厌倦了跳女步,再下一个节拍,他旋步错过关泊雅和傅辰梁伸过来的手,侧身拉过林风晚,旋着舞步远离那两人,重新掌控男步的沈清川,似乎要把之前被压制的愤怒发泄出来,但顾虑林风晚是女子,狂放的舞步张弛有度,眸光似穿透山岭薄雾的光辉,林风晚的脸上挂着微笑,深紫色的裙摆飘展似花朵盛开。
另一边关泊雅和傅辰梁两人间的氛围就更紧张了,关泊雅表情冷淡,若冰霜覆盖,傅辰梁脸上挂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他们互不退让,争夺着男舞步的主导权,两人间的动作不似舞步,反而有一种在肉搏的错觉,大概两个人的舞步都太华丽了,如一场视觉盛宴,就算又也瞧不出。
一时间舞池外的人,不知道到该聚精会神看哪一处,沈清川快步向前,旋步转身,把林风晚一搂,压低膝盖,单手托举她的腰肢,倾身下去,回荡在舞池中的音乐停了下来。
一曲舞跳的畅快淋漓,沈清川额头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微微喘气说道,“林小姐,该满意了吧?”
林风晚软软地靠在沈清川的身侧,手轻搭在他的肩膀上,红唇吐气,声音娇娇地说道,“再陪我喝一杯,我就告诉你。”
顺着石板平铺的石阶小道,穿过三道花墙,来到一栋光线通透的白色小楼,木制的地板上面铺着一张大大的蓝红繁丽金丝花纹地毯,角落里放着金色喇叭样式的留音机,一面墙当做酒柜,红木交错成格子,横摆着一瓶瓶不知什么年份的葡萄酒。
林风晚抽出一瓶酒,这些酒都是酒庄老板送给她的,地毯是布庄老板送的,凡是送过她东西的,都可以借她的地方来请客,那些老板虽然也有钱,但场面可没有她这儿漂亮,加上她的名气,只要发帖子,就没有邀请不到的客人。
林风晚用开酒器拔开酒塞子,她让沈清川先在沙发上坐着,今天她玩的很尽兴,虽然突然横出了她外甥这个枝节,但沈清川的确给她挣脸面,比起关泊雅的冷艳,傅辰梁的英俊,她更好沈清川这一款,样貌出众,一看就是金玉锦衣捧出来的少爷,单是站在原地不动,就像是会发光的宝石,在场的夫人小姐们更哪个不喜欢宝石。
沈清川坐在黄梨木软沙发上,看到林风晚端来两杯葡萄酒,开口说道,“林小姐,我大哥的消息 ”
“你急什么?”明明沙发上的空位置还有很多,她偏偏靠近沈清川坐下,端起高脚杯,递给沈清川,说道,“来先陪我喝一杯。”
沈清川接过酒杯,抿了一口,清凛而带着酸涩,有着淡淡的植物芳香,留音机放着轻缓而动听的曲子,他说道,“林小姐,今天是最后一天了。”
“我知道。”林风晚起身走到窗边把帘幕拉上,只留一条细细的缝隙,漏出薄薄的日光,她缓缓走到沈清川的旁边坐下,手臂挨着沈清川的胳膊,柔声说道,“只要你陪我度过今天,我什么都告诉你。”
沈清川哪里不知道林风晚是在想什么,他猛地起身,用力拍下林风晚搭在他肩上的手,细长的日光落在他裤腿上 ,深紫色的西装裤,一小块布料似变成了浅浅的紫罗兰色,说道,“林小姐,还请自重!还望林小姐念在这几日,我鞍前马后的份上,告诉我,有关我大哥的消息的,我是真的很急切。”
林风晚手背都红了,沈清川那一拍把什么暧昧氛围都拍散了,其实男女之间无非也就那点事,论起来沈清川陪她一次,他也不吃亏啊。
既然沈清川无意,她也不喜欢勉强别人,外头她的追求者还有大把呢,但被人拒绝了,林风晚的面子上挂不住,心底还是藏着几分气,她点了一根烟,双腿交叉地坐在沙发,说道,“你的好大哥就快当坞山金龙寨的乘龙快婿了,安全的很,你着什么急?”
沈清川一听这个消息,心先是一慌,强忍着怒气说道,“什么时候的事?”
“后天你的大哥就要入赘了,霍大小姐可是非要嫁给你家大哥不可,霍大当家的就这么一个独女,当然是舍不得她嫁到远处去的。”林风晚把香烟的灰烬抖落在桌面上的一盆观赏花三角梅,花开得密密层层,拱形下垂,干枯了而轻薄花瓣沾上一点火星,霎时就卷曲了起来,花瓣被烫传了一个小洞。
霍大龙十几年前和她有过一段,后来分了,两个人就维持着不咸不淡的交情,林风晚偶尔还会请霍大龙来做客,向来是官匪一家亲,她这地也热闹,霍大龙来做客过几次,前些日子发来请帖,说是要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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