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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这样鲜活的生命,在这死水沉沉的后宫,可是不得多见的存在……
    终于在经过了两个下坡的转弯后,武帝拎着玉瓶来到了真正的罪奴庭。
    罪奴庭处于地下,是一个阴冷的地下监牢,其中残酷刑具极多,鼻间也总是久久难以散去血腥,在这昏暗压抑的室内,显得异常冰冷可恐,就连那些生着铁锈的锁链,也同索命的恶鬼一般,叫人战栗。
    而那位名叫姜易的青年,则已经被捆在了一旁,与此同时,白渺看到另一个监牢中关着个昏迷的华服男子。
    第012章 酷刑(中)
    “泼醒他。”武帝的声音冷漠,不带丝毫的情谊。
    隐藏在暗中的面具侍卫立马提着冷水,泼在了那华服男子的身上。
    哗啦。
    随着水声的下落,那男子逐渐转醒。
    透着监牢上边铁窗透进来的微光,白渺在那男子的脸上看到了三四分和武帝的相近之处,想必就是那位三皇子涂修慎了。
    “三皇兄,好久不见。”涂修霆略带讽意的语气证实了白渺的猜测。
    华服男子,也就是大胤曾经的三皇子涂修慎看向站在铁栏杆之外的武帝,眼里绽出了憎恨的光:“你个杂种!你是皇家血脉的耻辱!一个洗脚婢生的贱人,也敢称帝为王?若不是你当年使用奸计、弑父杀兄,而今这皇位又哪里轮得到你坐?涂修霆,你夜里就不会被父皇他们的厉鬼缠身吗?”
    “比不得你。”武帝冷然,“纵然你心再不甘,又能如何,现在这皇位之上的人,是朕。”
    看了看湿漉漉的涂修慎,又看了看一旁被绑住的姜易,武帝笑道:“你们也真是愚蠢透顶,和妫族交易,不就是把大胤往狼嘴里送吗?我的好三哥啊,你现在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曾经那个风靡皇都的清隽公子啊!”
    在多年前,三皇子涂修慎是贵妃所出,生得俊美,温和有才,是皇都中不少高门贵女钦慕的对象,但他们不知道的是,在私底下,涂修慎就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而曾经他发泄怒火的渠道,便是虐待那个洗脚婢所生的、没有上过皇家玉牒五皇子涂修霆。
    在那些年里,涂修霆的生活可以说是苦到了一种极点,因而即使现在的他大权在握,但只要在看到和特过去有关的人,依然会勾起涂修霆心中的暴虐——这些人,都该死!
    “都是你!涂修霆,你不得好死!你就是个畜生!”涂修慎恶狠狠道,现在他已经被抓住了,他自己心里也清楚,按着涂修霆的性子,决计不会放过自己,倒不如在临死前能好好骂人出出气,“儿时你就是我胯下的一条狗,你算什么东西!从裤裆下钻出来的皇帝吗?成武帝,我看是成狗帝还差不多!哪怕你把我们都杀了,你也依然是皇家中最肮脏的一条狗!和你那洗脚婢的娘一样,都是贱人!”
    武帝涂修霆望着三皇子的眼神更冷了,似乎是被勾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他的声音中是厌恶与倦怠:“既然这么爱说话,便去了舌头吧。”
    下一刻,暗处的侍卫手臂一捞,配合着另一暗卫的动作,刹那间银光一闪,一声撕裂的尖叫后,白渺只瞧见一截鲜红的软肉落在了满是杂草的地上,而那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涂修慎则是捂嘴打滚,涕泗横流,好不狼狈,完全没有之前嚣张的模样。
    武帝的眼神冷淡的像是在看一个死物,“朕记得,你很在乎你那身皮囊,既然你这般喜欢,就割下来,让朕瞧瞧你那皮囊有多好。”
    “呜呜呜!”三皇子目眦欲裂,脸上就是惊恐。他本以为涂修霆顶多是杀了他,却不想暴君手中还有旁的折磨人的手段,这一刻的涂修慎忽然后悔他之前的口不择言了。
    涂修慎在乎自己的外貌,这事还得从十多年前说起。那时涂修霆在宫中本就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一次他好不容易得来了一碗饭,却被一群调皮、恶劣的皇子公主绊住,人摔到了,盛饭的碗也摔碎了,其中的碎瓷片却是不小心划到了三皇子涂修慎的脸上。
    那时的三皇子也不过是个十岁的娃娃,却命下人将不到七岁的涂修霆绑了起来,亲手拿着匕首,在涂修霆的身上整整划下了十七道伤痕,原因是那碗正好被摔成了十七块碎片,当时,若不是三皇子身边的内侍道皇帝陛下不喜后宫皇子做的太过,涂修慎甚至想要直接划烂涂修霆的脸。
    十七道流着鲜血的伤口,于一个不到七岁、身边无人照看的孩子来说,那得是多大的折磨。也幸好涂修霆没旁的好,命硬那一条却是真的,他自己缩在冷宫里发烧了一天一夜,最后靠着毅力,勉强在宫中的草药园子里摘采了些能治疗的草药,这才熬了过去。
    但是那段经历,对于武帝来说,怕是这辈子也忘不了。
    而此刻,造成他曾经悲剧的主人公就站在这里,涂修霆觉得自己有必要将自己的疼痛都报复回来。
    毕竟,他从来都是不好人。
    第013章 酷刑(下)
    武帝话落,罪奴庭中的侍卫们便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施令,动作迅速的将涂修慎绑在木桩之上,剥去衣物,行刑人手执尖刀站在三皇子身后,缓缓从对方的后脖颈处刺入。
    刀片薄如蝉翼,锋利无比,阴冷的光芒下,鲜红的血液顺着涂修慎养尊处优的皮肤上流了下来,然后了他的嵴背。
    “啊呜呜!”入骨般的疼痛,使得涂修慎疯了般踌躇、挣扎,他想要尖叫、想要怒骂,奈何身上的绳子以及口中满是血液的半截舌根,却是杜绝了他全部的反抗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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