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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月自嘲:自己可不就是和外界毫无联系么?
    离开湖,她打算回家,不自觉地望了冰谷的方向,连忙回神,担心自己又被蛊惑。明明自己冰谷离得很远,又有红叶林围蔽,丝毫不见它的影子,可那冰谷深深印在自己脑海里,如临其境。
    又有想去冰谷的苗头,山月晃了晃脑袋,想把这个想法甩出去。
    绝对不能靠近那里!
    这时山里出现了一股震荡,气浪将她掀翻在地,直至撞到一棵树,血从喉咙里冲了出来。她艰难地起身,身体被撞得使不上劲儿。她喊着“师父”,想让霜华听见,可一点回应都没有。她惊慌地看着四周,那股气浪让她非常熟悉,是山洞里那股狂躁的气息。莫非凶兽跑出来了?她连忙奔向冰谷,却见霜华躺在谷口,山月连忙把他扶起来。
    “师父!师父!”她拍了拍他的脸颊,但毫无回应。“师父,你别吓我!快醒醒!”
    苏醒的霜华看见山月,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赶她走,让她回红叶林去。但山月却想将他带回去治疗,霜华推开她,想用天元力送她回去,但最后一丝天元力被他用来加强禁制了。
    山月艰难地背着霜华离开冰谷,那股气浪又爆发,直接将两人卷出了好几米远。她连忙将师父背起来,气浪席卷着她,险些再次摔倒在地,终于找到一处能暂时躲避的巨石。霜华的脸色很苍白,刚才他一定是想强行把气浪封印在山洞内,但气浪太强,直接将他重伤。
    她拿出随身携带的药,这些还是霜华给她研制的。给师父包扎好伤口,山月用神识探知了一下整个谷的情况。气浪的爆发摧毁了很大一部分,家也只剩下地基,什么都没了。山月的泪水在眼里打转,抱着师父一直不吭声。
    师父的手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别哭了,师父还没死呢。”
    这下她哭得更厉害了:“什么都没了,家也没了。我种的树……呜呜呜……昨天才结了果!还有我养的鸟,它们的宝宝昨天才破壳……”
    山月哭了很久,待她平复,霜华让她带他去冰谷。山月一听,急忙打断这个荒唐想法:“师父!你不要命啦!”
    他却坚持着,死也要去冰谷,山月拦住他,一如当初他拦着她接近那个山洞一样。霜华却说:“一切只是我们的不了解,阻止这场气浪的关键说不定就在山洞里。”
    “气浪是从冰谷爆发的,太危险了!你不能去!要去我去!”
    霜华恨不得把她敲晕,严肃道:“你去?你有几条命去?靠刚学会的法术?”
    山月反驳道:“刚学会的法术也比师父强。”
    霜华刚说出了个“你”字,山月就眼疾手快一个手刀敲了下去,他身体一软便倒了下去。山月把师父安顿好,对着他说了声“对不起”。
    带着无穷的怒火,山月感觉自己要烧起来了,周围的气温因为她的盛怒骤降,红叶林的树叶结上了冰,她连正常的路都不走了,直接踏着冰走过去,挡在她面前的巨石被她冻结,一脚踏过去,化作碎块散向四周,她硬生生靠着冰开出了一条路,直插冰谷深处。
    冰谷的气浪阻碍着她前进,她艰难地来到谷口,霜华曾经设下的障早就碎了,这是她第二次亲临冰谷,第一次是为了治病,后几次都是神识探测。气浪携卷着破碎的冰,刺骨的冰在她的身上割开了数条细痕,但这些都无法阻挡她前进。
    当她伤痕累累地来到那个山洞,一切都安静了,连气浪都停止了,仿佛这一切就是为她而来。
    随着山月逼近,狂风袭来,一道一道,似要把人碎尸万段。狂傲的威压丝毫不减,她闷哼出声,脸色苍白。突然,狂风消失了,威压也减弱了许多。她连忙拿出药来调理内伤,抓起一把药就吃。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前往山洞深处。
    幽幽深处传来水滴声,间断间续的喘气声、脚步声在山洞中回荡,似有人尾随身后,令人时不时往后望,山月特意弄大走路的声响,以此来安慰那是自己的脚步声。
    前方黝黑得像一团化不开的稠墨,阴冷的水滴在她的背上,背脊一阵发凉,此时她萌生退意。即使她想出去也做不到了,入口的路早已改道——她背后碰到的竟是块石壁!
    眼前只有一条路——通往前方的路。空气中弥漫着危险的味道,她不禁懊悔自己的鲁莽,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好像这通道走不完似的。山月的腿有点累了,前方的光线不再那么暗,她依稀能看见前面有个发光的小点,意识到可能是出口,她连忙加快脚步。
    她走过狭窄的通道,视野重新变得开阔,此处的天元力十分浓稠。
    只见一个男子被钉在上面,他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他的头和手脚都被铐着,浑身上下只有眼珠子还能动。他见到山月,直勾勾盯着她。
    山月看到眼前的人,以为他就是始作俑者,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就是你!伤了我师父!”
    奈何这男子只能微弱的声音,连话都不会说。看着他受尽折磨的样子,山月丝毫没有同情。
    那男子眼都不眨一下,充满防备地绷着身体,好像要保护自己的领地一般。山月看着这可笑的举动,这种情况下他拿什么保护自己?
    越发靠近,只觉迎面而来一股恶臭,她看了看,竟然是从他的背部散发出来的。男子黑色黯无光泽的头发被褐色干焦的血黏在一起,背上的鲜血依旧在汩汩地流着,还有背上狰狞的伤,腐烂的肉和新生的肉黏在一起,脓水顺着血流了出来,其惨状令人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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