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哼出的声音,实在惹人怜爱,关泊雅溺爱般叫着他,“小海棠。”
大雨下了一场,紫藤花散发类似槐花的浓郁芳香,混着其他的气味,害羞草以为狂风暴雨停下了,悄悄舒展叶子,还没完全缩回去,又被更滚烫的雨水抵住,挤压叶子里溢出来的雨水,雨水研磨打转入侵到泥土下的根部。
被抬起再高高坠落,大雨的恩赐不容大地抗拒,遇到艰涩些的瓶颈,树枝轻轻晃动晃动,,让雨水更为流畅地滑落到泥土中,滋养树木的根系。
--------------------
傅辰梁在草坪上转悠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寻找到沈清川的身影,被一群小姐夫人痴缠,好不容易脱身。猜测沈清川应该是和林夫人在一起,问了一旁的侍从,就循着石阶小道,到了白色小楼却发现空无一人。
他不想再遇到那群小姐夫人,沈清川也不再,就不想呆在这个宴会了,寻着小路离开,走了大概二十多分钟就听到从林木里传来十分煽情的叫声。
上层人士看着光鲜亮丽,实际骨子早已糜烂腐朽。老爷有十几房姨太太,夫人私底下也养着几个戏子,
在小树林这样的地方听到这样的声音可真够刺激的,更何况是在大白天,一般傅辰梁对这种声音不会感到稀奇稀奇,但如果这两个声音都是男的,而且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就足以让他顿步停行了。
拨开墨绿的树枝,映入他眼眸的是从深褐色宽大的树干背后伸出来的一条雪白漂亮而纤细的腿,从树冠间隙落下的光斑浮动在如雪的肌肤上,好看的足悬在半空中颤动的不像话,如同一片被风掀翻的叶子,又或是翻滚的雪浪。
他缓步走了过去,锃光发亮的皮鞋碾碎落在草地上的紫色小花,长发的男人穿戴微微凌乱,弓着的背线条紧绷,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型野兽,抵着全身几乎不着片缕的青年,青年的深紫色西装外套落在地面上,从树枝垂条落下的朵朵紫色小花被夏风摇落铺在上面,似落在夜幕上的星辰。
青年把头埋在男人的肩膀上,低着头发出呜咽声,手拽紧似乎怕掉下来,绷紧的腰肢如雪花一样,可以被轻易撞散。
“泊雅,泊雅,慢点。”沈清川的声音细弱蚊,如果不贴近听,根本就听不到。
“噼啪。”树枝断裂的声音。
声音以为是哪里的小动物跑过来,一点点声音都能让他精神绷紧,沈清川额头渗出涔涔的热汗,被汗水打湿的乌黑头发耸拉下来,衬衫挂在肩膀,露出的肩头肌肤如细瓷一样的白腻,肩头挂着从发梢甩下来的晶莹汗珠。
咸咸的汗水也打湿了眼睫,眼角晕红,费劲地抬起眼眸,他一开始以为树丛旁边的是树影,对上傅辰梁狭长而又漆黑的眼眸,沈清川愣住了好一会儿,脑袋晕晕的没有反应过来。
林木间的水拍声十分清晰,如日光雨滚烫的喷洒,沈清川原本只是脸绯红,反应过来后,他整个身子都紧绷起来,颈脖腰肢身背都泛起了如煮熟的虾子的浅浅红色,惊人的漂亮,似粉粉的海棠花彻底舒展开,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停下来!”
头埋到关泊雅的肩膀,没有一丝勇气抬起头,滚烫的眼泪濡湿了银灰色的布料。关泊雅也察觉到了,停了下来,捡起地上的西装外套紧紧地把沈清川包裹住,又帮他提起裤子穿好皮鞋,才转过身去,说道,“原来是你啊!傅先生,如果没什么事请你先离开。”
关泊雅的意思很明显,他的衬衫已经汗湿透了,紧紧贴着后背,挽起来的衬衫袖子,肌肉流畅充满着如野兽般的爆发感,把沈清川藏在身后,挡得严严实实,腿脚发软的沈清川靠着他。
“沈公子,需要帮助吗?”他没有回应关泊雅,傅辰梁的眼神仿佛可以穿透关泊雅,看到他身后的沈清川。
沈清川瓮声低声,语气近乎哀求,说道,“傅爷,你还是先走吧!”
“傅先生,还请离开!”关泊雅提高的声音,对上傅辰梁的视线,没有丝毫的退让。
傅辰梁紧了紧拳头,留下一句来日方长,才慢吞吞地转过身去。
直到傅辰梁的脚步声更彻底远去,沈清川才敢抬头,他猛地推开关泊雅,扶着树干,腿在打颤,被人看到这么不堪的一幕,他有些懊悔,但又是他提起来的,沈清川不知一时该恨谁,是恨林风晚阴险下药,还是该恨自己意志不坚定,痴迷了关泊雅眉眼里燃的火,放纵了他的每一个动作,或者两者都有。
沈清川有些泄气,他低着头,说道,“你走吧,就当是一场意外。”
“你还有力气走路离开吗?”关泊雅说道,他想要的可不是一场短暂的金风玉露,既然是他的人了,他可舍不得放手。
沈清川面露尴尬,特别是关泊雅话音刚落,浓稠的液体就顺着大腿内侧滑落,他想收敛却无法闭合,怎知一开始的尺寸就不太匹配,衣领都皱了起来,谁看到他这幅模样,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腿肚子还在打颤,走路都是个问题,不让人撞见,回到客栈更是难上加难。
关泊雅弯腰蹲下来,手穿过沈清川的两个膝盖,横抱了起来,沈清川瓮声瓮气埋在他怀里说道,“不要让人撞见。”
“放心,我不会让其他人看到你。”关泊雅把银灰西装外套盖住沈清川头和上半身,他轻笑着说道。
笑声从他的胸腔震动出来,看不到外面,也不被其他人看到,让沈清川稍微安心了些,只听到树枝摩挲衣服窸窸窣窣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