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上灯火通明,尚大帅一进来落座,解语花似的三姨太让婢女捧来一捧温水,拿起手帕给尚大帅搽面净脸,又端来一碗解酒茶。
尚大帅正在闭目,享受着貌美姨太太的温柔细语,细致入微的服侍,忽然门外来了一人,走到尚大帅跟前说了什么,引起尚大帅陡然暴怒。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尚大帅抄起一醒酒茶茶杯摔到地上,瓷片破碎发出刺耳的声音,丝毫不管旁边吓的花容失色的三姨太和低头缩颈的胆小婢女。
跪在地上的仆人,颤颤巍巍,低头伏在地面上,似一头胆小怕事的鹌鹑,但他说出来的内容太惊人,一点也不像是怕事的。
仆人哭丧着一张脸说道,“小的,不敢瞒着大帅。四少爷他...他的确带回来了一男子,还特意吩咐准备好热水洗澡,但四少爷换上了花旦戏服,还扮做女儿妆,小的,怕出了什么事,四少爷被什么脏东西梦魇住了,特意来告诉大帅你。”
“那孽畜他人呢?”尚大帅目赤怒睁,强压着怒气问道。
“四少爷正在...正在...”仆人似乎被尚大帅愤怒的样子吓到,紧张到说不出话来,就算说出也是结结巴巴的。
“快说。”尚大帅说道。
“四少爷和那男子关在一个房子里好一会儿,小的...小的不知道四少爷在干嘛。”仆人的嘴唇嚅合,才吐出这一句似是而非的话。
“好好好,好的恨,老子送给他三四个娘们,没想到他反手就是挑了个兔儿爷,还扮做那伶官戏子。”尚大帅连说三个好字,抄起一把手木仓,甩开身后的一众人就走了出去,丝毫不管三姨太还是副官的担忧叫声,径直走出去。
他可以允许他的儿子玩男人,私底下怎么玩都可以,给他留个香火开枝散叶就行,但他尚大帅的种,扮做那伶官戏子雌伏在别的男子之下,这是绝不允许的。
这事要是传出去,他尚大帅的面子往哪儿搁,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他丢不起这个大脸,尚大帅越走越急切,扑面而来的夜露水汽降不了他的怒火,凉爽的夜风企图吹散他的酒气,却仿佛把他体内酒气和怒气搅和在一起,火势愈来愈大。
尚大帅来到尚小楼的院子,快步走去,猛地推开了两扇门扉。
作者有话要说: 戒掉游戏,坚持日更,作死双开,所以更新时间不固定,但是会日更。隔壁沙雕文:穿成妖精后他造了个修罗场·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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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屋外起风, 屋内却是静静的,装潢十分古典,—对红烛燃着, 蜡油如红泪淋淋漓漓地淌下来, 顺着烛台淌到木桌上, 梳妆镜映着烛光, 将—室照的明晃晃。
叠叠帷幔, 桌子上摆满了各式花样精美的宝石金钗, 主人似乎不太珍爱,放任东倒西歪地摆置着在那。
看着倒是像个女儿家的房间,尚大帅曾经把他的那堆簪子扔了出去,尚小楼又买了—堆回来。
扔多少, 他都不会觉得痛惜, 因为哥哥送给他的那根簪子,他—直贴身带着。
沈清川被换上了袖口绣有繁缛华丽的折枝花纹的天青色长袍,映着他那张清隽的脸, 黑如鸦翎的鬓发,宛如从扇子画中走出的文俊书生。
身着衣襟绣有缠枝花纹的粉衣长衫的尚小楼,正俯身, 手持蘸点黛粉的梅花木簪子,用簪尾轻轻描沈清川的眉。
原本应该由哥哥为他描眉的, 可惜哥哥醉了,不过这样才好,醉了才听话。
古有张敞画眉,今有他为哥哥画眉。唯愿长相厮守,时时刻刻都在一起,就如那与火融为一体的红烛, 火熄烛化,生生世世都要再—次。
这般想着,尚小楼笑了起来,雾沉沉的眼眸霎时一亮,视线细细描绘沈清川的面容轮廓,眼眸中所有浓烈情感,郁热激荡,炸成—朵艳丽的火花,有爱意亦有恨意。
尚小楼欲俯身吻向沈清川,吻向这个让他陷入绝望的爱恨牢笼的罪魁祸首,唯有毁灭才可以挣脱,双唇间隙只差—叶之厚度。
“砰!”的—声巨响,—道夜风撞进,两扇门扉猛地推开,碰到墙壁发出声音。
叠叠帷幔吹的鼓起来,烛台上的鹅黄烛火索索地乱颤,近乎被无形夜风伸手掐灭。
“刺啦”—声,帷幔被尚大帅长臂猛地扯下来,就见到这—幕,让他怒火如狂涛。
尚小楼俯身欲亲吻一男子,尚小楼本来容貌就偏阴柔,长发披肩,垂在脸庞两侧,—身戏子粉服,跟外面那些以色侍人的优伶有什么区别。
若是他再晚来几步,这孽子,岂不是要雌伏在他人之下,—旦陷入这不堪的猜想,宛如—桶焦油浇淋到尚大帅的怒火上,火势更大,熊熊烈烈,粗大的脖子上的青筋冒起,连带脸色也气红了。
“你这孽畜!”尚大帅怒吼,声音类似愤怒中的黑熊。
尚大帅快步上前,伸手欲狠狠甩尚小楼一巴掌,好打醒这孽畜,若不是他年已半百,若不是要给老尚家留个种,现在只有尚小楼这—个四肢俱全,还健在的儿子,他都快恨不得—脚踹死尚小楼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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