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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月刚说完,陆霖和陆非鱼就直接丢下她往城里去了。落单的人并不想去凑那个热闹,这种热闹跟她关系不大,还不如一个人安静呆着。天寿不愧是强国,宜州这个小地方都人口不少,基业倒是不错,但为何会对凌虚弟子那么稀罕?她看了一眼城里,决心挑一个人少的入口进城。
    守城的人本来也想去看那个热闹的,毕竟宜州已经很久没出过新的凌虚弟子了,一下子诞生两个,是件很值得骄傲的事情,有些地方几百年了都没出现一个,他们这个小地方能有陆家,是件很值得扬眉吐气的事情,有凌虚弟子,国家资源就会向这里倾斜,这些能人的到来,能带动这里的各项发展,所以城里人才会像过节似的争着去凑热闹。
    她这个天岩的外来者算不了什么,还是安静地一个人呆着吧。
    “名字,来历。”守城护卫例行询问外来人员,山月直接上交了凌虚通行证,那些护卫哪见过这种东西,上面的内容完全看不懂,他们把山月拦在外面,她皱了皱眉,看着上面写得清清楚楚的字样,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我入关的时候都是用的这块门派令。”
    “门派令?你哪的?”守城的哪见过门派令,他们只见过穿凌虚弟子服的人,他们进城从来不用门派令,光是那件衣服就很具代表性。
    “凌虚,灵鹤谷。”守城的一脸狐疑,山月觉得事情开始复杂了起来:“怎么?不信?”
    “你怎么没穿门派服?”守城的半信半疑,他们可不能随便放生面孔进城。
    “门派没要求在外要穿门派服,我为甚要穿?难道要我现场换给你们看?瞧清楚了,这是门派令!”
    山月在城门解释半天,守城的就是不给进,她烦了,直接走人,那两兄妹回门派自己走回去吧!门派令上写得清清楚楚:凌虚灵鹤谷,这几位难不成不识字?晦气,果然不能那么好心,结果来人家里,主人都不见了,让她在这里跟一群三大五粗的大眼瞪小眼,连门派令都不认识,当什么守城的。
    上火的女人边走边踢着石子儿,一不小心踹到了硬石头上,疼得她直接把那块路边的石头给直接踢碎了。还好陆霖还记着这么一位主儿,四处找人,刚好听到西城门这么一段插曲,听守城的说完,差点没把陆霖和陆非鱼吓死。
    “你说什么?你们不认人?那是灵鹤谷的内门大弟子,把凌虚都打了个遍的女人,你们竟然不认识她的门派令?”陆非鱼在和守城争辩,陆霖四处寻找已经走远了的山月。
    “谁让她不穿门派服,谁认识那门派令?”守城的反驳道:“不认识的,我们怎么可能放进去?尤其是这种时候!守护城池是我们的使命!就算她是女皇的亲戚,没有身份标示,我们不可能放她进去。”
    “你们真行,不认字儿还觉得理直气壮!”陆非鱼直接掏出了自己的外门门派令,还指着上面那几个字解释:“瞧仔细了,这是门派令!认字儿不?天元峰凌虚派!”
    “爷也是上过几年书的,这字谁不认识?刚才那姑娘的没有这样的字!”
    “那是自然,因为你没有天元力,自然看不到内门弟子门派令上面的字。她的门派令,和这个一样。”陆霖也现出自己的门派令,跟山月的一模一样。
    城门在争吵,山月在离开的路上,这座城还不知道危险正在逼近……
    第九十六章
    宜州的天气又变坏了,山月还没到停放区就开始下起了暴雨,身后传来陆霖的声音,只见那人拿着伞追了上来。头上顶着倾盆大雨,这陆霖好了伤疤忘了疼,雨把他淋了个透彻。山月旁的雨却绕着她走,半点雨滴都落不到她身上,这一幕落在了陆霖的眼里,眼前的女人依旧蒙着脸,她侧身看着陆霖,眼里尽是淡漠。
    “师姐,我娘给你准备了接风宴,守城的一时乌龙,请不要介意。”
    陆霖可真会说话,用长辈准备接风宴来当措辞,这样她若是直接走了,倒是有点不尊老了,可她本身就不是个安分遵守礼数的人,这一招对她来说,其实效用不大。陆霖一直撑着伞在雨里等着她,一向铁石心肠的女人,实在看不下去,竟直接伸出手,陆霖明白她的意思,连忙把伞奉上。
    暴风雨很凶,原本热闹的大街已经变得冷清了,人们都跑回了自己的家里。突如其来的大雨浇灭了所有人的好奇心,凌虚三人才得以安静地回到陆家。陆家上下忙碌得很,为这归家的三人接风洗尘,突如其来的回家打乱了陆家的日常。山月不想参和这种归家的喜悦,于是自己又找了个角落待着。
    “大少爷,这位客人是不是挺内向啊,我去问她今天想吃什么会不会有点唐突?”家里的厨娘畏畏缩缩的,看着这么一位主儿就发憷,陆霖笑笑说:“师姐喜素,照着平常那么做就行了,她不挑。”
    “诶,好嘞。”
    其实厨房里的对话山月已经听见了,这种家常式的对话距离她已经很远,好像印象中也有人这么问过她这种问题,究竟是谁呢?总觉得她把一个很重要的人忘了。
    山月坐在阁楼上,看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许多年前也是这么一场雨,她在流浪的路上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处避雨的地方,结果里面已经被人占了,她当时太过瘦小,觉得自己无法跟里面的人抗衡,所以识相地离去,现在想想那时的雨下得有多大,大到永远流进了她的心里。当时若是跑得快一点,是不是就不会产生悲剧了。她记得躲雨的是个青壮男子,郊外雨天很少有人行走,不知那天是她的不幸,还是那个男人的不幸,两个不相干的人就这样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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